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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升早上起來就覺得不對勁,一直想不清楚是因為什麼,在床上躺到中午才出門,哪想開門就請進來這麼一個瘟神。一筆閣 m.yibige.com
這命中注定的事情,看來真是躲不掉。
但這黑小子打著好心幫助的旗號,說話也太傷人了,這一年裡他都沒有這麼憋屈過。
「你有辦法那你就出錢來修,別打我們產權的主意,也別鼓動我們去貸款。」
盧升直接堵死衛煌的路。
衛煌白了盧升一眼。
心道,一個人鑽進了牛角尖,那是九牛頭都拉不回。
只把注意力放在盧老太太身上,看她怎麼回應。
盧老太太孤寧寧坐在另一把木椅上,嘆氣道「我們就是這個命,這輩子也走得差不多了,哪還有精力來修房子。」
兒子即然強力反對,她不能違背兒子的意願。
衛煌掏出一張十元的零錢,遞給盧升道「你不是餓了嗎?你去吃碗粉先墊一下肚皮。」
盧升接過錢,卻不領情地道「反正說破天,這房子也不能修。」
盧老太太埋著頭。
衛煌也不回應盧升。
盧升見兩人都沉默著,他早上沒有吃早餐,確實很餓,馬上就離開了。
衛煌待他離開,等了兩分鐘,將門打開,確認他沒有在外面偷聽,又回到屋裡,坐在盧老太太的對面。
「老人家,我也是農村孩子,我很體諒你們當父母的不易之處。現在我們國家的經濟越來越好,發展也是越來越快,就咱們楠木渡街上,很多人家都修了新房子。這是一個機會,你們也要抓住,不然再過幾年,整條街的人都住上了新房,你們還擠在木房裡,冬天寒風嘩嘩地往屋裡吹,夏天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你說這日子怎麼過?」
俗話說窮在山村有遠親,富在鬧市無人問。
盧老太太自老公去逝,兒子無人管教,將家產敗光,往日的熟人親戚就開始疏遠,她想找個人說話都沒有去處。
心中亦是無比淒涼。
有人說她這是自作自受,要不是過份寵溺兒子,又怎麼會養出這麼一個報應。
也有人說是她前世壞事做多了,這世活該如此,一切都是為前世的罪孽還債。
更有人拿她和盧升當反面典型,教育孩子要好好學習,不然一輩子碌碌無為,娶了媳婦都要跑……
不管是這世的報應還是前世的罪孽,她都認了,她願意用一生去償還。
可自己不偷不搶,也不干損人利已的事,為什麼要遭受那麼多的白眼?
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像機器一樣,只知道工作,而把自己的內心封閉起來。
她甚至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和她談過心,關心過她的生活了。
身邊人似乎都排斥著、遠離著她,生怕說了一句關心的話,自己就會像他們借錢一般。
她也想過一死了知,可她還有一個不理事的兒子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後,兒子怎麼辦?
他能獨立生活嗎?
……
衛煌沒有去想盧老太太的心理活動,他只顧著如何去說服眼前的老人。
「雖然你們現在的條件很艱難,很不幸,但是和那些住在大山深處的人相比,你們又好了很多,最起碼的一點就是你們在街上,這個地理位置很好。」
「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深圳以前也是一個小漁村,因為改革開放設為深圳特區,在這幾十年的發展里,成為了國際大都市。同理,咱們楠木渡是小鎮不假,但社會在發展,楠木渡以後會成為一個大鎮。」
「以前咱們街上都是木房子,但現在磚房開始變多,未來肯定全是磚房。但現在街上的發展也有一個明顯的缺點,那就是所有的房子基本上都是老百姓自己想怎麼修就怎麼修,沒有經過規劃,缺乏遠見。」
「如果你們同意和秦邦國、張黃兩家聯建,那麼你們這棟房子修出來之後,就是楠木渡街上第一棟具有前瞻性的現代化建築,在未來的發展中就會占據優勢。比方說開大型的超市、大型的餐館、旅館等等。」
「如果你們擔心沒有錢來修,其實我是計算了的,你們可以通過貸款,房子修好之後再轉賣一套套房給其他人,基本上就能回本。那天我和秦邦國他們談了這個事,他媳婦還很支持,說你們要是貸不了款,她也可以幫忙。」
盧老太太看著年輕人真摯的目光,塵封在內心深處的柔情被喚起,可還是沒有答應,只是說道「那小升為什麼不答應呢?」
衛煌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覺得我是有目的的,覺得秦邦國家是想在你們走了之後霸占你們的房產。」
「那你沒有目的嗎?」
一個素不相識的、自稱是設計師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說要幫助自己,任誰都會懷疑其目的吧!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盧老太太自認還是懂的。
她這一輩子就沒有那種好命,所以她任勞任怨,無怨無悔地辛苦勞作著,從未有占別人便宜的想法,就靠自己的雙手吃飯。
衛煌面對母子兩人都問出同一個問題,他決定用同一個答案去回答這個問題。
「在你們的生命中就沒有遇到過真心想幫助你們的人?」
就算盧文才不是真心,那盧老太太是經歷過大集體時代的,在自家父母的口中,那個時代的人都是純樸的,一心一意共產。
每每回憶往事,父親衛松都想回到那個時代,再次體驗全村同吃大鍋飯一起勞作的美好時光。
衛煌就不信在盧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沒有體驗過,就從未遇到過一個感動過她的人。
「人性涼薄,我們體驗了太多,不敢相信別人啊。」盧老太太感嘆道「自從他爸走了之後,我們的日子就江河日下。」
衛煌道「那現在都跌到谷底了,我們就往山上爬一爬。你老七十多了,人生路可以說沒有多少了,但盧升他至少還有二十年吧,你走之後,他怎麼過這二十年?」
「是啊,我都不知道死後怎麼去見他爸,怎麼向他爸交待。」
說到這兒,盧老太太頭埋得更低了。
沙啞的聲音讓衛煌知道她肯定是哭了。
一個老人,行將就木,還要擔心兒子的生活……
衛煌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奶奶,想起了家鄉土地上的祖祖輩輩,他們一輩子都在土地里掙扎,直到最後一口氣。
多少老人前一天還在土裡勞作,夜裡卻長眠於夢鄉……
他們都沒有過過一天幸福的日子,從未體驗過什麼是享福的日子,心裡只裝著子女,只想著自己多干一點,就能為子女多掙一點產業。
這就是無私的奉獻,這就是偉大的愛!
衛煌蹲在老人身旁,用手撫慰著老人的肩膀,安慰道「會好的,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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