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正值暮春江南,鶯飛草長,於開春時北伐的明教義軍接連傳來捷報,明教諸人更是心情大好。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夜裡,楊逍趴在曉芙的腹上細細聽著胎動,他一手摟著曉芙的後腰,一手扶著她的小腹,似是擁有這世間最為珍貴之物。
「他在說什麼?」曉芙伸手撫著楊逍的黑髮溫柔道。
「他說,他要快點出來,讓娘親少受點罪。」楊逍笑道。
「別胡說八道。」曉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突然不遠處傳來茶碗摔落的聲音,伴著趙敏的罵聲和一些嘈雜哭泣之聲。楊逍和曉芙方覺奇怪,披上外衣邊往附近趙敏的去處趕去,本在為曉芙燒熱水的雁兒也急忙上前扶著曉芙一同前往。
到了趙敏所住竹屋,只見趙敏端坐房內,衣衫濕了大半。她頗為生氣,而一旁的地門弟子亦在低聲啜泣。
「趙姑娘,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剛剛趕到的塞克里一旁勸著趙敏,但亦是一副氣焰囂張的樣子。
「去找你們張教主來。」趙敏喝道「你們明教這般慢怠客人,倒是讓張教主來說說理。」
「這裡是淇園,天地風雷四門本是楊左使的弟子,張教主也是客人。」塞克里倒也理直氣壯,絲毫不為所怕。
「那就讓楊左使評評理,這凡事就個理字。」趙敏見門外楊逍已來,便打開門請楊逍等人進來。
「楊左使。」塞克里見了楊逍,有些慌張,低頭把那地門弟子拉到身後「方才伺候趙姑娘的弟子出了點岔子,我們正給趙姑娘賠罪呢。」
「岔子,這麼燙的水往我身上潑,叫做小岔子。」趙敏氣憤道「自從我來了這裡,這個丫頭給過我好臉色麼?還有這裡的下人,個個都當我是妖女,若是無忌不在,就盡給些冷菜冷飯。這便是楊左使的待客之道麼?」
楊逍未曾言語,轉頭看著塞克里,明教中人因著記恨趙敏,自是沒有好臉色,故意怠慢,這幾日曉芙一則孕中乏累無暇顧及,二則因著此前之事,有意與趙敏保持距離,也未曾多看顧,地門和雷門弟子自是故意怠慢趙敏。
「趙姑娘,現在明軍北伐,大部分弟子都去前線了,沒有那麼多人給你使喚。」塞克里不敢與楊逍解釋,只得硬著頭皮回懟「要人伺候,回你的王府去啊。」
「敏敏,怎麼呢?」無忌和明教諸人也聽到聲響來了,無忌見趙敏渾身濕透,急忙拿了一旁的外衣為她披上。
「你看看,他們怎麼伺候人的。」趙敏嬌嗔道。
「我說趙姑娘,你這有人伺候就不錯了,明教規矩,也就教主和左右使者可配隨從弟子。其餘人等皆平起平坐。」韋一笑在旁道「我們四法王沒有說要什麼隨從,你這已經是禮遇了。」
「就是了,當初周掌門在的時候。都是自己燒水做飯的。」周顛在旁擺了擺手。趙敏本還沒什麼,一聽得說到芷若,更是生氣,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但塞克里亦是占著蝠王和五散人撐腰,更是不肯低頭,氣氛一度僵持尷尬。
「趙姑娘,前些日子有所怠慢,還請見諒。」曉芙本不欲出頭,但見僵局之中,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淇園的事是我近日懈怠了,雁兒一向做事謹慎,你若不嫌棄,可以幫襯一二。」
「誒誒,萬萬不可。」殷天正在旁說道「雁兒是楊夫人貼身的人,況且夫人如今還有孕在身。我看無忌,這姑娘不習慣淇園的生活,還是早日送回她父兄處吧。」
