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子,更是彌足珍貴,見得極少,對於他來說,都只是奢望,更不用說傳說中加快修行速度的靈石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搞到用不完的靈石,哪怕偷摸拐騙。
靜下心來,在床前反覆調息,盡力的去汲取每一絲空氣中流動的稀薄靈氣,不讓一絲一秒從手中溜走。
翌日清晨,寧闕從入座中醒來,精神抖擻,也是奇怪,將琥珀玉含在嘴中,一晚上片刻不停,一點睡意都沒有,第二天精神更好,這也是琥珀奇效之一。
他相信,日積月累,即使底子比別人差,只要功夫用的深,鐵杵都能磨成針。
他已然耽擱不起了,十年的壓制,讓他謹小甚微,不敢絲毫大意,苦尋煉靈之法無果,只能將目光移向軍中。
這才兩三個月,靈氣積累量卻是遠遠不夠突破第一層所用,而想五行均衡,不破壞自身體質,也要比常人更艱辛一些。
剛一推開門,眺望樓下,又是一陣觥籌交錯,不過睡眼惺忪,很明顯,瞌睡還未完全散去,就在那灌酒,真看不懂那群人,就有什麼好喝的?
而在昨日牆角處,林偌平早已在那獨酌著,面無表情,不過卻讓人感到一股孤獨寂寞的錯覺。
沓沓沓……
寧闕走下樓,不顧一側那一坨坨肉堆成山的肥碩之人的嘲諷之色,更不顧一些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之人,抬頭,挺胸,往前挪步。
「林叔好」,寧闕乖巧的坐在一個腳有些短的凳子上,身體有些微斜,突然感覺飢腸轆轆,端起筷子,夾菜就吃,再不似昨日斯斯文文的模樣,狼吞虎咽,比那些壯漢都不落下風,隨後還是有些閒慢,啪嘰一下,木筷砸在桌上,兩手齊出,將一隻頭顱大小的大腿往嘴裡塞,嗚咽著說不出話。
林偌平面色一絲驚訝,看著他胸腹,單手伸出,一把按住他手腕上的脈門,兩隻手順次往上挪動,唰唰唰幾下,看得人眼花繚亂,張手,丈量著全身,一直到胸腹之處,往內壓了壓,咦!
「小子,你把靈石全都吸收了?」林偌平雙目微閃,不可置信,臉色變得異常激動。
寧闕嗚咽的說不出話,一個勁的嗯嗯嗯!
「好小子,看來小看你了,如此甚好,哈哈哈!」只見林偌平在客棧內,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讓四周還在朦朦朧朧揉著眼球的漢子們紛紛側目而視,嚼著舌頭,低著罵了幾句煩人。
林偌平完全不在意,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平復了一下心情,不過仍舊紅光滿面,笑得極為燦爛。
寧闕也不知他抽了什麼瘋,不過看其丈量自己經脈,往裡按壓,經脈有一股刺痛之感,暗道必然跟自己有關,而且關係甚大,更重要的是好事。
塞得如同肉球的嘴裡連連哽咽,咯咯咯,捶捶胸腹,單手往嘴上一抹,粗鄙的端起一側的酒碗,往嘴裡咽了咽,咕咚咕咚幾下。
隨後又是一陣咳嗽,滿臉通紅,甚至一口氣哈出,都帶著濃濃的酒香,嘴裡嘟嚷著,「林叔,怎麼了?」
林偌平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寧闕,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那期盼的眼神,欲望重重。
「先走,我要在觀察觀察,不好輕易下決定」。林偌平斟酌的片刻,一把拉起寧闕,隨後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往身後一甩,穩穩的落在桌面上,不過竟然有一個淺淺的印子。
寧闕左搖右晃,一碗白酒就已然迷的昏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有些後悔,暗道自己太過急躁,被他那喜意沖昏了頭。
最後還是林偌平一把拉起,硬拽上龍馬,一陣狂奔猛襲,轉眼消失在山的盡頭。
一個樹木叢生的山谷之中,林中有些靜謐,寧闕半靠著樹,單手扶著腹部,「嘔,嘔」,幾聲下去,口中一股股泛黃的吐沫吐出,一陣酒臭傳來,連自己都捏住了鼻子,撤過身。
林偌平一旁無語的看著,想不到如此沒用,一碗酒就已經如此,若在喝幾碗,恐怕要睡上三天三夜,把腸子都吐出來。
身影一晃,一手重重的抵住寧闕背後,猛的一股柔勁迸出,重重的透入背心,寧闕哇的一聲,隨後徹底清醒,不過臉色的酡紅還未消失。
「沒事吧?」
「還好」
「那就好,今日我試了試你的體質,真是妙不可言,游離的靈氣汲取雖然慢如蝸牛,可是對於靈氣的衝擊卻強如莽牛。你是不是將我給你的十幾顆靈石一夜吸收完了?」
寧闕抹去嘴角的些許黃沫,點點頭。
「真想不到,煉化靈氣如此之慢,身體對靈氣流的衝擊卻毫無反應,不得不說你是天才。
你可能不知道,正常人吸收一枚靈石,晝夜不停,也得三個晝夜。因為靈氣流,一旦吸收過快,經脈勢必要承受難以想像的疼痛,這股劇痛甚至會讓經脈受損,破裂。」
