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巷中充斥著唐蓉的尖叫,她這輩還從來沒見這麼多的鮮血,而這血還是從張順的胸口裡噴出來的。
木刀從背後刺入,自胸前激shè而出,帶出了大量的血液,最後「奪」的一聲插進了路虎車尾的備胎里。
木劍就擦著耳朵飛過去,李彥明一屁股坐倒在地,喉嚨里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十環!如果備胎是一個標靶的話,斷情的這一刀就直接刺在了十環上,李彥明不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斷情是瞄準了將木刀shè過來的。
張順的血順著木刀的末端一滴滴流下,受風的影響在地上畫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木刀顫動了幾下,又飛回到斷情的手中,只在備胎中心位置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小孔。
和李彥明一同坐倒的還有唐蓉,她的雙腿終於支持不住,倚著牆緩緩坐倒在地,張順就在她身前不遠處大口的嘔著血,地面被染紅了一片。
「起來,你沒那麼容易死的。」斷情沉聲說道,他走到張順後面,準備在他站起來後再出第四招。
「別……別叫,免得李彥明找藉口為難你。」張順微微偏頭對唐蓉說道,他的下巴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肺部被刺穿,必須很用力的才能說出話來,地上的塵埃被吹起了不少,沾在了他的胸口和下巴上。
唐蓉用力的點了點頭,牙齒打著顫,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過張順在學校後山上的表演,一直認為他是很厲害的,可他卻連這個斷情的一招都接不下來,胸部被刺穿,他恐怕已經活不了了。
張順用左手手肘撐著地,怕李彥明上來補刀,因此始終都不願趴下去,閉著眼睛運起了固髒境,肺部很快又能重複呼吸了,但胸口巨大的傷口卻無法癒合。
就當他準備把左手伸進懷裡時,腦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何者為霸?」
張順被嚇了一跳,不過立即就聽出來這個聲音是屬於老闆的,他確定自己就算要死了想到的也肯定是美女,不會是小孩老闆,因此這絕不是幻聽,連忙在心中發問:「老闆?你回來了嗎?救命啊!你再不來,妖牌就要被人搶走啦!」。
「何者為霸?」老闆的聲音再次響起,仍是相同的問題。
「呃……我想應該是勇猛、果敢、面對強者絕不退縮,行事雷厲風行不計後果之類的,我祖宗張飛橫矛長板橋應該算,我祖宗的兄弟趙雲單騎救主算不算就不知道了。」
「錯!」老闆的聲音喝道:「霸者須凌駕於一切之上,不畏天、不畏地、不畏君、不畏強,張翼德護主、趙龍救主,可謂其忠、謂其勇,卻不能謂其霸,楚國項羽凌駕於君王之上,這才被稱為霸王!霸須同時具備『神』與『勇』,神乃氣勢,勇乃膽識,不計後果者為莽、知後果而不懼後果者為霸,有神有勇才是真正的霸道。」
「老闆,我這都要掛了,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莫非是要把陽先生的聚魂傳給我?」
老闆繼續說道:「你xing格脫跳、為人圓滑,見到強者畏畏縮縮、如臨深淵;見到強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僅靠著言語擠兌、憑藉舌根保命,偏巧擁有霸者之命,以至於能被妖牌看中,要知道妖牌所鎮魂魄為古今第一霸王,比項羽要厲害千百倍,你品xing與之相反,如何能得妖魂青睞?逆煉獸修多ri,放著雄獅、猛虎不做,偏生要去當那鼠兔、蜉蝣,如何能夠睥睨天下?逆煉獸修乃順應天道行事,若你能改變行事作風,步上霸者之路,便能得到妖魂相助,ri後必將有一番作為。」
「老闆,我現在都要死了,你還跟我說什麼ri後呀!」
老闆沉默了一會,又開口了:「臨危不懼,還能有心思跟我開玩笑,確實有那麼一點霸都的影了,你胸前口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以為我不知道?眼前這人比起你來可是霸氣多了,好好跟他學學,揣測他的想法,記住,貪生怕死是霸之大敵,言盡於此,好自為知。」
「老闆?老闆?」張順連忙叫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思維的速度極快,話用想的方式來說也比用嘴來說要快得多,張順和老闆說了這麼多話,其實也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巷裡,斷情仍站在他的身後;唐蓉仍靠著牆坐在地上,只是臉上多了一些淚痕;李彥明則是已經來到了巷外,躲在牆後露出半張臉向巷中張望。
