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智善法師突然來到了小威的面前,伸出乾枯的右手正將小威的槍頭抓個正著。全/本\小/說\網本來小威與穆穆兒都在馬上,小威這一槍刺的是穆穆兒的前心,按理說一個人就算是身高體壯也不能抓住一個騎在馬上之人的槍頭,可是智善法師便只一伸手便不可思意的抓到了。
更讓人奇怪的是,智善法師的手渾不似血肉之軀,鋒利的槍頭抓在手裡,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樣被劃得鮮血四濺。小威連發了幾次勁力,可是那槍頭被智善法師抓在手中一動不動,只看得眾人大吃一驚。
小威昨晚大顯神威,是眾人有目共睹之事,兩個馬賊頭領無一人在他面前走過三個回合,當真是勇不可擋。可是此時此刻,卻一招之內被智善制住了兵器,真是匪夷所思,尤其是那些孟奇白帶領的漢人鏢師,對智善法師不由得刮目相看。而那些西域人,雖然早聞法師的大名,可是也無人見過法師的真正實力,現在一看個個目瞪口呆。
智善法師抬起頭來,雙目精光一閃,直視小威。小威撕殺了大半夜,法力充盈體內,頭腦被激得暈暈乎乎,已分不清敵我,此刻被智善法師一瞪,不由得打一個冷戰,靈台間恢復了清明,看清眼前的情況自己也吃了一驚,自己怎麼會想要刺死穆穆兒,不由說道:「穆穆兒,你沒事吧。」
穆穆兒死裡逃生,驚出一身冷汗,聞聽小威一問,連聲說道:「沒事,沒事。」可唇齒間卻一片蒼白,全無血色。
智善見小威清醒過來,一鬆手放開槍尖,口中宣了一聲佛號緩步退下,也不理眾人驚奇的目光,慢慢的一步步往前走去,仿佛剛剛的事沒有發生過,或是與他無關一般。只是孟奇白卻回頭與他身邊的鏢師說道:「這老僧如此厲害,為何昨晚眼看著我們的鏢師慘死卻不出手?」只是這問題,一時間誰又回答得出?
穆穆兒長出了一口氣,來到小威身邊:「可嚇死我了,朱五兄弟,你好厲害,法師說你就是我們西域的阿以達神轉世!」說著用力拍拍小威的臂頭。
哪知道一拍之下,小威「啊」了一聲,翻身落馬。穆穆兒吃了一驚,連忙也下了馬來,自己雖說也用了些力氣,可是怎麼會將阿以達神拍下馬來呢?正驚慌之時,智善法師回過頭來說道:「無妨,只是脫力了,休息片刻就好。」
既然法師說沒事,那肯定是沒什麼事了,穆穆兒鬆了口氣,將小威放在駱駝背上,命人將小威的一身血衣去除,用水仔細擦洗一下。再回頭看看小威的白馬,到了這個時候哪還是白馬?早就被鮮血染成了紅馬,看得穆穆兒直是心痛,也不管烏薩會不會罵他,拿過水袋來,小心翼翼的涮馬。
冬天沙漠寒冷異常,北風捲起沙礫打在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人們都躲在駱駝的背風面,商隊行走得也很緩慢。安公子手中拿著曖爐,由自冷得多哆嗦嗦,但仍不時好奇的跑到小威身邊看看。小威直到了中午的時候,才睜開了眼睛,安公子喜道:「朱公子,你醒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不妨事吧?來拿我的曖爐溫溫手心。」
小威卻未接過,只是表示謝意的點點頭,自駱駝上坐起,深吸了一口氣。直到這個時候,小威仍然能覺得渾身上下充盈著一種力量,而這種力量在以前要依靠亞格娜的激發才會出現。當昨天晚上小威衝到綠洲的南面,這種力量就開始慢慢的上升,等到他查覺到綠洲南面的三十多個馬賊的時候,一股無可名狀的興奮就充滿了他的全身,這種興奮的力量使他在開殺戒,雖然已經很久沒用過槍了,可是當揮槍殺敵的時候,他覺得槍法大勝從前,以前有很多力有不逮地方,現在都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只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也有讓小威覺得後怕的地方,那就是這股力量他使終還是不能很好的控制住,一旦發揮出來衝鋒殺敵的時候,滿腦子全是殺機,看到敵人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怎樣可以將敵人一擊致命,不留活口。這種感覺在以前小威也曾感覺過一次,那就是在堰江村的時候,當這種感覺激得他失去了神志,他親手一鞭將弟弟狗兒打得暈死過去。而這一次,如果不是智善法師的話,他連穆穆兒也一併殺了。
這力量的可怕之處就在這裡,一旦殺起人來,就六親不認,小威完全無法控制住。小威看看自己的雙手,心想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控制這種力量,否則的話,自己只怕就成了一個殺人魔王了。才想到這裡,小威心頭大動,殺人魔王!不錯,自己的父親陸南冥和義父余北目不是都被人稱為殺人魔王嗎?難道原因就在此處?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麼這力量肯定就源於蛇神心經,小威暗暗決定,此次如果到了神山見到長老的話,不但要想辦法救亞格娜,而且一定要問清楚父親的事。父親被為稱為殺人魔王,是不是就因為修行了這蛇神心經?反過來說,現在自己是不是一步步在踏著父親的足印,也正在慢慢的變成一個新的殺人魔王?小威只覺頭上冷汗直流。
