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低矮的牌坊。
就在蕭包子的浮想聯翩中,馬車停在了牌坊前。
王正金鐘下了馬車來到了車窗前,低聲說了一句:「攝政王,到了!」
李辰安和蕭包子下了馬車,王正金鐘帶路,三人穿過那牌坊,沿著一條青石小徑向前走了十餘丈,來到了院子的門前。
王正金鐘陡然一驚——
小院的門是開著的!
小院門前的兩顆大樹上,原本暗藏著至少五個皇城司的高手,可現在……
他們竟然躺在地上!
李辰安和蕭包子也走了過來,看見的正是這一幕。
李辰安心裡猛的一震,他一步向前踏了出去,手裡已扣著兩把小李飛刀。
蕭包子後發先至。
她一步就來到了李辰安的前頭,她的那身青色的麻裙已散開,她的手裡已握住了無為軟劍。
王正金鐘緊隨其後。
院子裡的燈籠,是亮著的!
就著燈籠的光線,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餘個人。
對面主屋那房間的門,也是開著的。
門口同樣躺著四個人。
王正金鐘沖入了那房間裡,轉身進入了臥房。
臥房的床上,哪裡還有人!
李辰安也進入了這房間,看著床上的被子,面色陰沉得就像要下雨的天。
「我的父母,就住在這裡?」
「回攝政王,正是!」
王正金鐘後背的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片刻就濕透了他的衣裳。
不管李文翰夫婦是不是攝政王的親生父母,攝政王終究是被他們夫婦撫養長大。
何況攝政王就在前不久給皇城司軍情六處大統領張三強下過命令。
他命張三強派人將李文翰夫婦轉移至皇城司的秘密據點。
這裡就是軍情六處在崇慶府的最隱秘的據點!
昨日自己來這裡的時候,一切都很安好。
不僅僅李文翰夫婦健在,就連李文翰的那個妾室還有那個叫李辰東的少年也都在。
可現在……
王正金鐘倒吸了一口涼氣,轉身走了出去,站在了門口,蹲在了門口的那兩個皇城司的高手面前。
其中一個就是軍情六處的大統領張三強!
王正金鐘伸出了一隻手,放在了張三強的鼻端。
他眉間一蹙。
有呼吸!
人是活的!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張三強的身體,渾身上下沒有傷痕。
他的手落在了張三強手腕的脈搏上……
「怎樣?」
李辰安站在了王正金鐘的面前。
「被人點了穴道!」
「解開他!」
王正金鐘卻站了起來,拱手道:「屬下……解不開!」
「此人點穴手法極為特殊,疑似失傳江湖多年的葵花點穴手!」
「另外,此人的武功也極高,屬下就算是想要強行沖開他的穴位也做不到!」
蕭包子一聽也蹲了下去,她的手也落在了張三強的脈搏上。
過了片刻她也站了起來,看著李辰安,說了三個字:
「大宗師!」
大宗師?
除了大宗師,誰能將這麼些的高手全部制住!
李辰安的視線落在了張三強等人的身上,他們的武器都沒有拔出來。
整個院子從進門到這裡,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打鬥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位大宗師飄然而來,就用那葵花點穴手在極短的時間就放倒了這裡的所有人!
他沒有殺死他們!
那麼父母的性命當暫時也沒有危險。
「分頭找找,看看他們在不在這院子中。」
李辰安心存僥倖,但三人打著燈籠找了一圈之後,卻並沒有看見李文翰等人的身體。
那就是被綁架了!
寧國除了燕基道,在李辰安的認知里,就只剩下一個賀西山了。
燕基道沒理由來綁架了自己的父母,賀西山也還沒有回西山。
還能有誰?
「能看得出來他們是什麼時候被點穴的麼?」
蕭包子想了想,「大致個把時辰之前。」
李辰安眉間緊蹙。
今日在水鏡台遇襲。
今夜父母被大宗師給綁架……
這背後,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就在這時,蕭包子忽然抬頭向夜空中看去。
她的耳朵就在那一瞬間動了動。
她雙腳一點騰空而起,起而一劍。
劍未生蓮。
劍尖刺穿了一張紙!
她落在了地上。
那雙細長的眼微微眯著,依舊望著那方夜色。
她沒有去追。
她收回了劍,取下了劍上的那張紙向李辰安走了過來:
「摘葉飛花……人已遠去……大宗師!」
李辰安又吃了一驚,怎的忽然冒出這麼多的大宗師來?
他接過了蕭包子遞過來的這張紙,一瞧,頓時一怔——
「老夫估計你會因好奇來尋李文翰夫婦。
你會害了他們!
因為你的身後有一隻耐心極好的黃雀!
這個地方你來了就暴露了,你走了,他們必死!
老夫帶走了他們。
無須掛念。
西山之事結束之後,老夫會告訴你於何處相見!」
沒有落款。
自稱老夫的大宗師……
寧國還會有誰?
如此看來,他這一舉動倒是善意的。
他所說的那個耐心極好的黃雀又是誰?
會不會就是公孫二娘背後的指使之人?
李辰安思索了片刻,沒有多少頭緒,他也沒再去想,因為這些事,都將在西山見到賀西山之後結束!
「他們如何才能醒來?」
「大致在天明時候。」
「好……我叫你準備的那兩樣東西如何了?」
「大致還需要三天。」
李辰安點了點頭,「一定要精細,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
「屬下明白!」
「對了,叫你查的那個叫秦日鋼的漢子,可有消息?」
「回攝政王,此人乃利州人氏,三境中階身手,原本在袍哥會利州分部當了個堂主,後來得罪了北俠公子羽……」
「據查,是五年前他撞破了北俠公子羽和江北義安堂的一樁買賣,從而被公子羽派人追殺。」
「他的母親和孩子死在了公子羽派來的殺手劍下,他和他的妻子還有父親逃了出去,隱姓埋名在蜀州古道上開了那處酒鋪子為生。」
李辰安問了一句:「什麼買賣?」
「弄一批軍中的武器送去嶺東道交給白蓮教。」
「……白蓮教不就是江湖中的一個門派麼?」
「回攝政王,這白蓮教的背後不太簡單……這些年在嶺東道發展極快,幫眾已近萬人之數!」
李辰安沉吟片刻:「白蓮教背後的情況有沒有眉目?」
「還沒有,那地方乃寧國最窮之地,以往皇城司並沒有太重視。」
「嗯,嶺東道那邊多注意一點,越是窮的地方越容易出問題……若是真有什麼問題,你告訴溫煮雨,讓他命駐紮在東瞿關的神武軍將白蓮教全部消滅!」
「屬下遵命!」
「那個秦日鋼既然是袍哥會的人,袍哥會沒有出面保他?」
「袍哥會恐怕和白蓮教也有一些關係!」
「……這江湖,挺亂的,找到秦日鋼,然後我會告訴你做些什麼。」
「屬下遵命!」
「將他們都放到房間裡來,你且守著,我和蕭姑娘得先回去!」
蕭包子頓時歡喜。
她幫著王正金鐘將所有人搬進了屋子裡,這才一把將李辰安給抗在了肩上一飛而去。
可當他們剛剛抵達鍾離園的時候,蕭包子頓時絕望——
裡面燈火通明,已炸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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