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飛龍一聲冷笑,嘴角一絲鮮紅的血液在空中留下一條長長的音符,赤色小球爆發的衝擊波及整個扇面,姚老見縫插針,撰緊的右掌倏忽一下,迸發出令人膽寒的音嘯之聲,隨即一條如閃電般的曲折長線噴涌,風中之火,比之火上澆油更加迅猛百倍。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本來無所畏懼的章飛龍臉色兀的一下,卡白,整個人化作一團肉球,鑲嵌在泥田內的淤泥中,濺起八丈高的水線。
「沖啊!」
兵敗如山倒,正氣勢恢宏,全面碾壓的龍虎兩幫瞬間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頹廢之氣如同瘟疫般,波及開來。相反,這邊忽的奔騰起歡呼,壓抑瞬間化為不可阻擋之勢,蓋壓對方。
章騰虎幾個箭步,對於身旁的重錘不理不睬,殺紅了眼的雙目中露出幾分悲愴,全身金影閃爍,一把扶起大口吐血的章飛龍,背在背上,一溜煙的往後逃,嘴中爆炸似的喊出:「攔截,攔截對方。」
姚老從空中緩緩墜落,臉色十分不好看,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右掌之中,崩裂開一絲絲血色的紋路,異常顯眼,干啞的喉嚨中吐不出一個字來。寧闕看著還在發愣狂呼的眾人,暴喝一聲:「殺。」
眾人才從興奮中清醒過來,舉起刀劍,猩紅的雙目看著四周永遠深陷泥潭的同伴,發狂的老虎似的,以命搏命,氣勢越打越勝,終於在對方付出慘痛代價後,終止了繼續追擊的步伐。泥田之中,屍山血海,百畝良田血紅的泥水四處蔓延,沒有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無奈的哀嚎。
對方撤了,可下一次暴風雨的來臨可能會更加猛烈,更加不可洶湧澎湃。紛紛清點殘餘的兵器,救治傷殘的人馬,左右幫襯,根本不需人指導,一切輕車熟路,有股熟悉的味道。
姚冰雨喜極而泣,雙手捧著臉,擦去臉蛋上的淚花,不顧浸染血色的泥水,欣長的玉腿浸沒在泥水中,跑過身去攙扶著姚老。
寧闕擦乾滿臉的血漬,麻木的看向四周,剛才不過一柱香的殺戮,就屠戮十數餘人,渾身的血煞之氣騰騰往上漲。哀嚎遍野的眾人收拾著滿目瘡痍的殘局,舔舐傷口,慢慢收攏,垂著頭,沉浸悲傷之中,慢悠悠的回歸。
「小友,此次還真是多虧於你,若沒有你及時伸出援手,恐吉凶難測。」姚老深深的欠了身,行了大禮。
寧闕趕忙躬身,雙手探出,扶起對方,雙目中似有一股煞氣,沉聲道:「姚老這是要折煞我也。」
姚老端坐在院子裡,胸腹之中似有乾坤,如同蛤蟆一般一脹一縮,風平浪靜的院落里兀的狂風乍作,圍繞著周身,形成一道道氣流漩渦,整個人好似海里的渦旋般,而院落內的狂
風則是倒灌而入的海水,湧入周身,氣旋越轉越快,寧闕身側的桌椅摩擦得滋滋作響,院落門口上的紅辣椒,玉米梗朔朔飄蕩,重重的砸在門框上,窗欞搖曳不斷,咯吱咯吱,院落一片狼藉。
寧闕雙目越發腫脹,瞪得直直的,到如今,他也算看出這練氣之道的門路,與煉靈決然不同,又息息相關,想要察覺內里的奧妙,為何這練氣之道可吸納周天空氣,壓縮到體內,用時在從體內逼出,形成氣壓,不知存儲原理是怎樣的?