「外公,雁兒姑娘肯定是要留著照顧紀姑姑的。」無忌一邊向殷天正求著情,一邊轉頭哄著趙敏「要不我搬過來陪你,有什麼事,你就使喚我。」
「真的啊?」趙敏聽得無忌要搬來,更是喜上眉梢,殷天正見狀更是生氣,轉頭離去,五散人也覺得留著沒意思,跟著離開了。
楊逍眼神犀利,看著塞克里,塞克里聳了聳肩,帶著弟子朝趙敏抱拳道「趙姑娘,這兩日多有怠慢,還請見諒。」
「看在你們楊夫人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趙敏笑著看了曉芙一眼,但見曉芙依舊面色冷淡,朝她點了點頭,便與楊逍離去。
次日午後雁兒陪伴曉芙於淇園畫室獨自撫琴,畫室於竹林之中,曲徑通幽,一曲普庵咒悠然於清脆綠影之中。
因一早無忌與楊逍等明教眾人離園視察義軍,趙敏午後便於淇園之中閒庭信步,卻被這琴聲所吸引。
一曲既罷,趙敏立於門外拱手說道「方才被楊夫人琴聲所動,是否可進門一敘。」
曉芙因著昨日怠慢之事,心中有愧,不便推辭,便讓雁兒請進屋內。
趙敏進屋施了一禮,曉芙回禮,只見她秀美絕倫,比起漢人女子的溫婉,更多了一分蒙古郡主的英氣。趙敏進屋倒也不坐下,只是被牆上掛畫所吸引,端詳許久之後,只道「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原來如此。」
曉芙亦不在意,只是招呼她坐下喝茶,趙敏轉身既坐,品了一口曉芙遞上的西湖龍井,只道「楊夫人這真是好茶。就像這淇園的好景致,除了小橋流水,亭台樓榭,園中的八卦布陣也是極好的。」
曉卻也不說話,只是聽著趙敏說道「楊左使武功卓絕,年少時便名聞天下,又好此等風物,不知道師承何人?」趙敏見曉芙只是面容恬靜,只是斟茶,便繼續試探道「當日楊左使衝冠一怒,差點將丐幫滅門,所使功夫可是桃花島的彈指神通?」
「我早年受傷,對於武學之事早已不再涉獵,趙姑娘若對我夫君的武功感興趣,他日可與之切磋一二。」曉芙說道,此時窗外開始下起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雁兒怕曉芙受寒,便去關窗。
「楊左使武功極高,哪敢與她討教。」趙敏看著去關窗的雁兒睡到「那日在萬安寺見夫人的這位侍女所使的一套掌法清奇,倒想討教一二。」
「我這妹子三腳貓的功夫,哪入得了趙姑娘的眼。」曉芙一邊撫著肚子一邊說道。
「桃花島的落英神劍掌也算是三腳貓的功夫。」趙敏睨眼說道,但看曉芙面色微怒,趕忙轉下語調「那日在萬安寺見到這位姐姐輕功了得,掌風極美,便記下數招,尋人去問,經了好一番功夫,才從江湖老者中得知形似桃花島的落英神劍掌,實在好奇,方才一問。」
「趙姑娘好記性。只是天下武功相似甚多,可能我這妹妹胡亂比作幾招,倒是擾了趙姑娘的心了。」曉芙見趙敏機敏過人,又不知其來意,只能隨便應和。
「桃花島早已名震天下,能得其武功相傳,令人羨艷,怎得遮遮掩掩。」趙敏起身,走到畫前「這畫中之人,乍看之下本以為是夫人和楊左使,但細細看來面容神態並不相象,怕是原主人之作吧。日前我初入這淇園,便想起詩經中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大抵是主人寄以思慕之作,而桃花島先輩中,以綠竹為名的莫不是」
「趙姑娘,先人避世已久,莫要叨擾。」曉芙見她越猜越多,便厲聲喝止,趙敏本只是出自好奇,哪知越想越多,見曉芙不悅,趕忙抱拳道「是我唐突,方才只是一時好奇,煩請恕罪。」
趙敏知道楊逍夫婦在明教眾人心中地位,楊逍日前出言護她,她也心懷感激,如今這番也頗為尷尬,她趕緊轉換話題說道「方才見夫人琴藝超群,是否可指點我一二?」