安公子看到小威臉上乎陰乎晴,神色不定,不由問道:「朱公子,你的身子還沒好吧?多休息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道:「朱公子,你昨天晚上真是神了,太厲害了,我雖然聽說你會武功,可是沒想到厲害到這個程度。我看那,就是武俠也未必勝得過你!」
小威猛然問道:「武俠?哪個武俠?你說的是神皇國神族三俠中的武俠嗎?」
安公子臉色一變,乾笑了兩聲:「不,不是。我是指那些武林中的俠客、高手,我看他們都不如你啊。對了,朱公子,我想問一句,你難道真的把那一百多個馬賊全殺了?一個沒留?」
小威緩緩的點了點頭:「好象是吧。」
安公子吸了口冷氣說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小威說道:「安公子但講無妨。」
安公子說道:「這些馬賊確實可惡,劫人錢財、傷人性命,雖萬死不足以抵罪。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些馬賊也曾是良民百姓,現在投身為馬賊,也肯定有他們不得以之處,或者家破人亡,或者妻離子散,走投無路才會如此。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江湖上講,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在下心裡總是覺得,朱公子其實也沒必要將他們這樣趕盡殺絕呀。昨晚之時,將那兩個馬賊頭領殺了,余者群龍無首,必將散去,朱公子何不放他們一馬呢?」
聽了安公子這些話,小威一時語塞,心中卻暗暗自問,要說起來自己也不是這種將人趕盡殺絕的人那。就算是當初與天尊軍交戰的時候,奪了小羅縣便罷,也沒有將小羅縣裡的軍兵齊齊殺光。真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卻變得如此嗜血。這時,小威回憶起圖塔花曾說過的話,
「聖神是密宗唯一的聖戰之神,爭奪天下,是聖神的使命。現在聖神除了第三部心法沒有練通之外,前兩節的鞭法與槍法已然熟識,那聖神的血氣之中,已有阿以達神的靈魂存在。等到聖神真的修行完第三節心法之後,就無全可以超脫親情,心中只有聖戰了!」
哼,看看現在的自己,哪裡在是什麼超脫親情?根本就是喪失了人性了!
安公子心中已經有打算,自己主完這番話,一來小威會認可,如果認可了那小威到還是可交之人,安公子也有心與小威交個朋友。二來就是小威會反駁,那樣的話小威只不過是個嗜血魔頭,自己還是離開遠一點為好。哪知道,這兩種結果都不是,小威反而呆呆的坐在駝背上不說話,安公子急道:「怎麼?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小威嘆了口氣:「公子所言極是。唉,可是有的時候,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我這次去西域,也就是想著尋找一個可以控制我自己的辦法!」
安公子喜道:「好啊,那樣的話,你不如去問問法師啊,智善法師神通廣大,他肯定有辦法幫你。」
小威回過身,看看走在商隊一側的智善法師。這時正是北風天,其他人都走在駱駝的南面以避寒風,只有智善法師偏偏走在商隊的北面,一任風沙吹打。小威不由點點頭,這老和尚只怕是真有些門道,剛剛若不是他的話,自己差點就殺了穆穆兒。這老僧能空手接他的兵器,固然讓小威吃驚,但更讓他佩服的則是老僧那精光四射的眼神,這已經是老僧第二次用這種眼神看他了。
想到此處,小威活動一下手腳,雖然撕殺了一夜,卻未被傷到。小威從駱駝背上跳下,三步兩步的追到了老僧的身後,才要叫住老僧卻又停住,如果叫住老僧的話,自己說什麼呀?怎麼來解釋呢?這心中一猶豫的時候,不由得只是跟在老僧的背後,卻未說話。
前面的智善法師渾似不覺一樣,只是一手合什在胸前,一手拿著一個舊得黑乎乎的佛珠,低著頭腳下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小威心想,以這老僧的法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跟在他的身後,又不回身與自己說話,難道也看不起自己是個殺人魔王?想要轉身回到商隊中去,又看那安公子正向自己比比劃劃的,意思是讓他快和老僧說話,小威一為難,索性只是跟著。
小威自入了沙漠,終日騎馬,只到了晚上宿營的時候才下來,從來也沒有在沙地上長時間的走過,這一走了才知道沙漠之苦。北風刺骨的吹過來,卷著沙礫,就算是蒙著面紗一樣打得人睜不開眼睛,小威抬起手臂半擋著臉才勉強看清路。另一方面,沙地極為柔軟,走的時候稍一用力,難免整隻腳就踩到沙子裡,就算是皮靴與褲腰之間系得嚴嚴的,照樣有細沙跑進來,等到走路的時候磨得人專心的疼。
跟在老僧的身後,小威才走出不到五里路,已是滿頭大汗,呼吸困難,簡直到了寸步難行的程度。可是前面的老僧仍然不急不緩的走著,不要說面紗,連鞋都沒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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