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也是一臉驚疑之色,雙目瞪得極大,從寧闕手中一把掏過,看著豆大的舍利,金光璀璨,捏了捏,堅硬如石,那溫和的光芒如同冬日裡的暖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寧闕不急不緩,輕描淡寫的敘述了一遍,兩人面色有了些許變化,溢了幾分謹慎,愁眉不展。
林老爺老臉一橫,聲音有些冷:「小子,你惹上了大麻煩,那和尚也是個精明能幹之輩,你以為你能藏得住?估計早晚東窗事發,到時你可要倒大霉了,我勸你還是儘早歸還。」
寧闕一臉茫然,嘀咕道:「怕什麼,知道了就知道了,到了嘴裡的肉,還能還回去?」
「嘿嘿,你這熊孩子,不知者無畏,靈隱寺……,唉,算了,多說無益,既然已經做了,即使還了也會留下疙瘩,倒不如打死不認,來個死無對證豈不更妙?」林偌平倒是一臉無所謂,也不是怕事的主。
「哈哈,莫不是我年紀大了?你們這一小一少倒是無所畏懼,好,不還就不還,走走走,好好幫你開啟奇經八脈,有了這舍利子,事半功倍。」林老爺反倒鬆了口氣,臉上有些酡紅,怪不好意思的。
寧闕跟隨他們其後,往洞內走了幾十丈,轉了幾道彎,四周如同掏空的溝渠般,呈圓錐形,一圈圈往外擴散,泥土呈齒輪狀,齒輪狀紋路向內凹陷,深達十丈多,正中間赫然是一個圓盤,約莫兩丈大小,色彩與暗黃的泥土一般無二。
踏在內陷的齒輪紋路上,身子不由朝前傾倒,後腳跟不由朝下用了幾分力,穩定身形,呼吸不由重了數分,一股股沁人心脾的蘊氣分外綿延,那如同雨後翻新泥土的新鮮氣味一陣接著一陣,渾身輕鬆了許多,精神抖擻。
「坐下,等下打通奇經八脈,過程可能分外痛苦難受,宛若凌遲,抽皮撥筋,兇險無比,萬不可昏死過去,否則內息紊亂,體內氣勁鬱結,自行斷去外沖之勁,必然前功盡棄,輕則筋脈盡斷,殘廢,重則死無葬身之地。」林老爺分外慎重,一臉嚴肅。
寧闕聽到心裡,有了準備,點了點頭,盤膝坐地,肅然起敬,平穩心神。
林老爺與林偌平一前一後,相視一眼,專注如一,沉著氣,一股股金色的光輝在林老爺手中閃耀,映襯著舍利子,舍利子緩緩升空,浮在寧闕眉心處。金光一絲絲流入寧闕體內,一股股燥熱從頭頂灌入腳底板,一層層汗水沁出,神情有了幾分緊張。
林老爺口中念念有詞,「奇經八脈,是任脈、督脈、沖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的總稱。它們與十二正經不同,既不直屬臟腑,又無表里配合關係,其循行別道奇行,故稱奇經。」
一般天賦絕頂之人,利用十二正經即可統全丹田之靈氣,可靈氣一旦混雜多變,十二正經根本無法承受,因此,在各種奇思妙想之下,奇經八脈被推出,一旦開啟奇經八脈,即可完美避開經脈受阻,靈氣相斥,甚至運轉靈氣,吸收靈氣的承受能力都要強上許多,潛力倍增。
不過,凡是有利有弊,此奇經八脈常人難以企及,感受不到,常人不可能開啟,只有依靠外力而為之,不過外力雖強,可自身經脈本就脆弱,受不得外力作用,其中兇險難以度量,驚險萬分。
而此刻,林老爺與林偌平兩人慾齊心協力,打通奇經八脈,也是建立在寧闕身體素質已然有了深厚底子,承受能力自然強上不少,也才敢冒如此兇險之舉,為他開闢奇經。
「平兒,先開任脈」,林老爺那滿是老繭的雙手如同一個金色的小太陽般,散發著耀眼絢麗的光霞,雙手徐徐伸向寧闕腹部正中線,雙手疊放,光芒更盛,重重的擊打任脈之上,經脈乃是手足三陰及陰維脈交會之處,隨著一股股氣勁度入經脈之中。
寧闕頓時臉色一白,嘴皮子白如紙片,如針扎般,腹部每一寸血肉,好似被捋成一根根木板般,朝上訂上鋼釘,口中血泊溢出,可是悶哼聲卻在腹部轟轟作響。
「小子,不能動彈,必須忍住」,切膚之痛,靈氣開闢經脈,本就困難重重,更何況是外在靈氣,根本水火不容,那種深入靈魂的痛楚,讓兩世為人的寧闕幾欲痛昏,可太戮殿的種種磨礪,卻讓之鍛造出了不一樣的意志。
頭頂的金舍利光華依舊,散發著一股股金色光輝,讓滿頭冷汗的寧闕稍微舒服了幾分,牙關緊咬不放,那一縷縷光輝在經脈中蠕動,好似開疆闢土。
陡然,背後又是一掌輕輕按上背心,那雙掌在背心揉動,力透皮肉,深入背心,灌入任脈,一股股氣流嘩啦啦在體內汩汩流淌,滋養著漏洞百出的的破損經脈。
