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在審訊霍酥和畢若馨的同時,另一支御前侍衛已經順著肖護府上那名時常進入皇宮的婦人抓住了那婦人。通過婦人的口述,知道肖護時常給潛妃鄭裳傳遞重要的消息。於是御前侍衛深夜進入肖護府上,抓住了肖護。
甄柯連夜審訊了肖護,得到了鄭裳串通外臣,利用外臣讓自己當皇后的證據。他感到時機已經成熟,必須要清除鄭裳這個宮中的毒瘤。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然而覺得勝券在握的鄭裳還是喝了點酒,晚上睡得也很舒服,只是半夜的時候做了一個春芽索命的噩夢。她醒來後忽然看到窗戶上隱隱約約的人頭在晃動,驚嚇得大聲呼喊。
她宮中的宮女被吵醒了,立即過來探視,鄭裳跳起來,暴打了好幾個宮女,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啊,我睡覺時你們為什麼不拉上窗簾?還有,外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晃動?」
有個宮女道:「稟娘娘,外面什麼都沒有……」
鄭裳又是暴起,連打了這個宮女十幾個耳光,把宮女打得死去活來,滿嘴鮮血。鄭裳喝道:「我明明看見外面有東西在晃,你卻說什麼都沒有,你欺負我老眼昏花是不是?」
宮女被打,無奈的爬起來要出去看看。
此時太監胡四海走了過來,討好道:「娘娘,這些蠢貨盡惹娘娘生氣,我明兒個將她們都換了,娘娘,您別生氣,氣著了可不好。」
有胡四海的甜言蜜語,鄭裳心裡好受多了,她煩躁的擺擺手道:「都給我滾出去,我看著礙眼。」
胡四海等人沒辦法,只好躬身走了出去。
此時甄柯的御前侍衛簇擁著甄柯就過來了,大批的侍衛一下子包圍了宮殿,胡四海和一班宮女見了,嚇得正準備叫喊,甄柯喝道:「都不許叫喚,否則格殺勿論。」
那些宮女太監哪敢喘一聲氣,都齊刷刷的跪下去。
甄柯向手下的侍衛發送命令道:「歐陽虎,你帶隊去廂房,將龍俊波、龍俊海綁起來帶到大廳,王狻猊,你帶人清除宮中所有的太監宮女,一個都不准外出。」
歐陽虎和王狻猊答應了一聲,頓時御前侍衛行動起來,在鄭裳還不知情的情況下,整個宮中就被控制住了。
甄柯徑直走到內室門口,手一伸,按在門上,房門自動開了,他就抬步走了進去。
剛剛驚嚇的鄭裳睡在床上還沒有合眼,聽到房門的響聲,還以為是宮女要進來,怒道:「讓你們滾,聽見了沒有?」
甄柯沉聲道:「潛妃,原來這些年在朕面前低眉順眼都是裝出來的,你夠辛苦的啊?」
鄭裳一聽皇帝的聲音,一骨碌爬起來,在外面談談的月光下,果然見甄柯穿著黃色絲質袍衣站在門口。
也許是甄柯冷冷的聲音使鄭裳感到了兇險,竟然忘記了給皇帝請安,而是愣愣的杵在那裡看著甄柯。
此時有侍衛進來點亮了油燈,頓時內室裡面亮堂一片。跟隨甄柯進來的侍衛也都陸續退了出去,整個內室只有甄柯和鄭裳兩個人了。
鄭裳不知道這深更半夜的,皇帝怎麼會突然進來了,以鄭裳的聰明智慧,已經感受到了皇帝對她的憤怒和不滿,她在一愣神之後,就「啪」的一聲跪倒在甄柯面前道:「皇……皇上……」
甄柯憤怒的將霍酥、畢若馨和肖護三人的供詞扔到她的面前,道:「看看吧,看你在朕的眼皮底下都做了什麼?」
鄭裳腦袋「嗡」的一聲,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她顫抖的拿起供詞,只看到了他們三人的名字,那些字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她抬頭看著甄柯,聲嘶力竭的道:「不,皇上,他們……他們都在誣陷臣妾,臣妾……臣妾是無辜的,皇上。」
甄柯喝道:「鄭裳,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狡辯,你以為朕就相信當初春芽的孩子只是被蛇咬死的嗎?春芽只是精神失常上吊死的嗎?朕什麼都知道,朕還知道是你當初以春芽欺騙過江嬋為由要挾過她,但是朕顧念當初在江橋鎮你對朕的情意不忍心傷害你,只好違背良心,殺了春芽身邊三名知情的宮女。
「朕知道你為了爭寵,什麼壞事都能幹出來,所以朕讓你生了長子,給你的都是皇宮裡最好的東西,朕不單單對你是有愛,還有感激,感激你當初給朕喝得雞湯,感激你對朕的一見鍾情,感激你在江橋鎮對朕的綿綿情意,可是朕對你的榮寵卻沒有換來你的善良,你一次次拿著朕對你寵信作為你殺人立威的籌碼。
「朕見你一步步走向罪惡的深淵,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以立皇后和太子為名,鞏固後宮,消除你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你倒好,居然下手殺朕欽點的太子。你想幹什麼?你想撼動朕的大好江山嗎?」
甄柯的一頓話如一道閃電,擊打在鄭裳的頭上,震得鄭裳跌坐在地上,原來自己一切的伎倆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可笑自己還以為能控制一切,現在看來,她確實是在痴心妄想。
但是鄭裳畢竟是鄭裳,她立即爬起來,抱住甄柯的雙腿泣道:「皇上,臣妾錯了,皇上,臣妾以後會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妃子,我不再爭什麼了,你給我的已經是最好的了,皇上。」
鄭裳淚如雨下,抱著甄柯的腿始終都不肯放開,甄柯看著已經一無所有的鄭裳,心裡也微微刺痛,但是他不能給她絲毫站起來的機會,於是推開了鄭裳道:「已經晚了,謀殺欽點太子,最輕的處罰也是萬箭攢心而死。」
鄭裳的腦袋又是「嗡」的一聲,她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死法。
忽然外面大廳傳來孩子的叫喊聲:「娘,娘,救救我啊,娘……」
悽厲的叫聲驚醒了鄭裳,她發瘋似的跑出去,就看到龍俊波、龍俊海兄弟被御前侍衛綁縛著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顫抖。
鄭裳想撲過去救自己的孩子,但是被侍衛攔住了。甄柯也走了出來,鄭裳又一次撲到甄柯身上,乞求道:「皇上,一切的罪過都是我一個人,請你饒了孩子吧。他們……他們也是你的骨血啊。」
甄柯沉吟了一下道:「他們將被貶為庶人,發往西北邊陲自食其力的生活,能不能生存下去,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鄭裳忽然跳起來,聲嘶力竭的道:「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待我的孩子,他們還小,能有什麼錯?」
兩個孩子聽了父皇的判處,也驚恐的看著母親,喊道:「娘,救救我們,我們不想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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