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尤其,一家之主還是做皇帝的,更是難上加難。
光是看著洛琛那慘白的臉,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孩子已經腦補到什麼地步了。
左及川並未體貼地規勸洛琛這說不定是個誤會。畢竟沒有父親是願意讓兒子遭受蠱毒之苦的。可事實就擺在這兒。如果皇帝真心疼愛洛琛,完全可以讓他一輩子做個閒散王爺。蠱毒神馬的就給喜歡造反的老四老六老七老八吃好了。可偏偏他沒有。
洛琛生平第一次拿捏不住自己的心。渾身冰冷地坐在角落裡。眼神動盪,完全找不到焦點。
「看來他是即將繼承皇位的那個人。」陽晨小聲地說道。
「肯定啊,他都嚇成這樣了。肯定是他父親交給了他藥丸,他差點就吃進去了。」染泉也附和到。
裘澤源一直站在一旁看著洛琛,對於洛琛的動搖她一個字都沒有說。華川等人也都默默地站在一旁。這種事絕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要不要做皇帝全憑自願。你如果真心不想做,可以遠走高飛。你爹都要死的人了,沒那麼多閒工夫去滿世界搜羅你。自然是會將這個責任傳給剩下的皇子們。
可洛琛,本就不是那種會一走了之的人。
左及川捏著下巴看著裘澤源。其實他方才就注意到,裘澤源在發現洛琛的眼睛跟她是同樣顏色的時候,神情有些驚訝。雖然只有那麼一瞬,也是真的很驚訝。
難道這雙眼睛,有什麼內涵麼?
「咱們就在這兒干呆著?外面說不定都鬧騰成什麼樣了。」白虎都做好了全面開站的準備了,誰知道來了開起了座談會不說大家還一起和睦地吃了個飯。
青龍也贊同白虎的說法,如果按照慶麟那邊的消息,皇帝體內有蠱毒的事八成已經人盡皆知(皇后神馬的一定會詢問),白澤他們就只會面臨兩種選擇,要麼將皇帝治好,將蠱毒取出。要麼就是別滅口。如果林月他們說的規矩是這樣的。那麼白澤他們被滅口的幾率就非常大了。
「少爺……」青龍有些擔憂地看向左及川,等著他拿主意。
左及川掃了眾人一眼,突然問道:「你們能見光麼?」
「等一下!」顧誠人尖叫起來:「你不是打算帶著這些人一起回去吧?你瘋了麼?」
左及川眨眨眼,嘿嘿一笑:「被發現了?」
顧誠人縱身一躍從石台邊上飛了下來:「你瘋了吧。想捲起世界大戰是不是?這幫人都特麼死了幾百年了,竟然再一次出現,不是徹底攪亂歷史進程麼!」
左及川想了想:「這個對你有沒有什麼影響?」
不是說一般招魂的人都會承受著很大的負擔麼。說不定是這些人出了墓穴顧誠人就會吐血而死什麼的,這小子才會出言阻攔。不然依他這樣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性子,怎麼會不想看到這些死了幾百年的皇帝再一次出現在歷史舞台上會有怎樣的影響嘛。
顧誠人咬牙切齒:「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再一次活過來本身就已經是逆天而行了。如果他們看到自己的國家因為他們的一時糊塗而民不聊生水深火熱,知不知道會產生多大的怨氣。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人那麼簡單了。」
左及川一愣,他倒是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聽顧誠人這樣一說,反而擔憂起來:「這樣麼?」
倆人在這邊嘰嘰歪歪,那邊的皇帝群里也產生了類似這種情況的爭執。
「就出去看看嘛,咱們不插手,還不行麼?」林月對外面的人再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帝王好奇的要死。孩童的好奇心幾乎占滿了整個腦子。死之前一直兢兢業業地做皇帝,終於可以不用顧忌到責任的問題,還不好好樂一樂?
「是啊,這是個好主意。反正咱們也不會動搖根本。出去看看能怎樣。」夜闌珊也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
展顏皺著眉:「那誰來鎮守這裡?」
一句話切中要害,夜闌珊和林月方才冉冉生輝的眼睛瞬間就暗了下去。
是啊,他們在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鎮守惡魔不再甦醒麼。都走了誰看著惡魔啊。
「這個你們不必擔心,他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金髮少年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說道。
尹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不相信他:「你如何得知?」
金髮少年笑的甜膩膩地抬起手來,一顆紅彤彤的心臟就捏在他手裡。
眾人一怔,瞬間變了臉色。這人什麼時候將人的心掏出來了?而且是完全沒有聲息的。等一下,他掏的是誰的心?
