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見她突然變臉,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他們在下午時分回到礦區,白芷和方酥互相不說話,都嚴肅著臉到會客廳去見甄柯,此時甄柯休息了一會兒剛剛起來,便和蕭雲良、江文燕、肖護等在說話,見她們兩個緊繃著臉的樣子,心裡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便緊張的站起來道:「怎麼啦?是不是失手了?」
白芷為了緩和氣氛,勉強笑了笑道:「沒有,但是我們也無法將黃永成帶回來。」
甄柯驚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芷道:「路上遇到了趙先生,他扮作王宏聲大人,將黃永成帶走了,說是要去五河縣有重要的事辦。」
一聽說遇到了趙先生,蕭雲良關切的站起來道:「是趙先生,那太好了。但是五河縣很危險,你們為什麼不勸趙先生回來呢?」
方酥這才發話道:「蕭大哥,你難道還不了解趙先生的脾氣嗎,他要做的事,誰能攔得了。」
蕭雲良聽了便點點頭道:「是了,趙先生有趙先生的想法,我們是沒辦法改變的。」
江文燕聽了,不禁笑道:「這趙先生好聰明,自己假裝王宏聲,在半路被木先兆和肖爾蒙的人劫了,順理成章的進入到黃永成的身邊,難怪我們的人和鄭家的人都找不到他呢。不過他的膽子也夠大的,萬一有個閃失,那不就成了瓮中之鱉,想逃都逃不掉了啦。」
蕭雲良道:「趙先生善於走險棋,這就是他在礦區呆了這許多年都沒有被官府發現的原因。就說這一次,他讓賢弟領導宏開會,自己扮作王宏聲離開,一方面救活了宏開會,同時發揮了賢弟的專長,而他自己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五河縣調查事情,這真是一石三鳥啊。」
江文燕也不無敬佩的道:「確實高明。——但是我搞不懂他到五河縣究竟要調查什麼呢?」
她說著,眼光掃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但是眾人都沒有答案,蕭雲良道:「可能有他自己想要辦的事吧!」
江文燕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語的道:「他孤身犯險,進入官府和鄭家勢力最集中的地方,一定是調查一件天大的事。可是這究竟是什麼事呢?」
她說著,看著甄柯。甄柯就更也不知道了,便道:「咱們還是別談趙先生的事了,還是關注一下咱們自己吧!如今肖爾蒙一定是知道了咱們占領了礦區,礦區刑大山也被他們救走了,他們從外圍開始對礦區進行包圍,而蘇秋聲的江上漂勢力也正在往這邊趕,大約傍晚時分就可能對咱們的礦區形成包圍之勢。咱們雖然解放了礦區的礦工,可這些礦工平時深受鄭家的迫害,根本無法正面對抗鄭家的勢力,靠咱們二三十宏開會的人又無法突圍,這實在是個頭疼的問題啊。」
方酥冷哼道:「這有什麼頭疼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都有武功在身,還能怕了他們嗎?」
她說著,眼光掃了一下江文燕,心想,你不懂武功,該頭疼應該是你才對。
江文燕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當然知道她話里包含的意思,但是她不能在這樣的場合下和方酥鬥嘴,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甄柯。
甄柯在思考問題,根本沒有注意到兩個女人眉來眼去的動作,只是道:「我們逃走很容易,可是我們剛剛解救的礦工們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再次落入官府和鄭家人手裡吧?」
肖護道:「咱們的礦工人數很多,只是對付官府和鄭家的膽子太小,我這裡有天子劍,也有朝廷頒發的聖旨,或許可以調動他們站起來,對抗官府和鄭家。」
蕭雲良道:「咱們手上還有鄭裳,他們也不敢亂來的。」
甄柯道:「鄭裳管不了事,她的份量還不如黃永成,甚至連金斗換和刑大山都不如。我本想控制刑大山,進而控制將軍洞,這樣他們就怕了。可惜刑大山被救走了,金斗換回到了五河縣,黃永成也被趙先生帶走了,這些有利的條件咱們都沒有,光靠礦工們抵抗是不行的。」
聽甄柯這一說,大家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蕭雲良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刑大山被關的地方非常隱蔽,除了咱們宏開會的人,沒有別人知道,他怎麼就一下子被人救走了呢?這真是奇哉怪也。」
方酥冷哼道:「這還不明白嗎,咱們當中有內奸。」
她這句話不啻於一顆炸彈,震得所有人都是一驚,蕭雲良忙道:「內奸?誰是內奸?」
方酥低下頭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試想想,要是沒有內奸,刑大山怎麼被救走?還是黃永成,他居然是從咱們來時的人工隧道逃走的,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方酥說得很有道理,這說明宏開會內部肯定是有內奸的,但是究竟是誰,誰也搞不清楚。甄柯皺了皺眉對方酥道:「你想想誰的嫌疑最大呢?」
面對甄柯的詢問,方酥反而變得沒有主意了,心內也是茫茫然一片,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甄柯沒有強求她,而是將眼光看向了白芷,白芷雖然不是宏開會的人,但是她看問題往往有獨到之處,曾經在廚房,甄柯聽她議論宏開會以及肖爾蒙的問題,就可以看出她對江橋鎮世事的把握程度。
白芷也是搖搖頭,她也想不出誰是內奸。
江文燕道:「關於內奸的事可以慢慢查出來。當務之急是要面對江上漂和肖爾蒙兩面夾擊,咱們現在面對的是有死無生的囧境,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後生。」
甄柯點點頭道:「說得有道理。」
然後便對肖護道:「肖大人,還是麻煩你和蕭大哥帶著天子劍和聖旨去礦區,調動礦工們的積極性,我這裡收拾一下,帶著鄭裳也過去,就在礦區那兒和敵人決一死戰。」
肖護點點頭,正準備動身,江文燕對甄柯道:「老公,關鍵時刻還是要犧牲鄭裳的,她畢竟是鄭家的大小姐,對肖爾蒙這樣的人有巨大的震懾作用。」
她說到犧牲鄭裳,甄柯和肖護兩個人的內心都震動了一下,甄柯是不忍心對她下手,肖護自上次在錫王村見了鄭裳一面,整個人的靈魂都被她勾走了,他明知道鄭裳是自己的敵人,但是也是壓制不住自己心裡想她。現在聽說要犧牲她,他心裡又如何能不波動呢?
肖護愣了一下道:「我看鄭裳也是怪可憐的,咱們只是拿她嚇一嚇肖爾蒙也就是了。」
欽差大人發話,大家哪還敢說什麼,都閉了嘴,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肖護感到以自己欽差身份說這樣的話有點不倫不類,便咳嗽一聲,紅著臉和蕭雲良一道走了出去。
他離開後,江文燕冷笑一聲道:「真是書生之見,太膚淺了。」她說著便盯著甄柯道:「老公,你不會也和她想法一樣吧?」
甄柯最煩的就是回答這樣的問題,於是道:「仗還沒打,你就逼著人殺俘虜,你的想法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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