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雁半句話也沒多問,發動車子,直接前往金董事家。
走了一半,江雪雁這才問道:「哥,我這裡有金董事的電話,要不然,我們先確定一下情況?」
周子言坐在一邊,一直都看著倒車鏡,悶著頭不說話,江雪雁一直說了兩遍,周子言這才回過神來,反而又問了一句:「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江雪雁又毫不猶豫的重複說道:「哥,我說我這裡有金董事的號碼,我們可以先給金董事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情況。」
周子言皺著眉頭,足足沉默了一分鐘,突然說道:「離金董事的家還有多遠?」
江雪雁隨口答道:「最多還有兩分鐘路程……」
周子言說道:「來不及了,別停車,找個能調頭的的地方,我們往別的地方去?」
「為什麼?」江雪雁有些不解的問道。
金董事跟劉麗琴的死無論如何也脫不了關係,現在又到了極其危險的境地,無論是出於對錦湖苑、還是出於對百歌集團,都不能坐視不管金董事現在的處境。
這也是周子言先前要直接來金董事家的原因,但明明都到了金董事的家門口,周子言怎麼又要掉頭去別的地方?
周子言又看了一眼倒車鏡,沉沉的說道:「你發現沒有,從我們進入到金董事家的這條路之後,後面跟著的那些人,就沒再跟過來,你不覺的這很不正常嗎?」
江雪雁點了點頭,進入金董事家的這條道路之後,的確是再也沒有先前那些車子跟過來,經過周子言這樣一說,江雪雁也是微微一怔。
只是江雪雁微一沉吟,當即說道:「前面沒有可隨意調頭的地方,再說,金董事現在很危險,我們……」
周子言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是不是陸國倫把金董事拋出來的,恐怕金董事都已經不能倖免,但他們在這個時候,用這種小道消息的方式,把這事散布出來,甚至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難道就僅僅只是為了給他們自己打個掩護?」
頓了頓,周子言這才繼續說道:「他們一個個都是老奸巨猾的,你會覺得他們就這點兒水平?」江雪雁雖然聰明,但在之前,卻是從來沒經歷過太多的勾心鬥角,尤其是跟鄭達世、陸國倫他們這樣的老狐狸直接較量過,就算是之前在全面接管錦湖苑的那一次,不但情形沒有現在這樣嚴峻,順利接管錦湖苑,也基本上是仗著周子言的出謀劃策,以及江百歌的鼎力支持。
所以說,直接跟鄭達世又或者陸國倫這些老狐狸較量,江雪雁自然是想像不到其中的複雜和兇險,經驗也更是不如周子言豐富。
當下,江雪雁忍不住問道:「哥,你又發現了什麼嗎?」
周子言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行蹤,他們這麼多人跟著,可以說,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而且,我們先前無論往哪個方向走,他們都一直緊緊地跟著,但偏偏到了這裡,他們居然不跟了,這本來就有些奇怪,再說了,我們剛一來到這裡,金董事跟劉經理的傳聞就傳了出來……」
周子言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如果是按照普通人的想法來看,一定會以為他們是真的慌了,不得不把金董事拋出來,替他們背這個黑鍋,掩蓋他們的坐下的事情,但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可都是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打滾幾十年的老狐狸,這樣明顯有欲蓋彌彰之嫌的事情,不可能是他們這幫老狐狸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周子言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可他們偏偏這麼做了,這只能說明,他們背後一定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江雪雁雖然極少有跟鄭達世、陸國倫等人直接較量的經驗,但周子言說得如此直白,江雪雁如何不知道周子言說的,鄭達世他們這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又是衝著誰來的。
——就是衝著周子言跟大俊兩個人來的!