寧闕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寒毛豎直,內里的針扎感被一波波浪潮推起,浪潮極為洶湧,將千瘡百孔的任脈徹底打通,不在堵塞。
時間一點一點的划過,寧闕早在那奇異的痛楚中麻木,渾身已然濕透,嘴唇發紫,臉色鐵青,脖頸處的冷汗還未散去,混雜著嘴角溢出的血線,更加醒目,血線沾滿藍色的長袍,血色暗淡了不少,渾身癱軟,沒有一絲氣勁,呆坐不動。
督脈,沖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一一被貫通,林老爺先將經脈開拓,林偌平將之徹底穩固,定型。
一來二回,天色漸漸暗區,林偌平兩人也是汗流浹背,臉色發白,這種靈氣化絲,不得有分毫差錯,對於兩人心神也是巨大消耗,一個不小心,只怕會傷及寧闕十二正經。
林老爺長舒了口氣,有股釋然,不過那憋著的氣只泄了一半,隨即又是莊嚴肅穆,雙目緊鎖寧闕眉心處的金舍利,單手一伸,捏在手中。
金舍利雖然藥性溫和無刺激,可內蘊極濃,若是正常服用,常人根本消受不起。
雙手一併,將金舍利合在掌心,隨後雙手交錯,反覆挪動數次,隨後一攤,金舍利光華漸漸收攏,看上去不在耀眼,漂浮在空中,往前一送,舍利正抵住寧闕腹部。
林偌平手腳也沒停下來,一把搭在寧闕雙肩,巧勁一摞,藍衫已然脫落,垮在腰間,袒胸露背,線條雖然不是那般明顯,身形也較為瘦削,甚至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不過丹田內的五道漩渦好似透過身體。五道光華爭相綻放,漩渦之間相互攪動,擴散,摩擦,隱隱之間有了火花。
金舍利正好印入肚臍的凹槽處,就連寧闕腰身也向前微傾,金舍利好似被藏於肚臍之內,飽經滄桑的掌印印在了胸膛之上,一直往下,一直到雙肋,一併,掌心似有火焰,一股股火氣沖盪開來,那股火氣直逼舍利,將舍利內的精華直接衝散,化作一股股海潮,襲轉寧闕周身。
本渾身酸軟無力的寧闕,好似吃了十全大補藥,周身涼風習習,吹散全身的疲憊,體內還未痊癒的奇經八脈在那汩汩流淌的海潮下,緩緩修復著,吹皺一池春水。
在奇經八脈徹底痊癒後,骨骼吱吱作響,全身十二正經,奇經八脈似乎有股脹脹的錯覺,隨即演變成脹痛火辣,全身氣血翻騰,涌動不息,血液澎湃,充斥周身,全身青筋爆顯,如同一條龍蛇,沿著彎彎曲曲的血管遊動,速度疾馳,本來慘白的身子骨,此刻通紅一片。
而且紅潮漲得極快,泛起的紅潮越來越深,全身青筋如同一條條龍筋,連成一根根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好似血色的小溪般,到處都是交匯之地,或稀疏或稠密,血線時緩時疾。
不到幾響,寧闕燥熱越來越重,好似煮熟了的龍蝦般,口中哈著陣陣白氣,白氣熱騰騰的,盤著的髮絲也散落雙肩,那股膨脹欲裂之感讓本來消瘦的身子挺得筆直,顯得極為魁梧,肌肉線條粗獷。
一股股油膩膩的液滴從全身的青筋處滲出,油滴連成一片,滑落褲腿,灰色的長褲大片大片的濕漬。
牙關中滲出的血漬,流得滿口都是,鐵青的面色顯得有些猙獰恐怖,頭部攏拉著,隨後猛的一仰,一聲長嘯,吼聲震天。
隨著那一口長氣吐納而出,一抹抹灰色的污漬從青筋中滲出,連帶著血淋淋的血絲,皮肉好似炸開,崩開的青筋瞬間沁出大片大片的血色紅漬,整個上半身如同被猩紅籠罩,內里夾雜著灰色的斑點。
林老爺此刻陡然豎直,俯視寧闕,一掌拍在寧闕天靈蓋上,一股股赤紅的靈氣湧入寧闕體內,腹部的金舍利化作一股股洪流,直衝腦門,兩相衝擊。
寧闕夾在中間,更是難受,兩股氣流相互撞擊,你爭我奪,寸步不讓,兩股靈氣傳遍四肢百骸,衝勁之力,將附著在骨髓深處的雜質一一震盪出來。
林偌平看著眼中,面色也是大變,想不到寧闕經脈如此異於常人,格外粗獷,而鼓入的靈氣,充斥整個經脈之中,讓凸起的青筋顯得格外明顯,宛若一根根青藤布滿體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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