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特工人員若是面對面的列陣交戰,就那麼點人,遇上三千清軍都打不過。可是混入敵營,中心開花,這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跟在後面的劉一鵬從一具清兵屍體身邊拾起了一副弓箭,他拉了一下弓,發現是一副上等的八力弓,輕嘆一聲道:「如此好弓,居然都不要了,真是浪費啊。
只是劉一鵬哪裡知道,這些特工人員只負責殺人,在清軍大營內製造混亂,為後面的主力部隊進入創造機會。至於收繳戰利品的事情,自然有後面跟進來的步兵來干。
劉一鵬發現,一名清兵似乎是發現了大營內有動靜,正準備端起鳥銃扣動扳機。他果斷拉開弓弦,一箭射穿了那名清兵的咽喉。
「好箭術!」剛才拿著短刀架在劉一鵬脖子上的那名特工感嘆一聲。
特工人員在前面刺殺清兵,劉一鵬跟在後面不時射出冷箭,他接連射了十七支箭,箭無虛發,射死了十七名清兵。
先行出動的親衛軍特工解決了幾百名清兵,後面的特工人員陸陸續續出來,不久之後,清軍大營已經四處起火,馬廄和草料堆也起火了,戰馬被放了出來,在清軍大營內奔跑踐踏,撞翻了不少帳篷,更絕的是,一些戰馬身上還被披上了易燃之物,尾巴起火的戰馬在大營內亂竄,撞上的帳篷立即燃起熊熊烈火。
「殺!」早已埋伏在大營外面的李國棟手中馬槊往前一指。
兩千騎兵精銳騎兵沖向清軍大營,沖在前面的騎兵像是揮舞著流星錘一般,舞動已經點燃的火藥包,舞動了幾圈,手中繩子一松,火藥包飛到吊橋和寨門上方,只見火光一閃,一連串巨響聲中,吊橋落了下來,寨門被炸開。
騎兵沖入大營內,堵在門口的拒馬早已被混入清軍大營的特工人員給搬開了,騎兵像是一股金屬洪流,在清軍大營內橫衝直撞,直奔岳托的中軍大營衝去。
尾巴起火的戰馬在清軍大營內瘋狂飛奔,任何物體阻攔在面前,都被被戰馬撞開,被踩成碎片。一路衝過來,沿途中燃起熊熊烈火。即便是前面有拒馬擋住,這些尾巴起火,被燙得發瘋的戰馬也不顧一切的往前衝上去,前面的戰馬見到尖銳物體,試圖收住腳步,可是後面的戰馬跟著撞了上來,前面的馬匹不顧一切的往拒馬衝去。
沒有負重的戰馬在撞上拒馬之前,前腿一抬,居然跳躍而過!只是後面的一些馬匹來不及反應過來,接連撞上了拒馬,戰馬結實的胸骨都被削尖的木頭扎穿了,倒斃的馬屍躺在拒馬上,後面的戰馬踏著前面戰馬的屍體,沖入清軍中軍大營內。
「火馬?卑鄙無恥的尼堪漢狗!竟然這樣用戰馬!」看到衝過來的火馬,岳托的世子羅洛渾氣得破口大罵。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喊住了從大營中狼狽跑出來的幾名白甲巴牙喇兵:「快去救王爺!」
岳托已經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爬起床來,只見大營內火光沖天,驚慌失措的清兵四處亂跑,驚群的戰馬不斷把清兵撞飛了起來,又給踩成了肉泥。
「哈哈哈!」岳托仰天慘笑,「只恨我岳托重病纏身,方有此敗!我死了沒什麼,反正也沒多長時間好活了,只可惜了我大清將士!皆因我岳托重兵,連累了各位勇士啊!」
「快帶阿瑪走!」羅洛渾指著岳托,衝著身邊的白甲兵大喊道。
兩名白甲兵架起了岳托,硬拉著他往外面跑去。
「放開本王!此戰慘敗,皆因我岳托之罪!」岳托拼命掙扎著大喊大叫著,「我岳托時日已經不多,你們快逃命!去找睿親王!回了遼東,把罪責推我身上!」
可是本來就不會武功的岳托又染重病,如何掙脫得開那些白甲兵?