只是江雪雁雖然想到了這一點,還是無不擔心地說道:「那金董事這邊,我們還管不管……」
「必須管……」周子言斬釘截鐵的說道:「但我們不能這樣莽撞的就直接過去管這事情,我們必須找一個比較合適的人,跟我們一起過去。」
「找一個比較合適的人?」江雪雁眼睛盯著一閃而過的金董事的家門口,沉吟著問道:「什麼樣的人才是比較合適的人選?」
周子言想了好一陣,這才說道:「這很難說,最起碼,得找一個比較有公信力的人,這樣,我們才不會陷入到他們設下的陷阱當中去。」
「比較有公信力?」江雪雁想了好一陣,這才說道:「我馬上給我爸打電話!」
「別……」周子言阻止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要通知他,一旦他被捲入進來,恐怕麻煩只會更大。」
想了想,周子言這才說道:「金董事有危險這事情,我估計他們也不敢讓官方參與進來,這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
江雪雁馬上說道:「我們馬上報警!」
誰知道,周子言又搖了搖頭,答道:「一定不能是我們,最好是一個跟百歌集團毫不相干的人……」
「跟百歌集團毫不相干的人?」江雪雁又是不解起來,但江雪雁隨即想到,要是自己又或者是百歌集團內部的人其他人,把這事情捅給官方,這以後調查起來,肯定就會少不了麻煩,而且,更有可能暴露周子言的行動目標。
如果是跟百歌集團毫不相干的人來做這件事,就更加容易讓周子言以及自己隱蔽起來。
只是這既有公信力,又跟百歌集團毫不相干的人,江雪雁卻無論如何也想不不出這樣的一個人來。
周子言倒是笑了笑,說道:「按照原計劃,找一個能夠讓車子調頭的地方,我們往別處走。」
江雪雁點頭答應了一聲,一路看過去,終於在金董事的家旁邊找到一處路口,江雪雁十分迅速的把車子拐進路口,然後從另一個方向離開金董事的家。
從這個路口往前走了一段,便到了不夜城,現在已經是臨近午夜時分,正是不夜城最為繁華的時段,街道上人來人往,也就熱鬧起來。
周子言索性讓江雪雁把車開進不夜城,找了個掛著「周記」招牌,生意火爆燒烤攤子,坐了過去。
周記燒烤攤的老闆是個冒著一臉大汗,圍裙上沾滿油污和碳屑的高大胖子,身上都帶著一股濃烈的孜然味,看樣子這周幾老闆就是跟許許多多的其他燒烤鋪子一樣,都是老闆兼大廚,老婆和女兒又或者是兒子幫廚兼服務。
看著周記滿頭大汗,在烤箱邊上忙個不停,老婆和女兒來往如同穿梭,江雪雁倒很實感慨。
做這樣的一家人,每天都這樣忙忙碌碌,但他們的生活卻是既單純又充實,不管每天的收入有多少,至少用不著這樣每天和自己周圍的人勾心鬥角。
江雪雁還在感慨,周子言卻找了一處已經有了兩個女孩子的桌子——周記燒烤的生意火爆,二十來張桌子,所剩下的空位實在不多,只好找地方拼桌。
只是那兩個女孩子一見周子言跟化裝成大俊的江雪雁兩人入座,均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
畢竟周子言跟大俊兩個人,也算是儀表堂堂,很是英俊的相貌再加上骨子裡面又都透著一股傲人的氣質,最關鍵的是,周子言在坐下之前,先就很是禮貌的問了一下這兩個女孩子,是不是能夠拼桌,然後又大大方方的把老闆娘叫來,說著一桌的花費,自己一個人包了。
如此,那兩個女孩子自然不會介意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一同來拼桌。
只是在點菜時,江雪雁心裡記掛著金董事的事情,也就隨口點了幾樣素烤,周子言卻是葷的素的,點了一大堆,還叫了好些飲料。
等飲料上來,周子言也不生分,大大方方的請了那兩個女孩子,然後跟她們侃起大山來。
只是江雪雁現在是化裝成大俊的模樣,為了保持這個身份,江雪雁也就只好能不說就不說,能不動就不動了,免得自己的身份穿幫。
只是幾句話之間,兩個女孩子出於對周子言跟大俊的好感,再加上周子言言語風趣,亦莊亦諧,周子言便跟著兩個女孩子熟絡起來。
到燒烤陸續送上來時,周子言已經跟著兩個女孩子無話不說了。
這倒讓江雪雁在一旁有些嫉妒,周子言跟兩個女孩子開玩笑過頭或者露骨時,江雪雁都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周子言一下。
只是周子言一邊吃著燒烤,一邊那兩個女孩子侃大山,正到興頭上時,卻突然一拍腦袋,像是剛剛想起來一件事一樣,從衣袋裡面拿出手機,一陣擺弄,卻又失望之極的對那兩個女孩子說道:「瞧我這人,做事情就這麼丟三落四的,這不,又忘記充電了……」
左邊的一個長發女孩子笑了笑,不動聲色。
右邊那稍微胖一些的女孩子卻是格格笑著說道:「先生,你想要我們的電話號碼,不如開口直說便是了,這樣的手法,是不是太低級了一點兒啊!」
周子言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手機是真沒電了,你看都開不了機了呢。」
周子言說著,重又拿起手機,胡亂的按了一陣,以示是真的沒電了。
右邊那女孩子卻笑著從手袋裡面拿出紙筆,刷刷的幾下,便寫了她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遞給周子言。
周子言只是笑了笑,說道:「你這號碼不錯,挺好記的,不過,要是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那就當真感激不盡。」
左邊那長發女孩子一笑,默默地掏出手機,放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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