站在最外圍的鳳依鳴目瞪口呆地發現。堅硬的黑水晶棺材竟然開了個洞。這個洞的位置剛剛好在惡魔的心口窩。從這頭可以直接看到那頭。毫無阻礙。
「哎呀,人家就想嘛,你們十二個人為了鎮住這個惡魔白白地犧牲了自己。為何不乾脆將他弄死,死的透透的。就完全沒問題了啊。」金髮少年嘴角的笑意仿佛甜膩的蜜糖。可不知為何,眾人都不自覺地周身一冷。
顧誠人那邊跟左及川探討這種帶著殭屍出門招搖過街的行為究竟對不對,一回頭的功夫就看見金髮少年手裡把玩著一顆心臟。
顧誠人一個飛踹將少年給踹飛到牆壁上。
「你特麼就不能老實一會兒!」
金髮少年扶著牆慢慢爬起來,顫顫巍巍地笑道:「力道……果然很足。」
左及川額了一聲,一滴冷汗流了下來:「他該不是個被虐狂吧?」
白虎贊同地點點頭,他剛才就開始有這種感覺了。
不知道何時已經出外面跑一圈回來的玄武鄭重地通知大家。現在外面在下大雨。雨量大到可見度幾乎就只有兩米的地步。如果不是聖王陵的地勢高,恐怕這會兒他們早就淹死在墓室里了。
「雨……」木老微微陰沉著臉。
「暫時出不去了唄。」左及川對於雨季的態度比較放鬆,以前在島國戰國時期,一下雨就照著一個月兩個月那麼下,那時候還不是休整一下就繼續行軍打仗。等到雨勢稍小,再走也是可以的。
「不,恐怕,我們一兩個月內都出不去了。」木老的臉色幾乎是可以用難看來形容了。
眾人默了個,這玩笑開的有點大吧?
靜了那麼兩秒,左及川猛地回頭朝著皇帝群那邊問道:「地道,有沒有通往外面的地道?」
要說墓室沒地道他們上次就根本跑不出去了。如果有那種直接通往外面的地道,自然也應該有可以避開這種自然災害直接出密林的地道才對。
皇帝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迷茫了。
廢話,他們進來的時候可是被抬進來的。誰也不是走到這兒來死在這兒的。陵墓的修建也是十分隱秘地進行的。都是在他們死透的基礎上建成的。守墓人也就一國一家,多一戶人家都沒有。知道秘密的人已經都在上次的火拼中被羅傑史密斯給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左及川難得幼稚地瞪了黑水晶里已經沒了心臟的愛德華史密斯。
顧誠人裹著毯子看著墓室里的雕花。一般建造墓室的人都會在墓室里留下線索才對。不然盜墓賊進來了還不是跟進自己家後院一樣。
「我要跟你們出去。」裘澤源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
正在忙著找出路的眾人齊齊一愣,都詫異地看向裘澤源。少女,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這個話題可是半個小時之前討論過的。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知道怎麼出去。」說罷,也不管眾人什麼反應,裘澤源轉身朝著圍成一圈的燈柱走過去。左數第三根,從下往上第六節,用力一掰。地上震動了幾下就出現了一個可以容納一個成年人大小的地洞。
眾人:……
華川瞠目結舌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地道?」
裘澤源想了想,指了指牆上的一副壁畫:「那上面說的。」
左及川這會兒已經不想去吐槽這些皇帝的另類行為,轉過臉看向仍然在牆角種蘑菇的洛琛。
「哎,無論你是想質問你爹,還是想殺了你爹,都要出去才行。重華一個人在京城呢,你都不擔心麼?」
洛琛冷著臉轉過頭看向左及川:「回去了,又能怎樣?」
左及川一愣,洛琛不像是這種輕易就會消沉的人才對。難道真的是父親做的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你不是太子麼?天家無情神馬的難道都是騙人的?
「回去了,才能知道真相。」裘澤源走了過來,盯著洛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明明是董家人,卻有著只有裘家人才有的眼睛?」
這話一出,別說洛琛了,就連腦袋湊在一起開會研究要不要出去溜達的皇帝們都蒙住了。
只有裘家人才有?
左及川疑惑地問道:「只要董家有一個人娶了裘家的女兒,就可以延續這樣的基因啊。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裘澤源高貴冷艷地看著左及川:「裘董兩家,永不聯姻。」(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59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