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它,你就會走到天涯海角去了。」朱雀靠在門口,眼底有著難以言喻的酸澀。
左及川回過頭,笑了笑:「怎麼會。只是有它在,心裡踏實點。」
朱雀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這把刀跟著左及川征戰了大大小小的戰役,早已經是無法割捨的一部分了。
「這把刀當真是妖刀村正麼?」雖然以前早就見識過,可畢竟是古董,真的很難相信。
朱雀湊過去看著那把有著獨特刀紋的長刀。
左及川笑著將刀遞給朱雀仔細看:「妖刀村正是個牌子,只要是村正鑄的刀就都叫這個名字。」
將刀收回鞘中,左及川看著朱雀:「跟我媽說一聲不用等我吃晚飯了,我一會兒就走。」
朱雀難得地皺了皺眉,這種交代遺言的感覺,甚是不爽。
「為什麼非要將自己放逐到那麼遠的地方,在這裡沒辦法平靜下來麼?」朱雀嘗試著勸說左及川。
左及川笑了笑:「如果不知道重華的夢境,說不定我會徒步穿越大峽谷。也是出去旅遊,不過是去個更新奇更引人入勝的地方罷了。」
朱雀深深地看著他,緩緩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自己小心些。隨時保持聯絡。」
最高興的八成是慶麟了吧。他研究出來的東西又能投入使用了。
左及川點點頭,轉過臉來,拉住重華的手,躺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沒一會兒,就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朱雀從沒有這麼一刻希望左及川失眠。要是睡不著該多好啊。
米國,天才熱狗店。
穿著熱狗套裝的顧誠人眉心一疼,腳下不穩,被撲上來玩的小孩一下推倒在地。
「米克!」站在一旁的孩子媽立刻沖了過來,一把扯起倒在地上的小孩。
「哈哈哈,好有趣啊。」小孩絲毫沒覺得自己做的事讓人操心。反而覺得自己打敗了怪獸,十分得意。
「實在是抱歉,我兒子太調皮了。」做母親的卻覺得十分對不起顧誠人。畢竟這麼熱的天還穿著大熱狗套裝悶在裡面,十分辛苦。
顧誠人擺擺手。表示自己沒問題。眉心卻皺得死死的。在套裝里,別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黑曜石般的眸子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顧誠人將左手從手套里撤出來掐指一算。頓時一陣胸疼。
你妹的左及川!!!!
重華也有些詫異地看著扛著一把長刀的左及川,不是說了他們已經不會來這個世界了麼?這怎麼看都是來旅遊的架勢是幾個意思?
洛琛對於左及川的到來雖然也有些詫異,但基於對左及川的印象還算不錯。比較友善地接待了他。
「我失戀了,所以過來調節一下心情。」左及川笑著對這兩口子說道。
重華默了個。失戀調節心情來旅遊她可以理解。但你肩膀上扛那把刀是幾個意思啊喂?
洛琛也注意到了那把太過於長的刀,一時有些好奇。
「這麼長的刀,揮動的時候會不會時間不夠?」同樣是使用冷兵器的。洛琛關注的重點完全在使用方面。
左及川笑了笑:「用習慣了就很舒服。這把刀很有靈性。」
說罷,輕輕將刀從鞘中拔出來,自成一體的刀紋在陽光下透著無限的詭異。
重華細細地打量那把刀,一個詞猛地鑽進了她的腦子裡。
「這刀……不會是妖刀村正吧?」只在圖片上看過,還有就是動漫里看過了,可劇場版製作的太過於逼真,刀紋幾乎是跟這把實物一模一樣。
左及川對於重華竟然知道刀的品種有些詫異。女孩子怎麼會懂得這裡面的門道。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重華噎了個,尼瑪竟然真的是這樣有名的刀啊。話說。妖刀村正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迷宮的十字路口》,製作的很逼真。」眼神飄遠,這種理由真心沒臉說出口。
左及川點點頭:「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挺像的。」
重華微微皺眉看著那把刀:「可是這刀應該很有名吧?古董吧?應該在博物館裡才能看到,怎麼會在你手裡?」
左及川笑著將刀遞給在一旁躍躍欲試的洛琛,解釋道:「這把是我從那邊帶回來的。博物館裡那個是仿品。高仿。」
重華無語了個,這樣明目張胆地拿著歷史展品真的好麼?
