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保釋金?」江國茂迫不及待的問道。在這裡他是一刻鐘也待不住了,看到就可怕。晚上的時候,聽到鬼叫一樣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聽到聲音就疼。許亮笑道:「以江掌柜家中至少五、六百萬銀子的身價,保釋金怎麼說也得交個一百萬吧?」
「一百萬?那麼多?」一下就要拿走他五分之一的家產,任憑江國茂財大氣粗,還是感覺十分肉疼。
「江掌柜,我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考慮好了,就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送信給你家人,讓你家人拿銀子來贖人。如果不願意給也沒事,你就在這裡住上一年半載的,反正謀逆大案也不可能那麼快告破。」
聽到一年半載,把江國茂嚇壞了,要是真在這裡住上一年半載,說不定就死在這裡了,計算能夠活著出去,出去了還不得天天做噩夢?於是他答應下來:「好,我交,讓我家人取一百萬來。」
次日,江國茂的家人就拿了一百萬兩銀子的保釋金來,把江國茂給贖了出去。
至於什麼案件查明,自會退還保釋金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謀逆大案嘛,哪有那麼快告破的?就算是十年後,錦衣衛還可以宣布,還有人犯在逃中,尚未抓捕歸案,你們回家慢慢等吧。
鄭元勛就比較倒霉了,雖然他沒有參與此大案,可是他要宴請崇禎,而刺客也是在他家裡出現的啊,若是按照當年洪武帝的性格,鄭元勛的九族都可以滅了。
但是崇禎皇帝比較心慈手軟,不忍濫殺無辜。因此鄭元勛只能選擇破財消災,他的影園被錦衣衛沒收,所有抄沒的家產全部當成罪證,被充公入庫,這才讓一家大小活了下來。
被張書恆帶走的那兩個小丫鬟,他哪裡還有膽量要回?不僅不敢要回丫鬟,還賠了一個小女兒和幾個侄女給有功的錦衣衛當小妾。
雖然鄭元勛破財消災,賠得傾家蕩產,但是他鹽商的資格還在,各種關係網和路子還在,把女兒和侄女送給錦衣衛之後,反而得到了錦衣衛的庇護,不久之後他又發家致富了,直到後來和別的鹽商在生意場上的競爭,被別的鹽商收買的潑皮殺死。
再說逃走的主犯陳之遴,在案發之後,他與次日一早,揚州城門打開的時候,就逃出了揚州,逃去京城。
京城和北直隸已經落入大清手中,陳之遴去了京城,就投靠了大清。他投清之後,首先就登門拜訪洪承疇,希望洪承疇能給自己引薦一個職務。
當年洪承疇降清之後,皇太極一直沒有重用他。皇太極死後,多爾袞非常重視洪承疇,於是封了他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得到多爾袞重用的洪承疇感恩戴德,發誓要為大清效力。
「崇禎啊崇禎,為何你就不死呢?你要是死了,咱大清要奪取天下也容易得到了,只要打出一個為崇禎報仇的旗號,即可令天下士紳紛紛來投啊。」洪承疇坐在書房裡自言自語。
「大人,外面有南方來的士子登門拜訪,說要見大人您。」這時候有一名戈什哈來報。
「是什麼人?」洪承疇問道。
「那人自稱南方士子陳之遴,特意投靠大清,說又要事稟報。」
聽了陳之遴這個名字,洪承疇想起來了,此人是崇禎十年進士,於是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戈什哈帶著陳之遴走進了大廳內,讓他在大廳坐下等候。過了一會兒,一身大清官袍,頭戴紅寶石頂戴的洪承疇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陳之遴見到洪承疇,連忙跪地:「洪太師,草民陳之遴從南方逃來,要投大清……」
「大膽!太師豈是你亂叫的?要叫洪大人!」旁邊的戈什哈大吼一聲。
「大人?」陳之遴愣了下。他心裡尋思著,大人不是父母的意思嗎?在大明,只能叫父母叫大人,這大清怎麼叫官員叫大人?
