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閒的心砰砰跳動,就算逆心訣壓制了氣血的活動,依舊無法壓制心中的那種緊張感。更新最快
十五個人!
這個數字讓天閒深深的震撼!
像靈官和騎士那樣的人物,竟然還有十五個!而且這很可能並不是聖靈殿全部的隱藏力量。
如果他們每一個都有白的一半實力……不,只要有四分之一,那都將是一股不可阻擋的恐怖力量。
而現在,天閒就在接近這可能是人類大陸最為強悍的一批人的途中。
在距離那座未完工宮殿二十米外,天閒就不敢再靠近了,能量觸手也完全收起,僅僅憑藉逆心訣的力量感知空氣里的微弱流動。
十五股能量波動各異的氣息從宮殿裡散發出來,讓近在咫尺的天閒倍感壓力,這十五股力量氣息分散在宮殿的不同位置,有些在一層大殿,有些在二層的房間,還有兩個在頂層的閣樓。
他們都十分安靜,看來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這也讓天閒不敢輕舉妄動,周圍的能量波動十分平穩,甚至有些刻意被這些人散發出來的氣息所穩定的味道,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察覺的到。
靠近到這個距離,親身感受到這樣強悍的能量氣息,天閒已經打算撤退了。
想要進入宮殿去一探究竟是不可能的,那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確定了真的有這樣一群人存在,立刻回去聽尤金另一部分的消息才是真正的要緊事。
教皇召喚了這麼多人,看來這次是打算說不通就真的動手了!
天閒心中沉重,忽然意識到自己小看了一年之期在教皇心中的地位,如果早能知道這些,或許還可以採取一些相應的行動。
正打算離開,天閒忽然聽到大殿裡傳來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正是剛才街口聽到過的那個。
&怎麼還不回來!這地方來來去去就那麼點路,幾個呼吸就夠了,我看是借著由頭自己跑出去痛快了,哼!這個混蛋把我們全晾在這,自己跑出去找樂子,不行!我要去找他!」
說著一個腳步聲就奔著宮殿外而來,天閒頓時心裡一緊,這腳步聲的方向正對自己,真要走的近了,不發現自己才怪。
可是這時候想要快速撤退的話,恐怕立刻就會被發現!
&克!安靜一點。」
天閒正進退兩難的時候,一個沉厚的聲音傳來,頓時截住了腳步聲。
&們受教皇大人召喚,在這裡待命,你不要胡來,明白嗎?」那個沉厚的聲音帶著讓人折服的威嚴,隱隱有些責備的意思。
腳步聲停了,但是天閒卻也聽到它沒回去,那個瓮聲瓮氣的聲音很快又傳來,「我知道,我杜克當然知道這是教皇的命令!否則我們憑什麼縮在這個鬼地方,每天哪也不能去,等著別人來送飯送水,簡直就像關在籠子裡!」
&了,杜克!」那個沉厚的聲音威嚴的說,「教皇的命令是絕對,你沒有資格抱怨!我們聽從命令就是了,你要吃要喝,三心花釀那種東西有多引人注目你不知道嗎?教皇也還是給你送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滿!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應該避人耳目!?難道你的信仰廉價到在這裡躲上幾天都無法忍耐嗎?」
杜克頓時沒了動靜,天閒放心的聽到他的腳步聲又反了回去,不過嘟囔聲還是傳了出來,「我……我當然不是不能忍耐,也知道這是命令,可那麼一個小孩子至於我們全部都在這裡待命嗎?我看他就是在胡說,我們探索黑色大海這麼多年,連一根毛都沒發現,他說有陸地!哼……我才不信!」
&並不需要我們相信。」威嚴的聲音淡淡的說,「我們依照命令行動,就足夠了,這樣的事已經不會太多,時間……快到了。」
杜克口氣軟下來,「萬一,我是說萬一那個小子真的知道哪裡有陸地,我們豈不是很沒面子!這麼多年辛辛苦苦,還不如一個毛孩子,現在那個教皇看到我們就像看到魔鬼一樣,哼!也不想想是誰在暗中支撐聖靈殿,就他袍子上那個花紋還是當初我設計的,沒有我們,哪來的聖靈殿?現在倒好……」