岳托的中軍大營區有自己的馬廄,一批將領和巴牙喇兵的好馬都在這裡面。白甲巴牙喇架著岳托,沖入馬廄。此時病重的岳托已經昏迷不醒。兩名白甲兵把岳托綁在馬背上,羅洛渾組織人手,聚集在自己周圍,指揮白甲兵殺出去。
匯集過來的白甲兵有一百多人,還有兩百餘精銳的阿禮哈超哈兵和兩百餘噶布希賢超哈兵,共匯集了六百餘精銳騎兵,拼命的向火光沖天的外營衝出去。
除了李國棟的精銳騎兵,駐守濟南城內的三千駱駝火器兵在韓大山率領下,也沖入了清軍大營內,後面跟著成群結隊的鄉兵、民壯、公差、衙役、德王府衛兵和錦衣衛,這些人守城可以,野戰根本不行。但是跟在韓大山他們後面撿便宜,卻絲毫不成問題。
駱駝火器兵沖入清軍大營內,士卒們在疾馳的駱駝背上,不時以鳥銃和九頭鳥重型火銃射出一顆顆彈丸,十二月份瘋狂的駱駝,奔跑速度比戰馬還快,打出彈藥之後,駱駝兵揮舞著各種肉搏兵器,向清軍頭上身上招呼了過去。
之所以古代的駱駝兵很少見到,不是說駱駝在沒有沙漠的地方就沒用了,而是這種牲口季節性太強了,除了十二月份的駱駝能瘋跑之外,其他季節里的駱駝就不可能以騎兵那樣快的速度衝鋒,駱駝的耐力更甚於蒙古馬,但平日裡的最高速度太慢,無法像騎兵那樣發起衝鋒。但是十二月份的駱駝,衝鋒起來速度堪比輕騎兵,撞擊力堪比重騎兵。
駱駝火器兵在這個特定的季節,也全部變成了瘋狂的重騎兵,在清軍大營內來回衝殺,無論是漢軍旗,蒙八旗,披甲人,包衣阿哈,還是真正的滿八旗兵,被駱駝撞上,連人帶馬都給撞飛了。駱駝沉重的蹄子踩在人身上,威力比馬蹄踩過還大。
關押漢人百姓的大營外面,負責看守被擄百姓的包衣阿哈、漢軍旗和蒙古人一堆一堆的跪在地上,哀求明軍饒命。可是已經瘋狂的駱駝從他們的人群中直接踐踏過去,毫不留情的在跪在地上的人群中踩出了一條血肉組成的通道。
幾名駱駝兵揮舞著繩套,套住了營門,藉助著駱駝奔跑的力量一拉,關押漢人百姓的營門被硬生生拉開,裡面大批青壯年男女沖了出來,從地上拾起了石頭、木棍、兵器,還有的人直接從篝火中取出一根燃燒的木柴,往這些包衣阿哈、漢軍旗和蒙古人身上打了過去。
大營內的清兵撒開雙腿拼命的逃命,跑得不快不行啊,後面是瘋狂的重騎兵和駱駝兵。有些清兵跑的速度雖快,前面的去路卻被人擋住了,他們毫不猶豫的拿起兵器,往自己曾經的同袍身上揮舞過去。
從中軍大營逃出來的精銳清兵更是如此,他們保護著羅洛渾和昏迷不醒的岳托,拼命的往北面衝殺。前面那些失去馬匹的清兵堵住了路,被白甲兵踩成肉泥。
李宏和他的土默特人,以及混入土默特部的特工人員,早就跑了,因為土默特部的地位遠遜於科爾沁蒙古人,甚至還不如漢軍旗,所以他們的帳篷被安排在大營靠外面的地方。正因為如此,李宏的土默特部跑起來速度最快,明軍剛殺入大營,他們就跑了,這也避免了被自己人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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