小威一時沒有明白老僧的話,那安公子卻低頭思索起來。/www.qВ5.c0m\\小威看看月牙泉里的水,他與安公子泡了一陣,難免有些混濁,這老僧陰陽怪氣的說什麼呢?小威搖搖頭說道:「心淨不淨,水總還是混的嘛。」
老僧乾枯的眼神望向小威,聲音嘶啞的說道:「漢人的佛禪中有這樣一句話:酒穿腸過,僧祖心頭坐。你可曾聽過?」
小威點頭道:「好象聽說過。有一天如果我做了和尚,也定要做這種酒肉和尚,僧祖在不在別人又不知道,反正酒肉是穿了腸了。」
老僧仿佛沒有聽出小威是在調侃,卻點點頭:「好,好。」也不知道好在何處,轉身默默的走了。
小威看著老僧的背影,心中實在是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他。突然身邊的安公子,伸出雙手捧起水來喝了兩口。小威忙拉住安公子的手:「你怎麼也和老和尚一起瘋啊?」
安公子一臉的苦澀,顯然混水入口的感覺並不好受,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的心還是不淨,喝不得這水呀。」
小威亦嘆氣道:「這和心淨不淨有什麼關係?水混了當然不能喝,我看你是被老和尚迷了魂魄了。我有一位醫生朋友,有一件法寶專門能驅除邪術,可惜他不在,找機會我帶你去見他。」
安公子卻道:「不,我清醒得很。」又馬上搖搖頭,「我不是清醒,是法師在教導我,怎麼才能在這濁世中清醒過來。我很糊塗,以前糊塗,現在也糊塗。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糊塗與以前的糊塗是不一樣的,我現在雖然也糊塗,但比以前清醒了許多。」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小威一捂安公子的嘴,「你再說我就糊塗了。時候不早,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說完扶起安公子,穿好衣物,二人回到宿營地。小威心中暗想,這安公子中還真不是一般的**術,看來以後要暗中提防那老僧才行。另一方面,小威不由想到了狗兒。狗兒是不是也中了這種**術?看起來清醒得很,可實際上根本是在按別人的意志辦事。
二人才到了宿營地,猛然間夜風吹過,小威打了一個冷戰,沒來由得覺得有些不對。這大漠的夜風,小威不是第一次經歷,可是偏偏這一次隱約在風中好象嗅到了一絲危險。小威下意識的四下張望,這時天已全黑了,只有營地亮著火把,綠洲以外的事物完全看不清楚。安公子好象也感覺到了小威的變化,問道:「怎麼了?」
小威也不好解釋,只說道:「沒事,早點休息吧。」安公子因為是與老僧一路相伴而來的,所以胡人們對他極為客氣,早有人過來扶著安公子去了帳蓬。小威緩步走到自己的帳蓬前,想要進去又停住了腳步,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正好看看穆穆兒經過,小威向穆穆兒招招手,來到近前說道:「我也說不上為什麼,可是總覺得不些不對勁,今晚你讓鏢師們小心些。」
穆穆兒驚訝的看著小威:「你也感覺到了?」
小威聽得一愣:「什麼叫:我也感覺到了?難道還有別人也感覺到了?」
穆穆兒點頭道:「剛剛智善法師傳過話來,說今晚會有馬賊,讓大傢伙多加防範。我和漢人鏢師說了,可是他們不信,說是四周看過沒什麼可疑的事情。」
小威吃了一驚:「法師也感覺到了?那說不定今晚真有馬賊。」
穆穆兒說道:「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有馬賊,法師是活佛在世,不會說錯的。不行,我得去找烏薩大當家商量一下,這次在中原買了一些極貴重的東西,可要保護好才行。對了,朱五兄弟,你可要看好你的馬。」
小威聽穆穆兒說得有理,若是白馬有什麼了閃失,那可了不得。當下小威全沒了睡意,快步走到馬群,用手輕輕拍拍照夜獅子馬的頭:「好朋友,還沒上過戰場吧?今天晚上咱們兄弟可要過過手癮了。」當小威知道今晚要有馬賊的時候,說不上為什麼,突然變得十分的亢奮,總是聽人說沙漠裡的馬賊非同一般,今晚上說什麼都要會上一會。小威摸摸腰間的烏金鞭,突然想起,若是在戰馬之上有一柄槍就更好了。於是小威找到一個胡人的管事,想要一柄長槍。不想那管事不懂漢話,小威連說帶比劃的講了半天,胡人才明白小威的意思,帶著小威來到一個放貨物的帳蓬,打開一個大木箱,只見大木箱裡,儘是各式各樣的長槍。
小威驚嘆道:「原來你們還買賣兵器呀?」不用說,他們自是在中原買了兵器,拉回西域去賣。這些兵器都是漢人打造,小威看起來十分的熟悉,只是找來找去卻沒有蛇矛槍,於是挑了一把入手較重的亮銀槍。那亮銀槍的槍頭下部有陰陽五把鋼鉤,又稱鉤鐮槍,小威許久沒有用過槍了,將銀槍握在手中不由得十分激動。
小威抬槍上馬,一時間豪氣萬千,仿佛又回到了千軍萬馬的戰場之上。幾個漢人鏢師看著小威有些奇怪,夜已深了不睡覺,卻騎馬耍槍,真是讓人不明白。總鏢頭孟奇白聽人說起,也出了帳蓬來看,見小威果然有些反常,不由走了過來說道:「朱五兄弟,怎麼你也相信今晚會有馬賊嗎?我以為只有胡人信那老和尚,原來你也信啊。」