洪承疇笑眯眯的道:「陳公子,這是咱大清的規矩,無論是百姓稱呼官員,還是下官稱呼上官,都要叫大人。」
陳之遴連忙磕頭:「草民見過洪大人!」
洪承疇伸出手扶起陳之遴:「南方士子來投咱大清,好事啊!快請坐,那邊坐。」
陳之遴坐了下去,洪承疇問道:「陳公子為何捨棄南方家業來北方投我大清?」
「洪大人,小人在南方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啊!昏君殘害天下士子!自昏君從京城逃出,沿途過去,怨聲載道民不聊生!在山東,昏君聽奸佞李老二蠱惑,竟然炮轟士子!到了淮安,奸臣李老二攻打高郵,把高郵士子全部抄家了!到了揚州,昏君重用閹黨,大肆抄家,濫殺無辜!昏君如此暴行,比當年天啟更甚,同流賊何異?」陳之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難道陳公子你家也被抄了?」洪承疇問道。
「那倒沒有,但草民實在看不慣昏君惡行,所以招募義士欲剷除昏君。誰知道昏君身邊鷹犬鼻子比狗還靈,事情失敗了,草民實在沒有活路了,只好投奔大清。」
洪承疇把臉一板:「崇禎雖是昏君,可也是君父!汝豈可弒君!來人啊!」
「大人!」陳之遴連忙離開椅子,跪在地上,「且聽洪大人聽小人說完再把小人帶下去也來得及。」
外面的戈什哈走了進來,正要拿下陳之遴,洪承疇擺了擺手:「慢。」
陳之遴說道:「大人,那昏君自從逃出京師,他就已經沒有資格當大明天子了。如今大明天子另有其人,是原本的福王,如今是弘光帝,已在南京登基為帝,崇禎昏君已經是偽帝了。天下士紳支持弘光帝。」
聽了陳之遴說的話,洪承疇大喜,心中暗道:真是瞌睡送枕頭啊!太好了!洪某已經有了滅明平定天下大計了!
想到這裡,洪承疇連忙扶起了陳之遴:「陳公子,本官可以給你引薦,讓攝政王爺給你一個職務,你先回去耐心等待吧。」
陳之遴道謝後離去。他後腳剛走,洪承疇就讓人備好轎子,趕往攝政王多爾袞府上。
「王爺!好消息,好消息啊!」一見到多爾袞,洪承疇就連忙跪在地上,迫不及待的奏報。
「什麼好消息?」多爾袞問道。
「王爺,崇禎雖然未死,可是南京朝廷不認他這個天子,另立福王為帝。」洪承疇道。
「這個啊,孤王早就知道了。」多爾袞笑道。
洪承疇又道:「王爺,如果事情只是那麼簡單就好了,不僅如此,王爺你可知道崇禎難逃,一路過去荼毒士紳,怨聲載道否?而且崇禎還重用閹狗王承恩、曹化淳,重開廠衛,抄了不知道多少士紳的家,其手段更甚天啟,荼毒百姓更甚流賊。更有甚者,昏君居然還同流賊結盟!此舉真乃是天怨人怒啊!」
「亨九你的意思是?」
「王爺,我們可以打出支持弘光正統,替天行道,剷除昏君的旗號,派遣大軍南征!並派遣使者前往南京,同南朝的人談判,我們可以同他們商議,聯手剷除賊寇和無道昏君!」
「好啊!」多爾袞點了點頭,「可是亨九,你覺得南京城能守得住李老二的進攻嗎?」
洪承疇回道:「至於弘光擋得住還是擋不住崇禎都不重要了,最要的是,我們的旗號一打出來,天下士紳必然紛紛來投!」
「妙計!果然妙計!」多爾袞大喜,「亨九啊,若是統一了天下,你就是我大清第一功臣!」
「多謝王爺賞識!」洪承疇感恩戴德的磕頭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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