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彭家怎麼了?」
聽趙捕頭說完,劉縣令皺起眉頭,說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能兜得住?」
趙捕頭試探的問道:「那屬下現在就帶人去彭家……」
「且慢。」劉縣令揮了揮手,說道:「先不急,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要打草驚蛇……」
小權貴也是權貴,有爵位在身,如果真是彭家還好,別說一個縣男,就算是國公也頂不住,但倘若不是,平白無故的構陷一位權貴,事情還真有些麻煩。
他心中正思忖審度間,忽有衙役來報,京兆府衙的人到了。
抬眼看到為首的一名官員,劉縣令上前拱了拱手,「韓大人。」
「劉大人。」那位韓大人拱手回禮之後,便開門見山的問道:「近來那女子失蹤一案,可有進展?」
劉縣令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確有一些進展,已經近乎可以確定,那些女子被擄掠到哪裡了。」
「如此甚好。」那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說道:「上面催得緊,府衙的壓力也很大,既然你們這裡查到了,便立刻行動,趁早結案,免得夜長夢多,多生事端。」
劉縣令皺了皺眉,說道:「不過,此事涉及到某縣男……」
那位韓大人揮了揮手,「縣男又如何,他便是縣公,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也逃不過律法的制裁!」
他回頭對一名差役揮了揮手,「去府衙多調些人過來,今日,本官要讓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劉縣令見此,也不再多言,此案早些結了,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兩衙門同時行動,陣勢自然可以用浩浩蕩蕩來形容,府衙的捕快在前,縣衙在後,飛快的出了城門。
「大家分散開來,不要聚在一起,從四周將彭家圍起來,韓大人說了,今日,一個人也不許放走!」
為首的一人吩咐了一聲之後,眾人頓時四散開來。
京都之外的某處莊園,門口的守衛懶洋洋的站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你說,剛才進去的那人是誰啊,居然讓二公子親自陪著……」
「誰知道呢……」一人搖了搖頭,說道:「不過,肯定也是城裡邊的某個大人物,你說這些大人物,怎麼就,就這麼……」
「說不定啊,那些大人物就喜歡這個個調調,這什麼種類的都試過了,難免想要嘗試一些更新鮮的,你說是不是……」
左邊一人說了一句,並沒有得到身旁之人的立刻回應,他回過頭時,見到架在對方脖子上的一把刀,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正要呼喊,脖子上便傳來了一陣冰涼的感覺。
「別說話,前面帶路!」
一道話音冷冷的落下,周圍便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
兩個衙門為了此次重案,出動的捕快足有數十人,彭家雖然也有不少護院和下人,但哪裡敢反抗官差,又哪裡反抗的過,短時間之內,所有人便被趕到了院子裡。
幾名捕快進了內院,猛地踹開一道房門,看到被綁在房內,傷痕累累的女子,臉上皆是露出了憤怒之色。
「先把人放下來!」為首的捕快說了一句,立刻有兩名捕快走過去,將那女子身上的繩子揭開,用被單將她裹起來。
房間之內,**著身體的男子,已經被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顫抖著聲音道:「你,你們幹什麼……」
那捕快拿起手旁的鞭子,一鞭抽在他的臉上,怒道:「套上,帶走!」
與此同時,砰砰砰的踹門聲音,在內宅的各個房門口響起。
角落裡,幾名捕快踹開房門,湧入之後,看到房間中的男子,怔了怔,脫口道:「褚公子,怎麼……,又是你!」
褚平回頭看了看,將手中正在燃燒的蠟燭丟在地上,漠然的望了一眼房門。
那捕快面色一變,立刻道:「快,快將房門關上。」
……
近日在京都引起了巨大關注的女子失蹤案,終於成功告破,那些女子被擄走之後,又被彭家逼良為娼,只為了滿足一些人某種變態的獸慾……
衙門的捕快找到彭家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在房中行那禽獸之事,被當場擒獲,頭上套著黑色的頭套,塞進馬車,進了京兆衙門。
而那些受到虐待的女子,則是即刻送往女子醫署,接受治療。
看著一輛輛馬車遠去,一名捕快有些不忿的說道:「這些天辛苦勞累的是我們,到頭來,這功勞居然被府衙給得去了,憑什麼?」
「少說兩句!」
身旁一人拽了拽他的胳膊,說道:「眼瞎啊你,剛才帶出來的那些人,明顯都不是等閒之輩,你覺得這種事情,咱家大人願意去碰?」
那人這才被點醒,剛才走了幾個房間,眼熟的面孔就有好幾個,顯然是京都經常露臉的某些紈絝,這些人背後的勢力加起來,自家大人,好像真的得罪不起……
他握緊拳頭,最終卻也只能嘆了口氣,說道:「他娘的,心裡還是不舒服……」
……
褚家,晚宴已經開始,中年男子望了望下方空缺的位子,疑惑道:「奇怪了,天色這麼晚了,平兒今天怎麼還沒有回來?」
褚太傅淡淡的說道:「孫仲修身上,有很多值得他學習的地方,晚些回來也無妨。」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說道:「平兒這些日子,真的是比以前刻苦多了。」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下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驚恐道:「老爺,京兆府衙那邊來信,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慢慢說。」
那下人將一張信紙遞過去,中年男子看完之後,猛地從位子上站起來,掀翻了椅子,飯桌也劇烈了晃動了一下,湯汁四濺,無數筷子落地……
他臉色蒼白,將那張紙握緊,口中喃喃道:「逆子,逆子啊……」
褚太傅緩緩的站起身,看著他,開口道:「把信給我。」
中年男子握著信,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之色。
「把信給我。」褚太傅再次重複了一句。
中年男子聞言,只好恭敬的將那信紙遞給他。
褚太傅接過信,起初的時候,面色還算平靜,但沒多久,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緊緊的攥著信紙,眼中浮現出血絲,鬍鬚也在不停顫抖……
中年男子連忙走過去,輕輕的幫他拍打背部,急忙道:「父親,父親,您消消氣,消消氣,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
「畜生,我褚家子孫世代清明,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畜生!」
一道悲愴的聲音之後,便是中年男子焦急的呼喊,「父親,父親……,來人,快來人,快去請大夫!」 (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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