&克!你的話太多了。」
又一聲聲音傳來,聲調略微尖細,顯得有些陰柔,「我們當初許下誓言,可不是為了讓人尊敬和敬仰,一生隱藏在黑暗中,默默消失,你都忘了嗎?」
&啊杜克,這次見面,我發現你似乎改變了許多。」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調柔和,聽起來十分悅耳。
&娜,你也對我不滿?」杜克的聲調拔高了幾分。
&對你不滿,這件事不是人人皆知嗎?從最初我就認為你是個蠢貨,不適合在我們這個隊伍中,可惜你的信仰還算堅定,我才不得不讓步而已,但是現在……似乎連你唯一可以稱道的信仰也開始動搖了。」
&婆娘,你說什麼?我也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麼多年,你處處和我做對,我看你是個女人才不和你計較,你最好不要逼我把你那張漂亮的臉蛋砸的稀巴爛。」
蕾娜發出一陣不屑的笑聲,「杜克,我們斗過六次,你都是被我打趴下在地上,怎麼……你已經蠢到不記得了嗎?」
&杜克火冒三丈,「好!咱們現在就比比看!這次老子不打爛你那張臭臉,老子已經見到你繞路走!!」
&好啊!我也正好不想再看到你。」
天閒在宮殿外有些愣神,這些傢伙……原來也是會內訌的?
只聽宮殿裡傳來一陣乒桌球乓的亂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狠狠丟出去的聲音,還有沉重的腳步聲,天閒估計是杜克在清理場地。
&來來!!臭婆娘!今天看我怎麼修理你!」杜克粗重的吼聲傳來。
蕾娜又發出了一陣笑聲,卻沒說話。
&這是什麼意思?臭婆娘,你給我回來!!」渡婆的怒吼聲又拔高了幾個音調。
&克!你給我適可為止!」那個威嚴的聲音帶著怒氣喝了一聲,「你再鬧事的話,就給我從這裡滾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是她……」
&嘴!蕾娜說的沒錯!杜克,我看你的信仰的確出了問題,當初我們執行任務,一直在海底潛伏半個月的時間你一聲不啃,現在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才在這裡呆了幾天就忍不住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知道你是聽從誰的召喚才來到這裡的?你還記得教皇的命令嗎?」
杜克的聲音一下消失了,宮殿裡陷入了難言的寂靜。
隨後忽然宮殿裡傳來轟的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然後就是杜克憤怒無比的吼聲,「不錯!是我出了問題!是我和從前不一樣了!可我就是想不通!我想不通!!」
&想不通什麼,杜克?」威嚴的聲音帶著幾分寒意問道。
杜克的喘息聲粗重起來,天閒可以清晰的從宮殿裡那個情緒激動,氣血涌動的人身上大概的勾勒出他的體型來。
這個杜克似乎坐在地上,身材粗壯魁梧,腦袋很大,現在正呼呼喘著氣,雙手捏在身前,一副怒火衝天的模樣。
&看吧!」
杜克的吼聲震的宮殿沒有完工的石瓦瑟瑟發抖,「看看吧!看看我們自己吧!塞洛斯!」
天閒「看」到,杜克猛的站了起來,環繞一圈,指著大殿的每一個方向,大聲說道:「看看我們還有多少人,十五個!是十五個!塞洛斯!我的塞洛斯團長!我們這裡只有十五個人了!」
杜克氣喘如牛,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算上火葉城的三個,我們只有十八個人了,十八個!而當初……我們是整整一個編隊,整整一個編隊!」
一個編隊!
天閒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聖靈殿的軍隊編制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從小的編制上來說,一個小隊是十人,一個中隊是百人,一個大隊有千人。
現在宮殿裡有十四個人,那個曾經的一個編隊,最小的就是向上一級的中隊編制,也就是……五十人!
五十個靈官那樣實力變態的人物嗎?
