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同樣可以應用在人類的身上。
光是看新聞就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是因為好奇發生了什麼事跑過去看熱鬧然後就被殃及池魚最後遺憾終身的。
光是在大學期間,重華就經常會聽到因為圍觀打架現場結果不小心被鬥毆的雙方用刀捅死的真實事例。
好奇是人類的天性,不如說正是有了好奇,才會有若如天上繁星的發明創造。
但有的時候,好奇是招惹禍患的最根本原因。
所以,如果有人圍成一圈,那麼重華一定會繞著走。
「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我會跟來前線是因為留在京城裡說不定我就被周文淵給弄死了,我害怕,就跟著過來了。真的沒有別的原因。」重華第十五遍跟來小春解釋自己會出現在前線的原因,耐心已經快要用光了。
洛琛是大將,忙的要死,哪裡有米國時間去跟來小春解釋這些。於是來小春就跑來問重華。
來小春捧著臉頰,疑惑地看著重華,臉上寫滿了「老子才不信你瞎扯」。
重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算了,你愛信不信吧。」
「跟了我師哥,以後的路難走著呢。」來小春感慨到。
重華猛地站起身:「你聽好,我沒有愛慕你師哥到不管不顧地跑來前線。而且我跟你師哥永遠都不可能。聽明白了?以後不要再用這件事來煩我。」
說罷轉身出了帳篷。
來小春看著因為重華猛摔而晃悠的帘子,陷入了沉思。
晚上吃飯的時候,這句話被一個字都沒有刪減地傳到了洛琛的耳朵里。
「師哥,我就不明白你了。你要是真的喜歡她,收了她也不是不行啊。幹嘛非要鋌而走險帶她來前線嘛。」來小春嘴裡塞著饅頭,卻絲毫不影響他說話。
洛琛低頭吃飯,不搭理來小春滿嘴跑火車。
「她可是義正言辭地跟我說跟你絕對沒可能了。你都不在乎?」來小春睜大了眼睛幾乎貼在洛琛臉上。
原本他也覺得這倆人之間不會有什麼。可自從洛琛在山上非但沒有解決掉重華還讓小九給安排了身份到如今竟然帶著來到了前線,說這倆人沒點啥都沒人信。
而且如果是往常,重華這話說出來,洛琛應該會嗤之以鼻,反過來摸黑重華不知好歹才對。可這會兒卻只是擰著眉低頭吃飯,屁反應都沒有一個。更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來小春大口大口地咬著饅頭,心裡盤算著今天晚上要不要跑去重華的帳篷邊上聽牆角。
不過重華這麼一個妞兒是怎麼在全都是老爺們兒的軍營里平安地存活下來的啊?都沒人發現她是女的麼?
來小春歪著頭想了想,貌似這件事也很值得人探究啊。
對付來小春的辦法很簡單,不理他。洛琛跟他也算是一起住了兩三年了,對來小春的習性摸的也算是透徹。不搭理他,他就一個人自己去腦補。一旦接了一句話,後面鋪天蓋地的問題就會撲面而來。
至於重華那斬釘截鐵的發言,一會兒他再去問個清楚。
出乎他的意料,還沒等他去找重華,重華先一步在他的帳篷里等著他了。
「我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心裡七上八下的。如果不跟你說,恐怕晚上就睡不好覺了。」重華一臉焦急地對洛琛說道。
就算是死到臨頭重華都沒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來,洛琛的注意力果斷被轉移了。
「什麼事?」
重華面部表情凝重地看著洛琛:「你不覺得之前的奇襲有些奇怪麼?」
這個問題出在那次奇襲跟往常的戰法完全不一樣。應該是前所未有從未經歷過的,否則也不會損失那樣慘重。
這件事確實是大事,洛琛立刻就擰眉思考起來。之前他也覺得有些奇怪,本來想著是不是對方不要臉才會這樣做,可想想也不可能就因為這麼個幼稚的理由就改變了以往的戰爭模式。
重華見他沉思著,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想會不會是有內奸?」
洛琛眯著眼抬起頭來看著重華:「探子?不就是你麼?」
重華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我自己還在這兒呢,讓人家來打我,我有病麼?就算是我是探子,也要藏好了再讓人家打過來吧。是你沒腦子還是你沒腦子啊?」
洛琛剛要接話,卻發現重華竟然將前後都堵死了。
方才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他的軍中都是常年帶兵的老人了。因為不能帶著來小春來,才特意配給了他有著豐富戰爭經驗的老兵。這些人中怎麼可能出現內奸。
