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退張瑞以後,章承松又去安排好收監的土匪,這才回往衙門裡院內廳辦公書房。
在辦公書房前,章承松看見此時已經除去了官府穿戴的袁枚德,正在那裡負手而立的等著他。於是,連忙上去拱手問道:
「大人!為何站立於此?」
袁枚德聞聲,轉過了身子來。
此時,只見章承松雙手遞上了張瑞之前給的五百兩銀票。袁枚德毫無聲息的接過了那銀票,熟練的放到自己的衣袖內。
畢竟知府開銷不小,在這種窮鄉僻壤之地能撈的又不多,所以五百兩也是不錯的收入。
袁枚德很是滿意的對著章承松說道:「章師爺客氣了,回頭孫管家會給你二十兩銀子的辛苦錢。」
「學生在此謝過大人。」章承松連忙施禮道謝。讓他沒有想到,這次袁枚德居然會這麼大方了一回。
「嗯。」袁枚德聞言甚是歡喜。心中暗喜道:「果然還是跟聰明懂事的人打交道輕鬆得多。」
「剛剛那個傻缺泥腿子還想追上來說什麼?」
「稟大人,他想要大人給他獎賞些財物或者一官半職。」說著,章承松臉上也忍不住露出嘲笑張瑞傻的笑容。
袁枚德聽聞章承松的話後,也忍不住在心中對著張瑞一片鄙視,笑罵道:
「這泥腿子傻缺,你說他是真愣頭青還是傻得可以?還想要獎賞?求個一官半職?本官沒有當場把他收監就是對他最大的獎勵了。不過他好像還有些錢,知道他具體什麼來路沒有?」
「剛才學生便已經找那些土匪頭子了解清楚了,他自稱張瑞,又叫做張六,他手下都叫他做六哥。」章承松回道
「土匪們說自己等人是被底下的叛徒出賣,在回山寨的時候沒有注意才讓他埋伏了。他手裡大概有五六十人的樣子,有弓箭,所以他們才被俘。」
袁枚德聽完章承松的述說,暗自嘆了一口氣:「居然有五六十人的手下,怪不得敢目視本官。還好沒有當場惹怒他,不然他愣頭青的性子把自己弄傷了,也得不償失。」
「那知道他怎麼會有這麼多手下和銀子沒有?」袁枚德繼續問道
「為什麼能有這麼多手下不清楚,但是銀子大概就是在土匪們手中奪來的。聽那些土匪頭子們說,他手中應該有銀子八萬兩。而且他喜歡到處亂花,特別喜歡請人吃飯送銀子。」章承松說到他到處送銀子時,一臉痛惜的樣子。
「八萬兩銀子?」袁枚德聽到後很是心熱,沒有想到這土鱉穿著這麼破舊還這麼有錢。一想到這傢伙一出手給章承松寫這麼個狀子就是五百兩,心中甚痛。
看來他是沒有見過世面,不懂得銀子的好處,手中有巨富卻不懂得如何使用。
自己若是有了一些銀子,到時候往上頭通通氣,走動走動。說不得可以調換到江南繁華之地為職,比上在這窮鄉僻壤之處好上百倍、千倍。在這貧窮之地整日風餐露宿兩袖清風,想撈都沒有得撈,真受夠了。
於是,袁枚德心中暗念道:「張瑞,雖說本官對你是恨之入骨,但是看在你手裡的銀子上,就暫且原諒於你。你不是要獎賞嘛!本官就給你弄個一官半職,看看你會不會感恩了。」
「章師爺,那傻缺…張瑞不是想要一官半職嗎?那本官就想辦法給他個一官半職,到時候你則想辦法把他的銀子都弄過來。」
「是,大人。」章承松回道
「嗯…你先去忙吧!本官去忙公務了。」說著,袁枚德如無其事往內院休息處走去。
……
張瑞等人自衙門出來後,便無所事事般的在梧州府大街上閒逛著。
梧州府雖說是無法與廣州府相比,但也絕對不是大同村周邊的鎮或者縣城能比擬的。
寬闊的街道(在隊員們的眼裡)密集的開著各式各樣的商鋪。
柴米油鹽醬醋茶行,成衣布莊,飯館酒樓,車馬把式行,鏢局,金銀首飾鋪,賭場青樓,武器鐵匠鋪…各式各樣都有。