小威說道:「我不是信那和尚,我是信我自己。總鏢頭,今天晚上肯定會有馬賊。」
孟奇白笑道:「好啊,如果真有馬賊…」往下的話還沒有說,突然只有正南方傳來號角之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傳出好遠。緊跟著,正西正東正北都有號角聲傳起,四面號聲連成一片,將綠洲團團包圍。再過了一瞬間,號角聲中傳來人喊馬嘶之聲,聽起來不下百餘人往綠洲沖了過來。孟奇白臉色突變,大聲呼喝著身後的漢人鏢師準備撕殺。
那些鏢師們在孟奇白的指揮之下,從一開始的慌亂之中迅速平靜下來,紛紛拿起刀槍,更有的翻身上馬。而那個胡人卻亂成一團,商人與鏢師畢竟是不一樣,穆穆兒與烏薩也從帳蓬里跑了出來,用番邦話指揮,但效果明顯不如孟奇白指揮鏢師那樣得當。
不說營地中的人怎樣,就在號角傳來的一瞬間,小威頭腦中「嗡」的響了一聲,他甚至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氣血上涌,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從身體裡鼓了出來,激得他大叫一聲拍馬搖槍迫不急待的往綠洲邊緣沖了過來。小威跨下的照夜獅子,也受到了主人的激發,四蹄翻飛發揮出了比平常還要快的速度,速猛如風的衝進了黑暗之中。
穆穆兒在後面看得大驚,急呼道:「朱五兄弟,快回來,不要自己一個人過去!」說完也上了一匹紅馬要追過去,卻被孟奇白一把攔住:「二當家,太危險了,你這樣過去只是送死。」
穆穆兒說道:「可是,朱五兄弟怎麼辦?」孟奇白一臉冷峻的看著小威衝到黑暗之中,嘆了口氣:「守住營地要緊。」言下之意,顯然就是說很難故及到小威了。
其實穆穆兒也知道孟奇白說的是實話,在這種時候不與大家在一起自己衝到馬賊當中去,就是送死一樣,可是近些天來穆穆兒與小威意氣相投,實不想看到小威就這樣死去,還想要追過去,烏薩也拉住穆穆兒的馬頭:「不要胡鬧,還不去看緊貨物?」穆穆兒看著小威已消失在黑暗之中,嘆了口氣,沒奈何只要先帶著人去守住貨物。
小威是往正南方衝過去的,這時正西、正北、正東的敵人也已經殺了來。只聽馬蹄聲,這伙馬賊不下百餘人,這些馬賊身穿著外族的長袍,頭蒙面紗看不清什麼樣子,人人騎著高頭大馬,手舉馬刀,吶喊著如潮水一樣湧上了綠洲。
與馬賊打仗是不能拼腳力的,尤其是不能與他們在馬上交戰。這些馬賊常年生活在馬背之上,只要騎在馬上就如魚得水,比在地面上猛悍十倍。尤其是人借馬力,在短距離的衝殺之時,就算你的武功比馬賊高強,也往往只在一回合就被馬賊砍死了。孟奇白帶領的這些鏢師,大部分都久經殺戰,以前也數次與馬賊交戰過,都有些經驗。一看馬賊衝過來,急忙往後退去,將一些用來支帳蓬的巨木頂在前面當住路障。還有一些人拿著短槍站在路障之後,如果那些馬賊敢催馬躍過路障的話,他們要以就勢將馬肚子劃破。
這些馬賊卻好象並不急著與鏢師們撕殺,只是騎著馬圍著營地打轉,一邊高舉馬刀呼喝不止。孟奇白吩咐人準備弓箭,如果馬賊硬沖的話,先用弓箭招呼他們。這時智善法師與安公子也走出了帳蓬站在烏薩的一邊,烏薩連連對智善法師說道危險,請法師回帳蓬,智善法師只是搖搖頭,烏薩到是不敢勉強。安公子站在烏薩身旁,臉上卻沒有驚恐,反而是覺得好玩,一臉興致的看著圍在營地邊上催馬奔跑的馬賊,仿佛是在看什麼兒戲一樣。
在眾馬賊之中,有兩個沒有圍著營地奔跑的,只是靜靜的立在外圈,看起來好象是馬賊的頭領。這兩個馬賊頭領一席灰色長袍從頭罩到腳,臉上也蒙著面紗,看不清什麼樣子,更不知道他們在看著什麼。不過看起來,這兩個頭領象是在等著什麼,或許是在等著什麼時間,或是什麼人,然後再發動對營地的攻擊。
馬賊不攻過來,鏢師們也不敢亂動,只是緊握著兵器等著。一開始慌亂的胡商們也平靜下來,都靠到鏢師的後頭,一些膽小的瑟瑟發抖,膽大的東張西望,看看有什麼可以跑出去的路。烏薩到是十分的沉著,冷冷的透過人群盯著外面的馬賊頭領。
馬賊們足足圍著營地轉了半柱香的時間,仍然沒有攻過來,孟奇白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些馬賊還在等什麼呀?怎麼不衝過來呀?以至於有個鏢師悄悄說道:「總鏢頭,不如我們先放箭吧。」卻被孟奇白狠狠的盯了一眼,不敢再做聲了。
再過一會兒,外圈的馬賊頭領好象也有些不耐煩了,不時的往南邊看過去,看起來應該是在等什麼人。一個馬賊頭領招過一名手下,低聲說了些什麼,又指了指南邊,那手下點點頭催馬往南去了。
烏薩說道:「他們好象在等南面的什麼人。」
孟奇白一愣:「好象只有西、北、東面的馬賊衝上綠洲,南面的馬賊為什麼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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