仍是用手肘支著地,張順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半的綠sè符籙,嘟喃了一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效。」說完貼在自己腦門上,集中注意力喊了聲「疾」。
綠光瞬間覆滿全身,胸背奇癢無比,傷口迅速的癒合、結痂,右手關節上的淤血漸漸化盡,張順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從地上撿起了先前因右手被廢而拿不動的拳套。
除了斷情以外,所有人都驚呆了,胸前被穿了一個洞還能站起來?還能活動自如?唐蓉的臉sè因激動而變得通紅,李彥明則是面sè蒼白,不由自主的從牆後轉了出來。
「你有救命法寶,從現在起,我要開始攻擊你的要害部位。」斷情冷冷的說道。
「來,戰個痛快。」張順抬頭挺胸,有生以來第一次說出了這句話,頓時覺得心中舒暢無比,丹田的yin陽二穴似乎轉動得更快了,源源不斷的釋放出熱量來。
xing格自然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轉變,「頓悟」這種事極少發生在聰明——特別是愛耍小聰明的人身上,之所以能夠豪氣干雲的說這句話,只不過是是張順模仿了斷情說話時的神態、想起了在慶陽街那一戰時「自己」想要屠盡一切生靈的情景、同時回憶著jing髓境小成時的狂吼、通脈境修成時的心境罷了。
「第四招。」斷情踏前一步,抬起木刀向張順劈來。
張順鼻中哼了一聲,同樣踏前一步,雙手仍呈犄角之勢,頂向了劈下的木刀。
木刀與拳套再次相撞,張順擊中的仍是刀尖與刀身,只不過這一次他是義無反顧的全力出拳,手上沒有收力、心中沒有雜念。
「噗!」木刀發出了一聲悶響,雖然仍舊沒有折斷,卻向上彈了起來,張順的手則是猛的向下一沉,借著這股巨力雙臂繞了一個圈,同時砸向了斷情的雙肩。
拳套如梭,兩頭是尖的,見張順突然強勢反擊,斷情一皺眉,以極快速度的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雙拳攻擊。
若是在平時,張順肯定會問句:「閃避算不算一招?」但現在,他只是收住了手,不再去計較,等著斷情出招。儘管雙臂被震得發麻,但他確確實實是擋住了斷情的一刀,這給張順帶來了莫大的信心,而信心是可以在氣勢上表現出來的。
斷情覺得張順忽然變得高大起來,就像是一座高山,不過再高的山也是能剷平的。
「第五招。」他再次出手了,這次的出招速度變得極快,先是刺向了張順的胸口,在張順用勾拳將刀尖打偏後又立即閃身到張順右側,直接向他的腰間掃出一刀,張順舉起另一隻手向下猛砸,斷情不等木刀被砸到再次閃身到了張順身後,一刀劈了下來。
張順的腳仍沒有移動,直接轉動上半身、抬起左手劃了半個圈向後打去,拳套的尖角正好對準了斷情的太陽穴,根本不管劈下來的木刀,玩起了拼命的招數。
在張順轉身時,斷情看到了他的眼神——冷漠、不摻雜任何感情、不帶有一絲殺氣,斷情心中一驚,再次閃身來到了張順的左側,還沒來得及出劍就看到了迎面擊來的拳套。
來不及閃避,斷情雙手握著木刀兩頭,迎向了張順的拳套。
悶響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兩個人都向後飛去,撞在小巷的牆壁上,斷情一個踉蹌站住了,張順終究還是因為力量遜了一籌,撞到牆後吐出了一口血。
「竟……竟然能交上手了,他怎麼回事?他不是應該死了嗎?」李彥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了中年男人的身旁,瞪大了眼睛問道。
「剛才一定發生什麼事了。」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備胎正中心的小孔,從被動挨打到和如此巨大的力量匹敵,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能發生什麼事呢?
張順歪頭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走回巷zhongyāng,與斷情面對面站好,斷情輕輕吐出一口氣來,喊了聲「第六招」,舉刀向張順刺來。
第六招有千刀萬刀,幾乎在同一時間刺向張順,張順的腳這一次終於動了,極快的向後退了五步。
五步的距離已經足夠,要同時刺出這麼多刀,斷情必定不能等招式變老,這樣一來刀尖刺出的距離就會變得有限,五步過後,他爆發出來的這股力道便已經全部用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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