又過了一會,院子裡的動靜慢慢緩息,風涌漸漸停息,狂風掃過之處,落葉四涌而飛,又簌簌飄落,歸於平靜,姚老周身的氣涌緩緩平息,腹部的脹縮忽而一頓,一口濁氣吐納而出,目光炯炯,站起身來,臉上的蒼白徹底消失,露出幾抹笑意。
「爺爺,你沒事吧?」姚冰雨率先一步,攙扶著老態龍鐘的姚老,關切道。
姚老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擔心,呵呵的鋝了鋝鬍鬚,凝神而視,「小友可有疑惑?」
寧闕心中的困惑恨不能一股腦的傾泄而出,「姚老,你這練氣之道在此處如此精妙絕倫,為何不傳於門人?如此也不用擔心龍幫虎幫,豈不能高枕無憂?」
「小友想得太過簡單,練氣之道,高深莫測,行之急難,常人練之,十年難小成,三十年難大成,要想臻至巔峰,難如登天。非有大天賦,大毅力者難以煉成,還要輔以珍惜寶貴的藥物,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可想而知,這練氣之道,遠比煉靈之道要難上加難。而我這些門徒,一無輔助藥材,二無曠日持久的毅力,我也是有心無力啊!」姚老唏噓的嘆了口氣,心中慚愧不已。
寧闕這才瞭然,難怪這神乎其技的練氣之道無法廣傳,限制太多,否則這練氣煉靈,熟強熟弱還兩說。不過一想到對方飛天遁地之術,隨意變幻周身氣流,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一聯繫到前世所接觸到的氣壓的作用,若達到巔峰,自己靈氣同出,恐難逢敵手,面帶希冀道:「姚老,你看我這身子骨適合鍊氣嗎?」
姚老思襯了半響,搖搖頭道:「貪多嚼不爛,你精修一門,都夠受用終生,想要心分二用,恐會分神,到時皆是半瓢水。」
寧闕一怔,也是,自己修行五行功法,還附帶靈氣練體,若再加上練氣,自己根本忙不過來,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
姚老好似看出了寧闕的心事,單手拍了拍寧闕肩膀,本想安慰於他,突兀一頓,右手從肩膀一直到手腕,又高高抬起,一把抓住寧闕的胸腹,又往下挪,接著毫不理會寧闕一臉的納悶,前胸後背,腹部腰間,雙手雙腳,不放過一處,連連稱奇,不可思議
道:「四肢百骸,無一不是上乘中的上乘,怪哉,天生的練氣奇才,這怎麼可能?就算姚祖在世,也不過如此啊!」
「小友,想不到你天賦異稟,四肢百骸不僅強健有力,而且隱隱蘊涵中一股股靈韻,若能練氣,必然一日千里。」
寧闕驀然一喜,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思前想後,一想到曾經的瘦骨嶙峋,四肢無力,孱弱不堪,有個鬼的天賦,一切皆因靈氣洗鍊周身,孕養周身,才有如此神效,沒想到,無心栽柳柳成蔭。
「還望前輩賜教。」寧闕也識時務,立馬單膝跪地,雙拳一抱,行了一個大禮。
「好好好,既然你有心拜在我門下,也不是不可,來來來。」姚老笑逐顏開,繃緊的臉徹底放鬆了,發現如此良才美玉,若不細細雕琢一番,豈不可惜,一把拉住寧闕的手腕就往屋裡走,至於晾在一旁的姚冰雨,顯得有些薄怒,惱恨的看了一眼兩人,無奈的跟隨而入。
行至屋內,非常簡樸,姚老看也不看,直接衝著床邊走,蹲下身,拉了一把床邊內里的一根不起眼的木栓,床鋪翻了個身,三人一躍而入,暗道內,一點光都沒有,手指輕彈,一縷火花划過,兩側的油燈燃起星星火焰,照亮了前方五丈路。
寧闕驀然之間,感覺到一股股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雖然不強,可卻極為明顯,就連周身的氣血也不可名狀的窒了一下,隨著越往裡走,這種感覺越發強烈,渾身漸漸繃緊,心底有些氣悶發慌。
兩側有些窄小,僅容一個大漢正面走過,走到光芒所至的盡頭,內里是一個寬兩丈的密室,點亮四個角落的油燈,正前方一個蒲團,上方則是一塊端著幾個牌位,最醒目的赫然是上方金錫刻畫的三字,「姚筠仙」。
姚老上前一步,燃了三根香,五體投地的磕了三個響頭,恭恭敬敬的插上香,站立一側。寧闕也跪伏在蒲團上,連拜三拜,正欲起身,一隻手搭在肩膀上,「慢著,入門三叩首,姚祖心中留,練氣道法游,心定乾坤收。」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溫潤光澤的龍形玉佩,遞給了寧闕,雙目似電,「此物乃是我門中之物,妥善保管,不得有失,日後自有用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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