想想這個數字,天閒頓時有些不寒而慄。
杜克的咆哮聲還在繼續,「我們為了活下來,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我們為了履行我們的誓言,拋棄了幾乎所有東西!我們是不死之身,但是你們告訴我!為什麼到了今天,這裡只有我們!只有我們區區十五人!其他人去哪了?那些曾經和我們一同宣誓,並肩作戰的人去哪了?」
宮殿裡只有杜克粗重的呼吸聲,所有人都保持沉默,更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杜克深深呼吸,「是的,他們死了……僅僅是巴爾克那個混蛋就殺了不知道多少個!我們竟然死在了自己誓言的同伴手上!那把劍竟然帶走了我們忠誠的靈魂!」
杜克放聲咆哮:「為什麼!我們不惜代價,不惜生命!我們忠誠!我們奉獻自己的一切!為什麼會被我們的信仰殺戮?」
&克……」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有些疲憊,「不要再說了,杜克……」
&要說!!」杜克憤怒的打斷那個聲音,「塞洛斯團長!您能不能告訴我,如果我們這些人不是負責探索黑色大海,而且人數已經少的可憐,我們是不是也早就……」
&克!」
威嚴的聲音重重打斷杜克的話,「你真的要背棄自己的信仰嗎?你難道真的要懷疑曾經的一切?」
杜克沉默了一陣,低聲說:「塞洛斯……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白,還有靈官和巴爾克會留在火葉城,他們為什麼不聽從召喚!」
威嚴的聲音淡淡說道:「我不知道,杜克,但我知道我們應該聽從教皇的召喚,這是當初的鐵律,白,靈官還有巴爾克,他們沒有聽從召喚,那是他們的錯誤,必要的時候……我們要矯正這個錯誤,明白嗎?」
天閒在外面聽到這裡,一股涼氣迅速竄上了後背。
難道教皇這次是打算召集人手,向白和靈官與巴爾克開戰?
&洛斯,殺掉巴爾克那個雜種我十分樂意,但……我現在不知道這是不是依舊走在我們當初許下的誓言之下,我們的信仰依舊虔誠,但我們所信仰的事物,或許已經不在了。」
&克……你再說下去,我只能現在以團長的身份對你進行制裁。」
長長的嘆氣聲從宮殿內傳出,杜克無力的說道:「塞洛斯,我不是你的對手,也不想和你為敵,我只是說說心裡話,我們……你說我們真的還有所謂的信仰嗎?」
&然,我們有。」
&的?」
&的!」
杜克笑了一聲,「塞洛斯,蕾娜說的沒錯,我是一個蠢人,但我也知道,開始懷疑信仰是否還存在的時候,其實……已經來不及了,是嗎?」
沉默,宮殿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再也沒人說話……
天閒等了好一陣,沒有再聽到說話聲後,這才悄悄的後退。
但是還沒等轉身,天閒忽然感覺空氣一下冷了下來,像寒冷的針刺在皮膚上一樣。
天閒石化一樣站在原地,保持後退的姿態,一動也不敢動,因為那寒冷的空氣已經鎖定了自己,細針一樣的冰冷感覺緊密的貼在身體的每一處要害上。
身後有人!
天閒大駭,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滾滾而下。
空氣輕輕飄動,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從天閒身邊飄到了天閒面前。
正是剛才那個黑衫人。
天閒的臉瞬間煞白。
這個黑衫人渾身裹在黑色長衫中,頭上帶著兜帽,臉上竟然還蒙著黑巾,全身只有眼睛若隱若現,好像兩點寒星隱藏在兜帽里。
&然是你……」
黑衫人看了看天閒,然後居然沒有停留,直接向宮殿裡飄里過去,他的腳也罩在黑衫中,走起來也看不到步伐起伏,就和幽靈一樣。
&開吧,我已經知道你來過了。」
天閒嘴角抽動了兩下,簡直有點難以置信,這傢伙……他,他不想抓自己回去?
&避開我的搜索,闖進我的結界,果然白的選擇不會是隨意的,告訴他我們會有準備的。」
黑衫人就那麼進入了宮殿,消失了。
天閒愣了幾秒鐘,暗罵自己只顧偷聽,卻忘記了防備很快會回來的黑衫人,然後轉身飛速離開。
但還沒走遠,就聽到宮殿那邊傳來震天價的怒吼:「什麼?那個小子就在外面偷聽!老子去宰了他!」
天閒頓時心中叫苦,這個黑衫人也是個棒槌,既然已經放人了,何苦這麼早說出來,這吼聲顯然是杜克的……
天閒就見到背後宮殿裡一道金光沖天而起,然後筆直的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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