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花朵濺落在雪白的積雪上,斑斑血跡,聲嘶力竭的哭喊,右腳,左手,大腿,三處的血泊順著捕獸夾流入雪地里,如嬌艷的血色花朵,寧闕身影朝前踏出,在光頭陡然頓住腳步,處於遲疑觀望之時,已然下出殺手,虎虎生風的拳勁直奔那滿面毛髮的野人。一筆閣 www.yibige.com
野人來不及卸下捕獸夾,慌不擇路的朝左側滾動,想要避開。豈料,剛滾了兩三個身位,咔嚓一聲,一捕獸夾竟然如同利爪般,將背部的獸皮大衣抓破,留下數道深達寸許的血痕。
身子猛的一頓,右手只能遮住要害部位,上面黃色光華覆蓋,左手甩動,周圍竟然產生一股颶風直逼寧闕右腹,上面的血泊灑得滿地都是,面色扭曲猙獰:「小子,我要你死。」
寧闕依舊不動聲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必定要以雷霆之勢,先殺此人,以壯聲勢,震懾人心,否則等那光頭馳援而來,兩個高手齊攻,難度恐大上許多。
渾然不管呼嘯而來的左手,一手甩出,將橫攔在身前的臂膀打開,另一隻手直逼捏成一拳,宛若巨錘,轟出之際,隱隱帶著幾分熾熱,吹得野人渾身毛髮齊齊朝後飄動。
野人面色驚恐,瞳孔一縮,完全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心狠,勁道如此恐怖,一個失誤,巨錘砸到正面,血肉模糊,紅白之物濺得滿地都是。
左臂的颶風重重的轟在了右肋骨之上,咔嚓一聲,整個人朝著左邊橫飛而出,正欲落地之時,寧闕腳下突得重重的杵向地面,整個人又強行偏離了兩個身位,落在了一側。
臉色卡白,冷汗直冒,剛才那一下,自己至少斷了三個肋骨,右腹明顯凹陷,好似有一股疾風,猛的鑽入腹內,朝著五臟六腑襲轉而去,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想將那股疾風吐納而出,一口熱血噴涌而出,吐在雪地里,瞬間留下一個略紅的窟窿。
不過再看向身側的屍體,心中有些慶幸,實力高又如何?儘管野人煉靈三階巔峰,雙屬性,可是在墜入陷阱,沒有任何喘息,在疾風驟雨的攻擊之勢下,根本無暇顧及,只能倉促反擊,靈氣難以運轉。
根本擺脫不了壓制的命運,卻強行騰出手,想要反擊,熟料寧闕根本不按常理,以傷換命,也許,他都未曾料到,寧闕會如此之狠。
若是換成他人,這一下重擊,只怕沒有幾月功夫根本恢復不過來,那股滲透血肉的疾風,不僅損傷經脈,恐五臟六腑都難以保全。不過,寧闕也怕橫生枝節,早已將碎玉放入嘴中,所以有底氣敢如此放手一搏,沒有任何顧忌的以傷換命。
光頭看到滿地的紅白之物,心驀然一顫,狠,好狠,此子不僅心智如妖,力道竟然如此恐怖,強行扳開那覆蓋靈氣的右臂,一拳將頭顱砸個稀碎,兇殘成性。
嚇破了膽。
看著地理位置,不敢上前。也不後退,看著後方遲遲趕來的手下和夏淵明,無意間有了幾分不滿,可是一閃而逝,面上不曾流露半絲。
夏淵明遠遠看到伏地不起的二人,原地不動的光頭,隱隱有些不安,腳下步子極快,三五步的騰躍,已然躍到光頭身邊,語氣凝重:「怎麼回事?」
光頭滿臉通紅,氣息已然稍平,不過心卻始終平靜不下來,聲音有些顫抖:「公子,這小子詭計多端,前方設有各種看不見的陷阱,許豹就是被他暗算致死 。」
夏淵明看著雪地無頭的屍體,即使他在太戮殿多年,依舊有些反胃,眼中的寒光宛若一根根利劍,刺向寧闕。
寧闕吐出一口血沫,盤腿而坐,一臉戲謔,長嘯一聲,「哈哈哈哈,今日先收點利息,夏狗子,還來不來?」
夏淵明一把解開褐色長袍,從背上抽出兩柄赤紅色的火鉤,長達兩尺多,尖端呈暗紅色,深深的凝視著前方的雪地,身後的一眾小弟終於趕到,氣喘吁吁,一看到滿地紅白之物,乾嘔不止,眼中的兇狠蕩然無存,有的只有敬畏和後怕,雙腿打顫,個別的跌落在地。
夏淵明往後看了眼,呸了一聲:「廢物。」眉宇間的陰沉越來越濃,怨毒無比,看著風輕雲淡,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寧闕,體內的火氣鼓動,湧向周身。
「給我取樹枝來,將眼前的積雪掃開,小心陷阱,再多弄點火油來,我倒要看看,你這沒卵的傢伙,到底哪來的熊心豹子膽,敢惹老子。今天必廢你五肢,將你的卵子餵狗,割下你的頭顱祭酒,方解我心頭之恨。」夏淵明渾身積蓄的怒氣達到極點,強行憋住不顧一切衝上去的渴望。