「我這琴藝也是閒來自娛,趙姑娘天資聰穎,自當覓得名師指點。」曉芙見她語氣轉圜,也順勢找了台階。
「早聽說楊左使琴簫天下一絕,那日在園中聽你們夫妻合奏,恍若天籟。實在羨慕。」趙敏上前拉住曉芙的手「先前聽無忌說起夫人和楊左使歷經生死方成眷屬,我現亦與父兄兄反目,聽過夫人過往,實在感慨。」
曉芙被趙敏拉著手,本覺得有些太過親密而不適,但又見她說起與父兄反目之事,難免感同深受,便安慰道「教主肯為了你於喜堂之上棄新娘而去,可見對你情深。」
「我知無忌對我情深,但他是明教教主,我竭力想要調和明教和朝廷矛盾,卻是太難。」趙敏說起傷心事,難免有些愴然「明教和我父兄及汝陽王府皆為百姓安居樂業,為何不能上下一心,共謀百姓福祉呢?」
「趙姑娘,我早已不是武林中人,江湖之事,朝堂之事,我是不懂。」曉芙繼而安慰「但你與教主如今能夠相伴而行,定要珍惜眼前,切莫過分強求事事兩全。」
「楊夫人說自己不是武林中人,可楊左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已是這明教核心。」趙敏正在興頭,抓著曉芙的手越發緊了「再者,夫人和楊左使心意相通,怎會不知楊左使惠世濟民之心,若終日只稱自己在武林之外,是否太過自私。」
曉芙見趙敏能言會道,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接話,屋中瞬時寂靜,只聽得窗外雨聲。
「曉芙。」一絲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從竹林深處傳來,應聲而來的便是翩然而至楊逍,他一席青布衣衫,面容清朗,左手背後,右手捧了一盤新鮮楊梅,髮絲略微被雨水打濕。
他緩緩步入屋中,輕輕放下楊梅,從趙敏手中拉過曉芙的手,細細揉捻,說道「你晨起孕吐,今日可要多吃些楊梅。」曉芙恬靜一笑,為他拭去鬢間的雨水。
「楊左使輕功了得,窗外大雨瓢潑,卻未見足下絲毫泥濘。」趙敏拱手向楊逍施禮說道。
「趙姑娘,內子身懷有孕,實在不可勞累,今日便敘到此刻,他日有空,楊某自當前去與你和教主再相暢談。」楊逍轉身對趙敏說道,他神情冷漠,已有送客之意,又對雁兒說道「雁兒,外面風雨頗大,竹地泥濘,務必將趙姑娘送到天奧居。」
趙敏本想再說話,可見楊逍業已轉身,將一顆楊梅遞到曉芙嘴邊,曉芙覺得屋內有他人本不好意思,但楊逍眼神極為霸道,只得輕咬一口,楊逍便頗為滿意為她拭去唇邊果汁,他見趙敏還未離去,便道「怎麼趙姑娘對楊某閨閣之樂也有興趣。」
趙敏悻悻,慌忙轉身離去,只聽得曉芙在身後說道「趙姑娘,先師滅絕師太受辱自毀於萬安寺,與你不無關係,周掌門乃我同門師妹,你當日搶婚,也有傷我峨眉聲譽,你我本不該過分深交。只是你是我夫君在明教貴客,方才見你是性情中人,便由衷與你多聊了數句,今後你我各自相安變好。」趙敏聽後,轉身深深施以一禮,便就離去。
竹林路上,風雨漸停,今日之前,趙敏只覺得曉芙是一三從四德的漢人女子,她似乎已明白為何明教眾人對曉芙如此敬重,她雖身在江湖,卻不染於江湖,對峨眉至誠至信,對楊逍有情有義,既愛憎分明又深明大義,為了楊逍和明教也可泯然個人恩仇,拎得清又放得下,實在令人感慨。不過趙敏始終是趙敏,和紀曉芙所走的路註定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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