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從月光上落下,悄無聲息的繞道正形如枯槁的楊永信身後,單手一拍其肩。一筆閣 www.yibige.com楊永信嚇了一跳,一股寒氣從腳底板湧上脖頸,衝冠而起,顫抖的跳了起來,如同拔緊了的琴弦,待看清來人後,才撫了撫胸脯,如同吃下定心丸般鬆了口氣,緩緩道:「寧公子,你可別嚇小的了。」
寧闕笑道:「楊兄不必驚慌,我寧某人雖不是在世英豪,可一口唾沫一口釘,說話算數,讓楊兄擔驚受怕,是在下考慮不周,還望見諒。」
楊永信雙手抱拳,恭敬道:「寧公子大仁大義,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的賠個不是。」
寧闕趕忙端住他的躬身行李。
翌日清晨,吳興耀已然耐不住性子,跑了過來,直奔主題道:「寧公子,何時才能交待清楚?若再不交,本世子可要使些下作手段了。」
寧闕硬著頭皮不肯交待。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過去,直接摘掉他的桃子,也讓他體會體會做不得男人的機會。」吳興耀歹毒的笑道,心中對於寧闕的那幾門功夫垂涎三尺,早已忍不可忍,心中貪婪如同海嘯般,無物不摧。
寧闕一咯噔,時機已然成熟,就等瓜熟蒂落了,裝模作樣的道:「且慢。」
「寧公子莫非改變主意了?好,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來人,好酒好菜伺候。」吳興耀笑容滿面,笑逐顏開。
「且慢,要我交待功法自然可行,可我兄弟下落不明,我不放心,萬一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跟我師伯交待?所以我要確認我師兄安然無恙。」寧闕不假思索道。
吳興耀驀然一頓,微微頷首道:「寧公子莫不是想耍花樣?」
「哪裡?我師兄跟我一起來虎陽郡,如今下落不明,恐落入歹人手中,我只要見我師兄一面,功夫自會雙手奉上。」寧闕挑了挑眉,沉著聲道:「若達不到這點,即使我生死道消,也休想拿到我的功法。」
吳興耀單手扇了扇,打了個哈欠,真是一波三折,本來唾手可得,可熟料橫生變故,一點興致全給毀了,無奈的問道:「你所指的是那胖子是吧?」
寧闕點了點頭。
吳興耀問了阿霖道:「你去查查那胖子身處何地?趕緊弄過來。寧公子,我勸你還是少耍花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隨後拂袖而去。
此刻,柳飛雄端坐大堂之上,看著五花大綁的熊耿龍在那老實巴交的裝孫子,心裡氣不打一出,這小子倒是招得快,竟然還是條大魚,不過,這樣也好,熊家富得流油,若不乘機勒索一把,將他放了,恐他柳飛雄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淪為他人笑柄,還以為怕了熊家。
「少爺,吳家的人來了。」一下人在堂下稟告。
「吳興耀?這傢伙下手可真快,膽子也夠肥,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我柳家,不知所謂何事?」柳飛雄問了句。
下人表示不知。
過了半響,狼王阿霖負手而行,雙目冒著綠光,拱手行李道:「見過柳少爺。」
「嘿嘿,真是稀客,這不是當日技壓群雄的狼王嗎?我可是想念得緊啊!當初下了重禮請你來,你不來,如今卻恬不知恥來我柳家,不知有何貴幹?」柳飛雄端起茶水,拿著茶蓋磕了磕茶杯,喝了一口,隨即噗嗤吐的滿地都是,不少濺落在阿霖身上。
阿霖不閃不躲,神色平靜如水,「柳公子,聽聞熊耿龍在你手中,我俸世子殿下之命,前來逮捕此人,這還通緝令。」
柳飛雄哪裡還不知道這吳興耀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有一點不明白,要這胖子幹什麼?不過他柳飛雄是牛脾氣,叛逆性子,呶呶嘴,不屑道:「嘿嘿,熊耿龍,這裡哪來的通緝犯?莫不是狼王老了,眼睛花了?我堂堂柳家,名門望族,奉公守法,怎敢窩藏通緝犯?你可別冤枉我柳家。」