重華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那些人打過來的時候是不是直奔著你去的?有條不紊的?有規律可循的?你回憶一下。」
洛琛正想要反駁她的話,卻突然想起來,敵軍來襲的時候他並沒有穿著鎧甲,跟其他人一樣,只穿著軟甲是分不出誰是大將的。而且因為他並不是功高的將領,帳篷也特意安排成跟其他帳篷一樣統一定額的,並沒有比別人高端到哪兒去,而且也沒有在正中間。
可對方卻仿佛知道他才是群龍之首一樣,直接奔著他就來了。若不是他反應快下手狠,怕是這會兒也就不能站在這兒跟重華對嘴對舌了。
「反正這世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你自己想去吧。」重華也不跟他糾纏,起身出了大帳。
洛琛捏著下巴,越想越全都是疑點。
出了帳篷,重華快步回到自己的帳篷里。今日同來小春說那些話,按照她對來小春的了解,百分百會傳到洛琛的耳朵里。有人在的時候洛琛可能還能把持著點,晚上十有八~九會跑來質問她。
也不見得洛琛就是喜歡她,皇子神馬的不都有王子病麼。只允許他看不上人家,是絕對不允許人家看不上他的。
這樣就好了,她先下手為強轉移他的注意力。晚上他就想不起來跑來質問她了。
果然,這一夜洛琛都沒出帳篷,對著燈燭反覆思考著整件事的前頭後尾,一點點地理順著所有的疑點。
可憐來小春,生生蹲了一夜的牆角,吹了一肚子冷風不說還一個字都沒聽到。
總以為洛琛會等到深夜才來,可等到太陽都升起來了,卻始終沒看到洛琛的影子。來小春疲憊地爬回自己帳篷,默默地有一種累覺不愛的趕腳浮上心頭。
確認了皇帝的親兒子一根頭髮都沒少,而且對方也被打的退後了三里。也就沒必要讓洛琛在這裡守著了。來小春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員老將,跟洛琛交接了任務,他就可以率領小隊護送洛琛回京了。
這次出來的任務之一,就是接二皇子回京。卻沒想到還有意外的驚喜。
這一路上,來小春都沒能聽成功洛琛的牆角。到後來索性就跟洛琛住在一起了,在外面等是永遠都等不到,若是住在一起,他出去了,自然自己就知道了。
可一直到了京城,洛琛都沒再去單獨找過重華。
回到京城,重華被直接送到了九皇子府上。
看著曬黑了不止一星半點的重華,九皇子好一陣哭笑不得。
人家貴女都生怕曬黑一點,拼命地防曬撲粉。這位可好,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柔嫩的肌膚被紫外線曬壞掉。
面對九皇子的揶揄,重華只是淡淡地說,幸虧還用布包著臉,否則大風那種吹法,就不是曬黑這麼簡單了。
洛琛之前被封為太子,是沒有自己的府邸的。成年之後就一直住在東宮,直到四年前被廢掉。直接發配到山上,被木老管制著。
如今雖然不住在東宮,卻仍然是住在宮內。重華自然不能跟著他,就暫時在九皇子府落腳了。
「對了,周文淵回來了。」九皇子突然想起來,便跟重華打個招呼。
這種事要提前說,不能因為她害怕就不告訴她。萬一哪天出門在街上撞見了,那才叫措手不及。
重華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明顯臉色泛白起來。
九皇子饒有興趣地盯著重華,當真是這樣害怕周文淵麼?看這樣並不像是託詞。
重華穩了穩心神:「那我不出屋。他不會找到這裡吧?」
九皇子抿嘴一笑:「他不敢。」
三皇子那邊他若是想伸手進去三皇子一定列隊歡迎,可若是他府上,周文淵怎麼樣也要掂量掂量。
重華低頭喝茶,突然抬頭問道:「三皇子……是真的喜歡男人麼?」
「噗……」九皇子一口茶全噴了出去。
旁邊伺候的丫鬟趕緊拿了絹帕過來給九皇子擦濺在衣服上的茶漬。
「哈哈哈哈」九皇子推開那些丫鬟們,毫無形象地仰頭笑了起來。
重華眼神飄遠,看來這個問題是皇家的笑料,不能問的。
「你果然有趣,我三哥,確實喜歡男人。」九皇子笑的差不多了,說道。
重華看了看他,說出心中的猜測:「那個,三皇子……是不是喜歡周文淵啊?」
「噗……」剛為了順氣才喝道嘴裡的茶,又一次盡數噴出。這回九皇子乾脆笑到喘不過氣來。
重華默默地閉上嘴,她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要是真的把九皇子嗆死或者笑死了,她可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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