寧闕啊的一聲,嚇了一跳,想起昨天夜裡的衝動之舉,一陣後怕,不過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次算是賭對了,琥珀玉的確是療傷聖藥,連經脈的傷勢都可癒合。
「嗯,我感覺吸收的時候,渾身有一點微微刺痛,不過還能承受」,寧闕吹著牛,不打草稿,反正有著琥珀玉,再說沒人察覺,一切可以推到五行體質上。
林偌平看他表情瞬息萬變,也沒在意,稍稍琢磨了幾分,隨後眼神一凝,看向他那自然的右腿,有些推測,沉著氣,「小子,我這才發覺你還算有那麼一點資質,你身體恢復能力怎麼樣?」
寧闕不知其用意,遲疑了幾秒,生怕被看出破綻,「還…算不錯吧!」給了一個中肯的回答,反正若是細問,就東拉西扯,矇混過關,這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逝。
林偌平也不甚在意,「你知不知道,生死相搏,捨死忘生的勇氣?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若是關鍵時刻,你有置之死地的勇氣,必然能逢凶化吉,若照你所說,你身體恢復力強於常人數倍不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寧闕一想,確實如此,右手不知覺的伸到腹部,隔著衣衫,很明顯感到那一道如蜈蚣般細長的疤痕,到至今都記憶深刻。
若然不是琥珀玉,恐怕他根本無法活下來,點點頭。
「既然你知道,生死搏命,最重要的是不怕死,不膽怯,哪一方出現稍微的懼意或是遲疑,電光火石之間,即可分出勝負。
而你,身體素質異於常人,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存活的機會大上許多。太戮殿的行為準事就是不怕死,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是這又談何容易,誰能在生死剎那不徘徊,不胡思亂想,全心沉浸戰鬥之中,基本毫無可能。
你有這種潛質,身體恢復能力強,本錢強大,自然要發揮到極致。」
寧闕鄭重的點點頭,心中一片瞭然。
林偌平眼神如炬,身體一轉,直面著一棵高聳的樹木,身子微弓,馬步大開,「看著」。
隨後一拳轟擊到了樹幹上,整棵樹倏忽一下,好似在左右搖擺,上面層層堆積的落葉簌簌的落下,雙目一亮,雙手伸出,唰唰唰,漫天飛舞的落葉從一側落下,整個身影連連擺動,幅度極小,可是仍舊有無數碎葉擦到雙肩,背脊等處。
雙手一張,兩隻手上儘是綠幽幽的落葉,待到樹木歸於平靜,不在有落葉滑落,隨之,表情一松。
寧闕至始至終都不放過一絲,既然讓自己看著,肯定有其深意,不過看完之後,眼中的驚駭無以復加,那手速,簡直非人,兩隻手上近乎幾十片。
要知道沒有用一絲靈氣,緊緊只通過技巧,氣力,有些神乎其技,更重要的是,那密密麻麻墜落的葉片,如同一張網,垮落而下,根本防無可防,可是在寧闕眼中,卻看得分明。
那雙腳,微微踮起,左右轉動,如同在在跳舞,方圓之間,沒有大步閃躲移動,出手快准狠,沒有一處要害部位被落葉觸碰。
「看到沒?這就是技藝武功,百餘年前,靈氣復甦,如同雨後春筍,熱潮如火如荼,可是也正因為靈氣,讓世人蒙蔽了雙眼,不知身體才是根本,一味的追求靈氣等級,最後卻是假把式。」林偌平語氣平淡,卻充滿著屬於他的高傲和不屑,仿佛孤芳自賞般。
寧闕木訥的點點頭。
「靈氣不過是手中鋒利無比的刀而已,若這些落葉是一把把堅不可摧的利刃,已然把你困於方寸之地,你如何脫生?若眼前的落葉是一個個敵人,你又能否在對方出招前迅速解決?光靠靈氣,有些捉襟見肘,唯有方寸之間,氣沉丹田,神清氣明,冷靜下來,方是上策。」林偌平好似在教誨,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印在寧闕心中,根深蒂固,難以忘卻。
「可是,誰又能在關鍵時刻保持絕對的冷靜呢?因此,只有當你把握越大,自信越大,超過對方,你的贏面才會更大。所以,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是基礎。」
這是他前進的方向,他一定要成為強者,成為不懼一切的強者。
林偌平長舒了口氣,好似輕鬆了許多,好似要放下心來,「你以後有空就練練身體,你這瘦弱的軀體本就蘊含著無盡潛力,若是能將潛力綻放出來,恐怕我都不及。」
寧闕卻看著那深邃的眼神,那裡充滿故事,他相信,林偌平不是因為無緣無故來幫他,其中必有緣由,而這緣由卻沒有欲望和籌碼在其內,心中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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