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伯萬萬沒有料到玄甲營僅僅五百人竟然呆在枯石堡沒有離開。
當消息送到他的手裡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
這五百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區區五百人能守住那偌大的一座城?
就算現在因為冰雪的緣由可以,但來年開了春你們還有機會能活著回去?
李辰安究竟給了玄甲營怎樣的命令?
難道玄甲營還有後援?
現在的局面已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如果李辰安當真還有後手,當真將宇文峰弄得下不了台
宇文峰棄越國而攻寧,那自己這些年的謀劃可就算是白費了!
該怎麼辦?
仲伯忽然發現局勢嚴重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就像棋盤上的棋子有了自己的思維,不再按照自己所需要的路線去走。
他從飲馬河邊回到了後院。
在百思不得其解中走入了書房,卻豁然一驚——
「比如我一心追求的愛情,你一生追求的公平。」
「看來我還是不應該將他的事說出來人啊」
這時她抬起了頭來看向了仲伯,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
仲伯收回了視線,接過了茶壺,斟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樊桃花。
頓了頓,樊桃花放下茶盞抬眼看向了仲伯,又道:
「真正完美的人生,是可遇而不求的。」
「這到老了還在說愛情聽起來有些可笑,但我始終是感謝你的至少我曾經去爭取過,也曾擁有過。」
「每一個人的幸福,都應該努力的去爭取!」
「尤其是像你這樣本就有大智慧的人!」
「桃花,這些年你還好嗎?」
他,指的便是她的夫君鍾離破!
關於他的事,指的當然就是鍾離破的身份的那件事。
燈下的茶桌上煮著一壺茶。
書房裡亮著一盞燈。
「你曾經說的現在依舊沒有錯。」
「現在想來,其實犯一些糊塗才是對的。」
仲伯也搖頭一笑,他走了過去,坐在了這老嫗的面前,「好久不見」
她竟然是樊桃花!
樊桃花伸出了一隻手捋了捋耳際的一捋白髮,「原本是很好的,你若是不告訴我關於他的事我想我這一輩子應該都是快樂的。」
「在寧國的時候,我如果也沒那麼固執,若是能沉下心來也不至於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當然,他的視線落在了煮茶的那人身上。
樊桃花呷了一口茶,「其實也不算是固執,誰年輕的時候沒有一點理想呢?」
「無論是愛情,還是公平。」
那是個老嫗。
「我的愛情沒有經受住考驗,你的公平至今也未能實現。」
「你曾經說,世間總有這樣那樣的不公,面對不公的時候,當有人為之發聲為之吶喊」
樊桃花忽的一笑,「你當年就充當了一個吶喊者!」
「可惜,你喊破了喉噥也沒有辦法喚醒那些麻木的靈魂!」
「於是你不再喊了。」
「你決定做點什麼。」
「便將希望寄託於我可那不是我想要去做的事。」
「我並不太在意人世間的不公平,我在意的還是那屬於小女兒家的愛情與親情。」
「你應該是很失望的,為了逼迫我走上那條路,你去了上車侯府,煽動上車候造反,同時卻又故意將消息泄露給了皇上,」
「你去了上車候府多次,皇上都沒有派兵前來圍剿,只是你也沒有料到你與上車候說的那些話沒有打動上車候,卻打動了雲安郡主!」
「你為了實現你的理想,說服了我的夫君鍾離破,讓他將孫鐵線灌醉,騙取了孫鐵線的迷離。」
「這一次你又將消息泄露給了皇上,說有大離餘孽意圖毒殺上車候府滿門。」
「皇上自然不敢大意,便派了御林軍前來。」
「鍾離破當真在上車侯府下了迷離,他還帶去了隱月閣的幾個高手!」
「是他們動的手,將上車侯府上下殺了個一乾二淨!」
「你認為寧國的兵權從此就歸於定國侯府你希望寧國的兵權掌握在我的手裡,於是你告訴了我關於他的身份!」
「於是我在蜀州建立了一支神衛軍。」
「你炮製了盧皇后的兒子失蹤,也炮製了盧皇后自縊,並將一些蛛絲馬跡牽扯到了我的頭上。」「你本以為皇上會大怒,從而對定國侯府動手,按照我的性子,我一定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定國侯府滅亡的。」
「所以,我必然會反抗。」
「只是你沒有料到皇上並沒有對定國侯府動手,他反而意志消沉去修建了那處長樂宮,就此不再過問國事。」
「我佩服的是你的兩手準備。」
「你竟然早已在暗中扶持姬泰!」
「皇上這一走,寧國大權落在了姬泰的手裡。」
「你知道姬泰會讓寧國走向滅亡,你也知道我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寧國走向滅亡。」
「內有姬泰這個奸臣,外有大離這個威脅,我確實受制,只能長居京都,至少能保下一些忠臣賢臣,不至於他們都被姬泰害死。」
「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因為你當時的初衷我依舊認可。」
「只是你滅上車侯府這事這多少帶了些你個人的恩怨!」
「畢竟當年是盧戰驍滅的墉國!」
「皇上立誓要殺你,你只能離去,想來也就是差不多那個時候你來到了這裡。」
「很不錯,你又扶持了一個皇帝!」
「今日我途徑此地,正好聽說了一個關於仲相的傳奇,便心生好奇便來到你家裡。」
樊桃花抬眼,「果真是你!」
「這算是你親手建立的國家了!」
「你在這裡找到了公平麼?」
「現在的寧國在李辰安的手上,他是雲安郡主的兒子,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對這個結果都很滿意他做的那些事,我們也很滿意。」
「我們認為,當下的寧國依舊無公平,但正走在通往公平的路上!」
「李辰安說天下根本就不可能有絕對的公平,因為人是一種複雜的動物。」
「每個人的理想不一樣,需求不一樣,能力也不一樣。」
「如果真建立一個絕對公平的社會,這就是對許多有本事的人的最大的不公平!」
「所以,他說公平是相對的!」
「這個相對,指的是每一個人所能享受到的最基本的權力。」
「比如最基本的生存的權力、比如受教育的權力,也比如受到不公正對待的時候有申述的權利等等。」
「但貧富永遠存在。」
「朝廷能做的,就是儘量不讓這貧富的差距變得太大而已!」
「你覺得他這種觀點對麼?」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9s 3.752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