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禮物,這可得好好想想。
作為女婿,自己也有好長一陣,沒有回家看望沈康了。
也難怪沈康不喜歡自己,八個姐夫情商都很高,就他不巴結岳父,不挨罵才怪。
何況,這半年多來,沈康算計自己次數有限,先別管是良心發現,還是怕他砸碎麻將機,或者是怕他成為秀才,在縣令大人面前說壞話。
總之,沈康低調了很多。
既然對面好了,自己也總不能繃著,就當為了娘子吧。
余天策趴在被窩裡,吃著包子:「娘子,我給你的畫幅人像,如何?」
啊?
沈靜聽見這話,眼前一亮。
沈康最開始,就想要畫像。
她跟郎君提及過幾次,郎君也答應過,可每次要辦成事兒的時候,不是爹就是郎君,總要鬧出點么蛾子。
「家裡還有捲軸嗎?」
「有一個!」
沈靜跑到牆邊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個新的捲軸和布筒:「郎君,你要是畫,就給爹畫得年輕一些!」
余天策憑藉著記憶,加上沈靜在一旁指點,不多時,便畫出一幅沈康的畫像。
不能說一模一樣,也是栩栩如生。
沈靜不由地舉起大拇指,高興地說:「郎君,畫得可真像,啥時候畫個菩薩,就掛在咱們屋裡,也能避避邪。」
畫菩薩?
嗯!
沈靜點了點頭,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郎君,昨天我起夜,隱隱約約感覺背後有人跟著我,但回頭時候什麼都沒有,進屋之後,透過月光看,窗外好像有個影子」
哈哈哈!
余天策,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華夏幾千年征戰無數,遍地都是死人,若是有鬼,豈不是遍地都是鬼?
「娘子,你是這一陣累著了,我的錯。別想著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嚇自己,鬼是不存在的。再說,家裡還有陳清,那個老處男,陽氣很重,哪個飄敢近身?」
「什麼是處男?不存在?」
黃昏,陳清看家,余天策帶著沈靜來到了沈家。
八個姐夫,果真是拍馬的好手。
聽說他們中午就來了,在這裡幫沈康忙活一下午了,只為接待縣令老爺。
沈康沒罵余天策,只是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來呀?果真是外表彪,心思多呀!早來要幹活是不是?就你聰明!」
嗯?
這話說得,真不好聽。
沈靜在一旁,一把抓住了余天策的手:「郎君,壓住火氣。咱們本身就來晚了,挨說正常。」
不多時
沈康帶著兩個夫人,九個女兒,女婿,沈家上上下下僕人、丫鬟共四十餘口,迎出門外接待曾鈺。
宴席,就選擇在沈家正堂。
每個燭柜上面放了個銅鏡,銅鏡前擺著油燈,正堂被照得燈火通明。
超大的圓桌上,只坐了五個人。
沈康和兩個夫人,縣令曾鈺和管家。
女兒女婿們都是晚輩,不能上桌。
沈康拿起一壇酒,笑道:「大人,早就想去拜訪您,可您公務繁忙,等待一年也未曾與你杯酒對飲,今日,小老兒先飲三杯,以表歉意。」
沈康在京中有關係,長安也有關係。
可縣官不如現管,若是縣令不高興,強迫他分發田產的話,他也不敢不從,必須巴結好才行。
第四杯,曾鈺抬起了杯。
酒過三巡,聊得也比較開心。
沈康讓丫鬟泡了壺茶,給二人端了上來。
那提純的酒,余天策給他送過。
好像也送過什麼茶葉,只不過他沒在意,現在也不知道弄哪去了。
難道說,就是這個茶?
曾鈺不由得閉上了眼,感受著飄香的味道。
「沈老爺,這是什麼茶?怎麼如此香醇?」
呵呵~
沈康淺笑,目的達到了。
當初他問余天策,這女婿告訴他叫十萬少女的愛,又什麼舌尖舔下葉片,先跳舞,在平鋪,然後吟詩,胸和屁股不能小啥的
這回縣令問,你總不敢對父母官兒撒謊吧?
他計劃好了,余天策說著製作的方法,就默默記下來,然後,弄出十頃田種植茶葉,他就能成大虞首富。
「縣令大人,你聽我說」
沈康把當初余天策忽悠他的話,對曾鈺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結尾還說:「大人,這些話就是九婿天策說的,這是他祖傳的手藝。」
哈哈哈!
聽著沈康的描述,曾鈺開懷大笑。
跳舞、吟詩、高山、胸和屁股大、處子、容貌較好,這些跟種茶有什麼關係?
「你這女婿,真能騙人啊!」
曾鈺轉頭笑道:「天策,這茶是怎麼做的?」
就在之前,余天策就準備告訴沈康了。
他是真不想留著了,作為穿越者,想法一天一個,茶葉遲早是要淘汰的,還不如說了好。
可沒想到,沈康竟然以這種方法,找來縣令逼迫他說出方法。
這樣一來,事兒就變性質了!
「岳父大人,原諒小婿騙了您,第一回給您送的茶,是小婿用我喝過的葉片重新曬乾,放在鍋里炒成的。」
呃
沈康笑容漸漸凝固了下來。
你喝過的葉片,放在鍋里炒干後送給我?
他娘的,就這麼對待岳父?
就不能選擇新葉片泡開,而後放在鍋里炒嗎?
可縣令大人在此,他也不好罵人。
「大人,之後給岳父的茶葉,是學生在茶戶那裡買來的新鮮葉片,直接放在鍋裡頭炒,香味鎖在了葉片之中,所以喝起來,要比曬茶更加濃郁一些。」
什麼玩意兒?
沈康聽見這段話,臉不由得黑了下來。
他日日念念得到了手藝,竟然只是普通葉片,放在鍋里炒乾的!
這女婿,是拿他當驢耍呀!
沈康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縣令大人,小老兒請求您,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不尊重長輩的潑皮!您也要多提防他,這孩子看似實在,是這心機非常的重!一個屁,八個慌!」
啊?
沈靜臉瞬間白了。
旁邊坐著的,可是新豐縣的父母官,爹哪有這麼說話的?
這不是讓縣令大人,對郎君產生異樣的看法嗎!
「爹,你說啥呢?郎君哪有心機?」
「閉嘴」
沈康此時,臉已經紅到了脖子。
作為新豐縣北城最大的豪紳,被女婿當驢耍了一年,這哪裡忍得了?
「這彪子,他」
然而,沈康話並沒說完。
余天策嘴角一勾,躬身作揖道:「岳父大人,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小婿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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