一眾人手慌手慌腳,各自行動起來,朝著遠處奔去,不一會兒路面的積雪已然被掃成一堆,形成一個個白色的小山丘。地面的捕獸夾一個個露出,一個個套腳的繩索被挪開,不過期間還是有個別不長眼的,觸碰了陷阱,隨後一陣鬼哭狼嚎。
隨著陷阱不斷被排除,寧闕絲毫不慌,打不贏就逃,更何況腰帶上憋著的絕命三針,四階煉靈又如何?到時殺之即可,可他不敢,目前不敢,根據打聽,狂龍幫幫勢力不小,幫主實力更是煉靈高階,極其寵愛此子。
倘若真把他滅在此地,只怕自己這捕快生涯也到頭了,京城也呆不下去,狂龍幫幫主必然不顧一切,獵殺自己,而自己,螻蟻一般的存在,根本無力抗衡,所以目前只能隱忍不發,想想就覺得窩火。
夏淵明距離不到五丈遠了,嘴角邪異的笑容越來越濃,好似青面獠牙,手中的火鉤好似兩柄熊熊燃燒的火把。迫不及待的一腳踹開旁邊掃動積雪的幫眾,重重的哼道:「一群廢物,火油弄來了沒?」
「少幫主,弄來了」,一個幫眾俯首帖耳,看著遠處推過來的板車,顛簸著,車軲轆在雪地里留下兩道長長的輪印。板車上面,有兩個圓柱形的木桶,木桶壁上,滿是油漬,沿著桶壁,一滴滴從板車上滴落在雪地里。
而寧闕四周,已然掃出了一道圓環形的空地,人影將寧闕團團圍住,插翅難飛。
夏淵明殘忍的笑容布滿有些發熱的側臉,看著手下將圓環處鋪滿殘枝落葉,隨後澆灌上火油。反觀寧闕,鎮定自若,毫無懼意,卡白的臉上漸漸紅潤起來,傷勢已去大半。
抖了抖身上的雪漬,挺直了腰板,看著對方的舉動,冷笑不止,譏諷道:「夏狗子,你這身行頭倒是不錯,不過嘛!這這些狗腿子動作可真慢,我都坐得有些腰痛了,你這準備工作還未做完,起火吧!」
夏淵明反倒遲疑了起來,上下打量個不停,嗤然一笑:「故弄玄虛,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飛天遁地?小雜種,敢惹老子,今天活剮了你。」
手中火鉤一划,一道火星濺落在火油上,嘭的一聲,大火瞬間呈圓弧飛速轉移,形成一個圓環,將寧闕圍住。
火勢極為兇猛,濃濃的黑煙滾滾而散,隨著風向,化作一條條火蛇,奔向寧闕,厚厚的積雪在熾熱的火焰下,化成一滴滴的水珠,沁濕地表,乾燥的泥土變得潮濕。
寧闕渾然不懼烈焰的火勢,單腳朝著身旁一掃而過,赫然是一個虛掩滿枯枝殘葉的大坑,約莫一丈余許,隨後順著把邊沿處的殘枝扒開,僅容一個身影大小,縱身一躍,火勢瞬間將表面的積雪吞噬一空。
滾滾濃煙虛掩著圓環內,讓人看不太清楚。夏淵明猖狂的笑道:「小崽子,真是便宜你這廢物了,不過,我必把你骨灰餵狗,嘿嘿嘿……!」
良久,直到一切化為灰燼,只留下裊裊炊煙,一把掃開灰燼,內里終於現形,正中間赫然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大坑,而寧闕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坑窪的邊沿處,翹首以待。
一根幾近透明的鋼針藏於煙霧之內,無影無形,夏淵明根本沒有任何察覺,直至鋼針靠近身體不足一尺遠,才感覺到一寸勁風襲來,直覺之下移動了半寸身子。鋼針鑽進褲襠,夏淵明驀然一痛,下身好似失去了知覺,身體朝一邊偏倒。
就連嗓子都好像被異物強行卡住了,沙啞的啊的一聲,隨後手中的火鉤一松,鏗鏘兩聲,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屁股跌落地面,血水從褲襠中沁出。
一側的光頭看著頓住身體嘶啞著的夏淵明,看著褲襠處蔓延出的血水,身影一閃,架住他的胳膊,扶著他緩緩的癱坐地上,眼中幾分懼意,看著四周觀望而來的幫眾。
衣衫被其一把扯掉,覆蓋在夏淵明半身,掩蓋著此時的狼狽,心中有幾分猜測,估摸著此子怕是完了,日後恐不能房事了,兇狠道:「給我殺,但凡取他頭顱者,賞靈石十顆,升為執事,頂替許執事的位置。」
幫眾群情激憤,掏出傢伙,瞬間圍了過去,看著坑窪內的少年,懼意和貪婪交織在一起,遲疑著。
「殺,誰若敢退半步,即為狂龍幫的叛徒,殺無赦。」光頭滿臉的橫肉顫抖得厲害,不知是懼意還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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