洛琛接過刀的一瞬間,立刻感受到了這把刀的重量和溫度。
這樣冷冽的一把刀,滿身的戾氣,仿佛生來就為了飲人鮮血一樣。拿在手裡的重量不得不用雙手來承受。能夠揮動這把刀。沒有一定的臂力是辦不到的。
在國內的古代,人們使用的多半是比較輕靈的劍。即使是用刀,也多半是闊刀。那也都是遊牧民族。在這邊,苗疆的人會使用一種彎刀。半月形。內有刃,殺人只需輕輕一抹。也是走輕便路線的。
可這把刀,顯然比這個時代的刀劍都沉的多。重量來源於長度。
五尺的長刀是不常見的。重華也有一部分是從長度來分辨的。畢竟曾經有過妖刀村正是五尺長刀的說法。
這種幾乎超過160cm的刀,實在是太扎眼了。
左及川難得遇到可以跟他探討冷兵器的人,興致勃勃地拉著洛琛去院子裡試刀。
「用這種刀的時候,雙手握緊比單手握的時候刀風要重的多。」左及川一面說。一面示範給洛琛看。
將刀收入鞘中,側放在左手邊。右手握緊刀柄,猛然向前跨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刀出鞘。
一股凜冽的刀風仿佛切開空氣,朝著對面橫刮過去。
院子裡的一排花叢仿佛被利器割斷,飛散起來。
重華默了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拔刀術:居合?!
見了個鬼的,穿越到了疑似國內的古代,竟然還能看到島國的劍道。這會不會穿越的跨度太大了啊?
洛琛顯然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劍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猛地抽出不知何時握在手裡的佩劍,可劍鋒所指,花叢卻沒有左及川削掉的多。
「是重量的問題麼?」看著手中宛如游龍的寶劍,洛琛眉心皺的緊緊的。
重華嘆了口氣:「你們倆要研究能不能去樹林子裡。我的花叢啊。」
洛琛不搭理她,仍舊是低著頭研究著這兩把劍到底有何區別。左及川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Sorry!Sorry!」
晚飯的時候,重華見識到了什麼叫兩個男人湊在一起的基情四射。往常平平淡淡的飯桌,因為左及川的加入,重華徹底成了擺設。只見兩個男人仿佛討論電玩遊戲足球妹紙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眉飛色舞地討論著冷兵器如何發揮最大的作用。
話說你上次來的時候還沒這樣占用我老公呢。這次是怎麼了?難道不光是女人失戀會反常,男人失戀也會改變人格?
一直到重華困的不行,回房間睡覺,都沒等到洛琛回屋。
太離譜了。作為一個憂國憂民的太子,你這樣接地氣真的好麼?
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重華突然覺得身上一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洛琛總算是回房間睡覺了。
調整了一下姿勢,重華窩進洛琛的懷裡。嘟囔著:「好久沒看你這麼開心了。」
洛琛見重華醒了,還以為自己吵醒了她。將她往懷裡攏了攏:「睡吧。」
重華嗯了一聲,閉上眼繼續睡。
左及川仍然住在上次的房間裡,格子窗支開,看著窗外的一彎新月。煩躁了幾天的心,突然沉靜了下來。
或許真的是換了個環境可以調節心情。原本躁動的無法抑制的情緒,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關上窗,左及川躺在偌大的架子床上,雙手枕在腦後。
林清盛上書推舉通江王帶兵剿滅千守閣,這樣一枚炸彈出來,只怕通江王藏得再深,也會被炸出水面。
周文淵是通江王府唯一的世子,通江王沒有其他庶子。一旦通江王當真接任出征,獲利最大的人絕對是周文淵。
雖然明面上看過去,這是不可能的事。可細想想。唯一獲利的人,當真只有周文淵。
夢裡見到的周文淵是個令人難以捉摸的人。四皇子的死可以在他頭上算上一筆。怕是這個世界就沒人能將四皇子的死聯想到周文淵身上。畢竟沒有絲毫的接觸,也有不在場證明。
乍一看仿佛是意外導致了四皇子殘廢,四皇子心理承受能力差才會自盡。可實際上這後面有著一雙看不見的手,一點點地推動著整件事。
如果他告訴洛琛,這一切都有周文淵的手筆在,洛琛會不會相信他呢?
一個可以輕易毀掉別人的人,也不怪重華害怕。這樣的人在現代,就是個變態殺人狂級別的。是個人都會害怕。
臉上掛著笑,手中沾滿血。這樣的人,留著,確實是個禍害。
那麼,需不需要他來伸手除掉這個障礙呢?他這樣做了,又有什麼好處呢?
可能,從未有過人察覺到,流淌在他血液里的躁動的黑暗的靈魂。那種幾近偏執的念頭。
如果他們察覺到了他這個人真正的一面,又會做什麼樣的表情呢?(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5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