「繁華」的街道看得刀盾兵們一愣一愣,眼睛看個不停。
此時刀盾兵們雖然感覺街道的繁華,卻又有些害怕。覺得自己有些不習慣,好像格格不入的感覺,只有緊緊跟在張瑞身後才感覺安心感。
在他們看來,只要有張瑞在,那麼天塌下來也不用擔心,因為六哥一定會幫他們解決問題。
「大夥,都肚子餓了吧。我們一起去吃飯。」張瑞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
「還好,六哥,這裡吃飯估計不便宜吧!不然我們到別的地再吃,會划算很多。」
…
眾人紛紛勸說道
「沒事,難得大家來州府一趟。大夥就當陪我吃這麼一餐。」張瑞對於眾人的繼續說著
「雖然六哥這麼說,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划算…」
……
眾人心中還是不自在,這種不自在含著的就是自卑。他們覺得自己可以在外邊等張瑞吃完出來,也不要進去酒樓吃飯,怕別人說自己等土包子。
…
最終,在張瑞「一意孤行」之下,所有的剿匪隊跟著張瑞進入了一家叫做「天香樓」的酒樓。
店小二看著二十多手拿鋼刀人馬很是緊張,但是也談不上害怕,畢竟這裡是梧州府州內城,一般不會有不開眼的直接鬧事。
雖說是來客,但是店小二看著張瑞等人的穿著也不像大富大貴之人,所以也就有所輕視。而這群不怕廝殺的剿匪隊員們,居然會被店小二的輕視抬不起頭來。
張瑞狠狠的教訓了一番店小二,又掏出了大錠的銀子。這才讓剿匪隊員們紛紛抬起了頭,在整桌的美食麵前跟隨著張瑞胡吃海喝了起來。
…
從「天香樓」出來,繞過「繁榮」的州府內城地段,一出出是一條特色的外街。
此處是平民與富人交集之地,大多數黑色交易,人口賣買等都是在這一街。
張瑞等人一路走過,滿滿的大街上居然站滿了頭插稻草的小孩子甚至是女人。
一個個面黃肌瘦,無精打采的站在那裡麻木的站著。有些許地皮無賴、富家公子哥在肆意的調戲捉弄一些賣兒賣女賣妻之人,也有一些富家管家過來買人為奴。
路經此處,看著這些身體消瘦還得在這裡忍飢挨餓的賣兒賣女的貧苦百姓們。剿匪隊員們一下子就感覺了自己的幸運,特別是剛才一些吃得特別飽還打出酒嗝的人。
「如果不是六哥,說不得今年自己家也有可能會這樣吧!還能像現在可以吃飽飯?」
在路經一些正哭著肚子餓要吃飯小孩子身邊時,張瑞駐足了。張瑞以為自己的心夠狠了,看來還是不夠。
剿匪隊員們跟紛紛停在張瑞的身後,看著那些哭著喊肚子餓的小孩子,很是傷感,想起以前在家裡不也有過哭肚子餓的事情?
那七個女子甚至眼淚都流了出來,心中忽覺愧疚。忍不住想起自己等人剛剛吃的那頓美食真是暴殄天物,要是那頓飯換成包子,不知道可以給多少這些小孩子一頓飽食。
「六哥,怎麼了?」一剿匪隊員看著停下來的張瑞問道
「二隊,去把附近的包子饅頭全部買過來。一隊,看好這裡賣兒賣女賣妻的人,去跟他們說,我請他們吃頓飯。別讓其他人進來貪小便宜。」張瑞對著身邊的剿匪隊員說道
「好。」
「六哥,放心…我看好他們。」
剿匪隊員們一下子就熱絡了,紛紛回答到。
「果然六哥就是看不得我們窮人受苦。」
「那個,六哥,我們也想幫忙,行嗎?」那些個女子紛紛表示道
「去吧!」
張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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