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雅腳剛落地,踉蹌的退了幾步,肩上的幾道猩紅的血痕異常顯眼,冒著騰騰白煙,焦黑一片。一筆閣 www.yibige.com
烈焰豹好似握住了勝利的曙光,眼中帶著幾縷蔑視,哼哧出幾縷熾熱的白氣,虎視眈眈的看著沐風雅,圍繞著沐風雅轉動,兩相對峙。
唰的一下,又一次拼殺起來,沐風雅越戰越勇,臉色雖越來越白,可是那骨子裡的寒氣卻是越來越盛,渾身的汗珠懸而不落,隨著身軀一抖,熾熱的汗水揮灑如雨,磅礴的雨水灑在烈焰豹那花斑的皮毛上,嗤嗤聲不絕於耳。
烈焰豹嗷叫連連,高高躍起,傾盆血口,俯衝而來,沐風雅鼓動著體內一縷縷黑色氣息,可是竄出手中的黑色靈氣是越來越慢,經脈上密布著微不可查的細紋,分外可怕,丹田之處的黑色節點已然奄奄一息,沒有光芒。
靈氣枯竭,筋疲力竭,全靠一股不服輸的勁,堅持著,不落分毫,唰唰幾道劍影,烈焰豹渾然不懼,不閃不躲,看來已經玩夠了,不打算浪費時間,打算一擊必殺。
沐風雅孤零零的,站在角落,嬌小的軀體中,透著一股股堅決,毫無畏懼,更沒有半分退縮之意,雙目緊鎖,一把拋起幽影劍,十指交叉,一抹一擦,鮮血湧出,有些陰涼,七竅生煙的嬌軀好似都涼爽了。
雙掌一併,恰巧屏住了落下的幽影劍,鮮血沾滿劍身,驀的黑色劍身大改模樣,猩紅無比,整個暗紅色紋路熠熠奪目,一個個古怪的文字從幽影中竄出,暗紅色文字在空中排成一排。
迸發而出,如同一張猩紅的血色符咒,印上了惡狗撲食而來的烈焰豹的額骨之上,那鋒利如刀爪子唰唰的擊中雙肩,從肩部一直往下,撕拉一聲,拉出十條極長無比的血痕,血水瞬間淹沒了整個嬌軀。
而血色符咒分外兇狠霸道,擊中額骨,烈焰豹宛若沙包般飛出,重重的摔在密金牆壁上,一口鮮血吐出,隨後一陣痙攣,嗚咽著,聲音越來越淡。
血色咒文在額骨經久不散,黃燦燦的皮毛在那霸道絕倫的咒文下漸漸凐滅脫落,光禿禿的,醜陋不堪,兩條血痕從豹眼奪眶而出,額骨漸漸凹陷,隨著四肢一蹬,咔嚓一聲,烈焰豹不在動靜。
幽影劍叮咚一聲,砸在地上,暗淡無光,沐風雅悽慘的靠在牆上,雙肩的血痕讓本該嬌艷欲滴的花朵,顯得有些悽美,臉上那朵花紋隨著嘴角溢出的血,越發嬌艷。
一口血沫吐出,雙腳打顫,跌跌撞撞。
酒邪子顧不上往嘴裡灌酒,一松,哐當一聲,酒葫蘆掉落地上,酒水順著葫蘆口流淌而出,如同一灘水漬。身影一把穩住雙肩,神情慎重,一號脈,眼中閃過幾絲疼惜,又有些無奈,從腰間取出一顆青色丹藥,塞入嘴中,一把抱著,消失在五層樓塔之中。
「勝了,勝了,沐小姐越兩階成功了,好厲害,最後的血色咒文真是厲害,一招就將烈焰豹秒殺。」
「怎麼可能?越兩階?一招秒殺?」一人吸了口涼氣,哆嗦的吐納而出,「不會是禁忌咒紋吧?」
「什麼,禁忌咒文?」一眾人傻了眼,眼珠子都快掉落,臉色蒼白。
禁忌咒文,想要施展,條件苛刻,對自身要求極高,而且修煉極難,對自身的身體損傷,壽命都會有影響,一般情況下,不會施展,除非走投無路。
寧闕一旁靜靜聽著,都不由得為沐風雅的舉動大感吃驚,如此不要命,難道越兩階真的這麼重要嗎?」
熊耿龍看著痴呆的寧闕,在眼前晃了晃手,發現他雙目沒有動彈,一個推搡,打趣道:「寧兄,不會是愛上沐小姐了吧?」
寧闕回過神來,口裡哈哈,打了個哈欠,苦笑著道:「熊兄,你可別笑話我了,我這種三無男,沒財沒名沒實力,誰看得上?」
寧闕陡然一怔,頭還沒來得及回,一個飛蹬,鏟在屁股上,屁股翹上,落雁平沙,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口中咳出了幾團血泊,看清來人,果然不出所料。
剛才感覺身後有一股勁風來襲,心頭髮毛,感知到危險,可惜,實力不濟,難以逾越的鴻溝,趔趄著爬起,眼中隱隱中有著恨意,雙拳握緊,可是並沒有動,冷冷的看著對方。
「小兔崽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沐小姐也是你能覬覦的?你再看,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下來?」夏淵明譏笑道,「真是不識抬舉,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畜牲,不過就是仰仗他人鼻息罷了,苟且偷生之人,哼!」
寧闕萬萬沒想到,息事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事以和為貴,懦弱無能,竟然還被人如此明目張胆的欺辱,一股羞辱感在丹田處爆裂開來。
