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隱坐在木桌前,一隻腳蹺在一條長凳上。筆硯閣 m.biyange.com看著星塵端坐在一角,星隱的眼神複雜。從萬艷閣回來後,師兄星塵就一直很不對勁。師兄不是那種在正事面前三心二意的人。可是這一整夜他都非常不在狀態。
所幸的是,安流不知從哪裡將漠生尋了回來。他們幾個人自行休息去了。就連星斗也不知怎的,蔫了一樣到了客棧房間就睡下了。
眾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自己倒像一隻熱鍋上的傻螞蟻。
作為大師兄得力的師弟,作為老白眉的弟子,他覺得在這樣緊張的時期,得好好給師兄好好加把力了。
星隱將腳放下來,「師兄,你別入定了,行不行?」
星塵置若罔聞。
「師兄,你這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的,難道萬艷閣,你看見了自己的仇人?對了,那個脊骨筋怎麼回事,你有沒有看見過心憐姐姐?」
星塵依然不理他。
星隱跳到坑上,「師兄,別不理我啊,你都不知道,我今晚差點被毒人給咬死了。你說,萬艷閣是不是罪惡的源頭,要是的話,我們待會兒就去把它老窩給踹了,不行,我們只有三個人,得把師哥他們全叫來。」
「星隱,我累了,你休息去吧。」
星塵真的覺得累,他現在都懶怠開口,不知為什麼,心是那樣的疲憊。從未如此地感到無助。
「師兄,你是怎麼了?」
星塵卻使了個法,將星隱直接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外面,天已經微明了。
還有一天就是中秋佳節了。
桂花的香味兒也濃郁起來,只是在這香味兒卻夾雜著淡淡的腐爛氣息。
洛城卻十分冷清詭異,一點沒有團聚節日的火熱氣氛。相反,好像是黎明前一觸即發的戰爭。
星隱覺得心煩,到底是怎麼了!都沒看見那些急需要人處理的攤子嘛。都跟師兄說了要解藥,要解藥。星塵的魂難道被勾走了。他得去找星斗。
剛開門,就撞見了站在過道里的安流。
星隱訕訕地想要避開,能不去招惹他就不要去招惹他。誰知安流竟然主動開口和他講話了。
「你是九曜山收養的孤兒嗎?」
星隱雖然不是太忌諱別人,但是像安流這樣,才認識沒有倆天的人,就這樣不避諱地侵犯自己的隱私,心裡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這安流真的是一說話就氣死人,幸虧星隱覺得自己脾氣好,宰相肚裡能撐船,不然早就上去和他幹了。
「是啊,怎麼了?」
其實星隱還想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孤兒的,難道安流莫不是知道自己的淵源?說不定還能幫自己找到家人呢,但是接下來的情況看來,實在是他自己想像力豐富。
「你可否借你的手給我看一下?」安流問道。
「幹嘛?你會看相,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
「略知一二。」
星隱狐疑地伸出手去,安流從星隱的手腕那裡一直撫摸到星隱的鎖骨那裡。
沉吟良久。
「你想不想學功夫?為了報答你對我少主的救命之恩。」
星隱一下子抽掉自己的膀子,最厲害的仙派大師,老白眉都教不出自己個把式出來,就你這無名小卒,還是算了吧。
「欸,我承認自己沒你功夫強,但是做人也是有底線的啊。」星隱瞪了一眼安流,不理他,就要走。
「我可以幫你打開你的靈穴。」
星隱的腳立刻僵住了,師傅都不知道的事,他怎麼會知道,就摸摸自己的手臂,就知道了?這不是開玩笑嘛?