阿霖看著身側的熊耿龍,再回過頭來看向堂上陰陽怪氣的柳飛雄,沉默了幾息,不在廢話,轉身而走。
「嗯?且慢,堂堂狼王如此沒排面,說出去不是讓我淪為笑柄,說我招待不周?來人。」柳飛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
「小的在。」
「去,調一千兩紋銀過來,今日我也該禮賢下士一番,堂堂狼王,豈能無功而返,空手而回,取了紋銀,也算不虛此行了,哈哈哈哈!」柳飛雄仔細的看著面無表情的狼王,看著他周身靈氣滾動,雙拳拽得緊緊的,神情極為不甘,得意洋洋道。
阿霖本欲推遲,柳飛雄嗯的一聲冷笑,拍拍手,兩對人馬如同風一般湧入大堂,手持兵器,圍的水泄不通,「哈哈,今日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出門在外不容易,我的禮斷不可推。」
阿霖看著面前白花花的紋銀,知道此子心狠手辣,手段殘忍,若不取這紋銀,恐根本走不出這裡,被人如此玩弄於鼓掌之中,心裡別提多難受,冷嘲熱諷道:「想不到柳少爺聞名遐邇,卻做出如此強人所難之事。」
「既然你不想要,我就打得你想要,給我打」。柳飛雄露出一絲寒光,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去死吧!
一眾人手中光華大盛,大堂內如同鞭炮般,霹靂啪啦,本來規整醒目的大堂瞬間一片狼藉,阿霖雙拳難敵四手,被壓製得死死的,不消幾息,腹背受敵之下,遭到重創。
「停」。
「如何?狼王改變主意了嗎?若再不同意,我必廢了你,一條狗而已,我不信世子會為了區區一條廢狗跟我柳家大動干戈。」
一眾人等在那嘻嘻哈哈,戲謔的吹口哨,吐唾沫,拍拍灰……。
阿霖雙拳拽出了血,受了奇恥大辱,卻只能承受,他說得確實沒錯,廢了自己,他雖不討好,可能觸怒吳興耀,導致兩家之間的隔閡更深。不過,那又跟他有什麼關係?自己廢了,只會狠狠一腳踹開,甚至為了隱藏一些秘密,把自己秘密…處決。
阿霖攤開手,正欲接下紋銀,豈料那人手一滑,盤子一斜,嘩啦啦,一錠錠紋銀七零八落,滿地都是。
哈哈哈哈……
「老六,你昨夜怎麼了,今天咋連這麼點紋銀都端不住,哈哈哈哈……」。
「抱歉啊!狼王,手滑,純屬手滑,還請你見諒。」
阿霖蹲下身子,把紋銀一塊塊擺置在木盤上,隨後默默的走了出去。
「自取其辱,一個奴才自命清高,還沒搞清楚自己是誰?真是可笑,老三,你給我在加把火,沿路編排,他偷竊柳家紋銀千兩,亦或柳家禮賢下士,贈送千兩紋銀,隨便嚷,我要他身敗名裂,狗,就要有狗的模樣,披了層皮,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柳飛雄感覺春天到了,這股惡氣終得以釋放出來。
「好勒,公子高招,小的去去就回。」
阿霖出了柳府,正準備仍掉,豈料一群人早已堵在了門口,盯著他不動,就連柳飛雄都來到了門口,不容他丟棄。
街道上,車水馬龍,突然一個身影故意撞了阿霖一下,紋銀鐺鐺鐺的滾落地上。
嘩的一下,炸開了鍋,「大夥來看啊!堂堂狼王,偷竊柳家紋銀千兩」。
「放屁,狼王高風亮節,是柳少爺禮賢下士,寬宏大度,贈銀千兩」。
「啥?不對,狼王怎麼好似受傷了,背後有一腳印,你看。」
「不僅背後,你看他臉色鐵青,怎麼好似被綠了?」
……
良久,狼王阿霖苦苦忍耐著暴風雨般的辱罵重傷,面色平淡,他深深知道,柳飛雄必然就在附近,若他敢逃,到時人證物證,指向他偷竊,順理成章的拿下他。遂也就不動如鍾,默默不語。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1s 3.69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