這一刻,他不在畏首畏尾,死不過一個字。身影撲去,管他洪水猛獸,管它實力多強,海有多深,就算是猛虎,也要扳他兩顆牙下來。
轟轟,寧闕被還未走出兩丈遠,又被一腿踹飛,滿臉土灰,一把擼起袖子,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不顧一側的熊耿龍拉扯,徑直往前。
剛到夏淵明面前,握拳捶去,豈料夏淵明一聲譏笑,雙腿同時抬起,雙手撐地,來了一個龍抬頭,下巴直接被打歪了,寧闕在空中旋了兩圈,重重跌落地面,灰沙高高揚起,瀰漫四周,眾人紛紛扇手,灰霾中露出有些模糊的身影。
「漬漬漬,看不出來,這羸弱之人竟然是個硬茬,也不知是蠢還是榆木。」
「哈,你難道剛剛才來?這小子剛才還被罵成一個沒卵的傢伙,硬是忍著,如今倒好,一上來就是勇不畏死,鼻子都被打歪了,奄奄一息,還要爬起來,真是估摸不透啊!」
一人撫了扶鬍鬚,陰鷙的臉,有些狠辣之色,看著寧闕一次次爬起,悍不畏死,漸感無趣,冷冷道:「夏淵明,你這沒卵的傢伙,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也如此艱難,難不成沒斷奶?煉靈四階簡直是個軟柿子,被一個廢物拿捏。」
夏淵明一聽,火冒三丈,雙目一橫,撇過眼,陰狠的看著那人,卻只能回過神來,惹不起,暴起的怒火也不得不咽入腹中。
咔嚓一聲,夏淵明雙手一把憋住寧闕,單腳踩踏寧闕右肩,猛的一旋,寧闕一聲慘叫,口中卻是暴喝著,「夏狗子,兩年之後,我必割下你的頭顱下酒。」
夏淵明笑了笑,完全沒當回事,煉靈四階,豈是想一個無階之人能擊敗的,況且再過兩年,他也不會原地踏步,遂根本沒當回事。
那人又道:「夏淵明,宰了他,斷人手腳,真是可笑,敢進此地者,會懼你斷手之痛,那毛頭小子不是要跟你兩年一戰嗎?莫不是沒自信,想將其扼殺於搖籃之中?」
夏淵明終忍不住了,咆哮道:「玄煞,莫不是真以為我不如你?哼,一個小小的郡縣之子,也敢如此猖狂。」
玄煞眉宇一皺,呵呵笑道:「小明,莫不是想跟我做過一場?」擼起袖子,不怒自威,渾然不懼,欺身上前,頗為驍勇。
俞仁海上前一步,攔在兩人中間,爽朗的道:「玄兄,夏兄,兩位皆是一世英豪,何為如此雞毛蒜皮之事,滋生事端,弄得皆不渝也?」
玄煞冷哼一聲,頭高高揚起,道:「今日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就此作罷,小明,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那幾招花架子,不過爾爾,上不得台面。」
夏淵明衣袖一甩,重重的朝著躺在地上欲起的寧闕腰間踹出,沙包般的身子飛射而出,打了數十個滾,剛想唾口大罵。
俞仁海連忙打斷,「夏兄,不可置氣,口舌之爭,無關緊要,切勿意氣用事,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夏淵明也是做出無奈之舉,「俞兄,我給你一個面子,不跟他一般見識,哼!」
熊耿龍反跑而去,扶起奄奄一息的寧闕,從懷中掏出一顆乳白色藥丸,拍拍背脊,拍拍臉,「醒醒,寧兄」,一把捏住其兩腮,呈o形,灌入口中,隨後合上下顎,一把抱起,馱在背上,往遠處狂奔。
眾人事了拂身去,意猶未盡。
寧闕從在肉嘟嘟的背上,跌伏著,口中血沫流出,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堆肥肉,左右看了幾眼,右手剛想抬起,卻發現疼痛難耐,手骨已然凸出,自然垂落,搖擺著。
咬牙切齒,目光中仇恨頓生,內心泛起滔天怒氣,沉著氣道:「熊兄,放我下來。」
熊耿龍若有所察,輕輕放下他,「寧兄,你這又是何必呢?形勢比人強,忍忍就過去了。」不過看其面色扭曲猙獰,一時頓住,不再作聲。
「熊兄,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此番多謝你相助,日後必有重報。」寧闕說道。
熊耿龍剛想勸兩句,不過看其堅定不移的雙目,最後還是搖搖一嘆,「寧兄,好好保重,那我先走了。」
寧闕嗯了一下,待到熊耿龍走遠,挪了挪身子,靠在一老樹旁,從褲腰帶中攝取琥珀,塞入嘴中。
清涼甘甜,渾身的淤青浮腫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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