「你不相信?」安流看穿了星隱的心思。
「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比不上那九曜的仙宗珏皤,可是正法的修煉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都可以適應的,就如你,據我所知,你倒現在都沒打開自己身體裡的靈穴吧?而我,可以幫你打開,幫你修煉。」
安流,他不是普通的習武凡人嗎?怎會知道修仙之道?這是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你是誰?」星隱神情頓時一下子變得很嚴肅,安流可能不是常人。
誰知安流竟然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容在冰臉上出現時,說實話,星隱覺得難得的賞心悅目,作為男人,如果能讓這高冷的人時常笑一下的話,他也很願意的。但是,在摸不清對方真正底細的情況下,就算他笑得在賞心悅目,星隱也不會放鬆對他的任何警惕的。
「別緊張,我就是個普通的人,但是我卻有讓我不普通的東西。我們影族是西漠的一個大族,對五格之事了解的不比天上的百司少,我們影族的簿上也曾記載過像你這種類型的人,所以我有辦法可以幫助你。」
「我不信,你憑什麼幫助我?」
「憑你救了我的少主,憑你的體內有可以利用的力量,我們以後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助,畢竟影族現在的情況很危急,而且白族的人還不知道少主還活著,為了少主的安全,我需要你的幫助。」
沒想到安流也會有這麼多的話,他說為了他的少主,嗯,星隱得考慮下真實性。這個安流雖說對自己不太友善,但是對漠生的忠心,眼再瞎的人都看出他的耿耿忠心。所以星隱便對安流的話有幾分相信了。但是星隱不覺得安流的什麼方法可以幫助自己開了靈穴,並且,
「你是怎麼知道我那個的?」星隱伸出自己的一隻手臂,「就這樣,摸了一下?」
安流點頭,「我們影族雖然上不了仙派,但是不比仙派差。」
「啊?」星隱聽懵了。「你也是修仙之人?」
「我不修仙。總之,我會教你功夫的。」
星隱半信半疑,有人免費教自己功夫當然是好事,可是安流恐怕不知道,自己可不是個識「珠」的人,有人願意教,自己還不樂意學呢。但是開靈穴這種事,真的非常有誘惑力,星隱自知,要是有捷徑能開靈穴,他早就幹了,何必窩囊到現在,遇見神怪的,就哆嗦到現在?
「你得讓我瞧瞧你的實力,畢竟忠弟不侍二師。」
安流信步朝星隱逼近一步,在星隱的後背點了一下。儘管星隱不知道他點的是自己哪裡。
「你做做你以前一直做不來的事。」
星隱試著練了一下輕功,閉息,提氣,奇怪,很輕易地就進入了純神之境,繼而星隱就輕鬆自如地駕馭自己的身體,想朝前就朝前,想往上飄就往上飄。要是照這樣下去,自己就可以御劍了。
嘿嘿嘿。
星隱停止自己的實驗,感覺很滿意。
「你剛剛在我背後點什麼了?」
「秘法不可外傳。」
「還挺管用的。老白眉怎麼就沒告訴我天底下有如此簡單的方法就可以練成武功呢。何必天天在那裡苦練。」
安流瞧著星隱那喜悅的樣子,眼神里儘是冰冷。秘術當然管用,這秘術就是陰術,一直是你們這些名門正派鄙視的修陰之法。哈哈,真是諷刺,眼前的這個男子居然極適合修陰,卻入了陽法的修煉,也不知他的那些師兄弟們知道他們的小師弟修煉這陰術後會怎樣,不管怎樣,他得讓眼前的這個男的快速強大起來,這樣才可以給少主獻祭。
安流冷冷一笑,沒想到那些異魔倒告訴他這麼有用的信息。冢父真的是多此一舉了,他怎麼會擅自破壞這呢,反而他會幫助他,讓他迅速強起來,好讓少主快速回魔淵。
星隱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一副憨態,安流如此大方,自己剛才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還是挺好的一個人嘛。
「你真的願意幫我開靈穴?」
安流點頭。
「就是因為我救了你的少主?」
安流仍是點頭。
「那你沒什麼其它的要求?」
「有,只有一點,我教你武功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講,就連你九曜的那些人也不可以告訴。」
「當然當然。」星隱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背著師傅在外面學功夫,師傅一定覺得自己學的是不入流的功夫,蠢蛋才會告訴他老人家呢,等到自己強大的時候,得到他面前嚇他一大跳。
嘿嘿嘿。
安流卻不顧星隱獨自在那裡傻笑,徑直走開了。
這個男子,真的是蠢得可愛。
待星隱從揚眉吐氣的想像中回過神來,早已不見安流了。
欸,還沒問他何時開始教自己呢。
星隱帶著絲喜悅的心情推開了星斗的房門。
一個紅衣男子回頭訝然地看著星隱。
「你是誰?」星隱問。
紅衣男子有一雙水目眼睛,仿佛半月。眉形也像半月旁的雲彩,完好地體現眼睛的美麗。男子的臉如黑夜的白晝,耀人眼球,他那薄唇緊抿著。隨即就一下子消失了。
星隱以為自己看錯了,趕緊搖醒了星斗。
「星斗,醒醒,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什麼?」
「什麼啊?」星斗咕囔一句,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幫那個紅衣男子除煞氣的時候操勞過度,現在自己就想閉眼休息一會兒。
「欸,別睡了,我剛才看見有個穿紅衣服的男子在你房間裡。」
「什麼紅衣男子啊」星斗推開星隱,突然又一下子清醒過來。
「紅衣男子?!」
看著星斗這樣,難不成他知道紅衣男子。
「你認識啊?」
「要是認識就好了,這個人在萬艷閣救過我一命,只不過他來這裡幹什麼?真是怪人。」
星斗也不想睡了,問星隱,「你找我幹什麼?」
「找你救命啊~」星隱重重地在星斗的肩膀上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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