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龍提著短刀在手也是愣了一下,他豈不知道金斗換老奸巨猾,一旦將他鬆綁,將會發生自己預想不到的事,但如果不給他鬆綁,就可能讓他小看了自己。他權衡利弊之下,還是走到了金斗換的面前道:「如今情勢在我的控制之下,黃永成的命在我的手裡,你可千萬別耍花樣。」
何忠偉聽得說,立即拿著一把刀走到案桌上,抵在黃永成的咽喉處,一旦金斗換耍花招,他就立即殺了黃永成。
金斗換也知道,沒有黃永成,他什麼也不是,所以冷笑道:「趙王爺,你們也太謹慎了吧?我金斗換已經是網中之魚,還能翻起什麼大浪。」
趙權龍道:「知道就好。」
他說著,手起刀落,隔斷金斗換捆綁雙手的繩子。金斗換雙手互握,活動活動一下筋骨,然後走到案桌後面的巨大木柱下面。那木柱下面有個六角形的礎石,雕刻著荷花紋飾,相當精美。金斗換摸著荷花紋使勁的轉動礎石。只聽得「格支支」幾聲響,堂下「嘩」的一聲,現出一個巨大的圓形深洞。
深洞的出現,嚇了趙權龍和何忠偉一跳,想不到這縣衙地面之下還有如此的機關,實在是匪夷所思。
趙權龍低頭向深洞裡面看了看,黑漆漆一片,卻有陣陣陰寒的冷風吹上來,吹到人身上,感到奇寒徹骨,就像是地獄刮出來的一樣。
深感驚奇的趙權龍再細細一聽,像是地獄發出的慘叫聲隱隱的從深洞裡面傳上來,更是讓人毛骨悚然。但是他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在這個時候更要忍住驚恐的表情。
他對金斗換道:「十三聯就在這個下面?」
金斗換道:「不錯,就在下面,但是很深。」
說話間,從巨大的圓洞中間升上來一個荷花形狀的托盤,托盤裡面可以呆三四個人。金斗換道:「這托盤就是上下的梯子,由咱們的消息掣控制。人站在托盤裡面可以自由上下。趙王爺,想不想下去看個究竟。」
趙權龍剛要動身,何忠偉又攔住道:「王爺,不可輕入險地!」
如今到了這裡,趙權龍又豈能不看個明白就離開的呢?於是推開何忠偉道:「沒關係,我自有分寸。」
但是他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深洞,心裡似乎還是沒有底,便對何忠偉道:「如果兩個時辰我還沒有上來,你就押著黃永成離開,帶著我的密信去京師求見皇帝。」
何忠偉聽他珍重的交代後事,心下一沉,哪裡還能讓他下去,便道:「王爺,還是讓卑職代你下去吧!卑職不才,兩眼和兩耳還是管點事的。」
趙權龍知道再要這樣糾纏下去,何時能找到答案,便怒道:「何忠偉,讓你做你就做,羅嗦什麼?」
他說著,抬腳就已經跨到托盤裡去了。
何忠偉還是不放心他的安危,忙道:「王爺,你等一等!」他打了一個唿哨,張東握著刀就走了進來。忽然看到大堂之下一個巨大的深洞,臉上也是微微吃驚。
何忠偉忙道:「張東,趙先生要進深洞裡面查看十三聯,你武功高強,麻煩你隨他一道下去,保護他的安全!」
張東看這深洞深不見底,耳邊又傳來若有若無的慘叫聲,心裡也是發怵,但是他是武將出身,本來就是刀口上生活的人,心裡也只是微微躊躇了一下,還是毅然跨步到了托盤上,保護在趙權龍身邊。
其實趙權龍心裡也發怵得厲害,現在有了武功高強的張東在,才微微平定了一點。
金斗換見他們都上去了,自己便也跨步上去,三個人上去之後,金斗換按了一下托盤內壁的按鈕,四面花瓣形的外殼就自動將三人包裹起來,現在從外表來看,就是一朵巨大的人工荷花苞了。
荷花苞迅速的向下面行去。趙權龍等三人被包在裡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感覺到這荷花苞在極速的下墜,身子也像是失去了重心,將要飄起來,只是荷花苞緊緊的包裹著三人,才使得他們沒有飄起來甩出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候,荷花苞下墜的速度慢了,逐漸的就停止了。「嘩」的一聲,四面花瓣打開,趙權龍忽然感到眼前一亮,四面亮如白晝的火光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他勉強睜開眼睛,就見四周一片空闊,像是黑漆的天空下的平原一般,廣闊悠遠,在悠遠的土地上不時的升起幾堆篝火,裊裊婷婷的,空中又不時的出現強烈的光線,射到人的臉上,讓人睜不開眼睛。
趙權龍感到自己像是在做夢,夢中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哪裡是地底,這分明是地下世界嗎。要不是他的兩邊站著金斗換和張東,他還真以為自己到了夢中呢。
他們三人跨出托盤,頓時一股陰冷的風吹來,直吹得三人衣角撩起,看來這裡確實是另外一個世界,要不然怎麼會有這樣大的風呢?
趙權龍看著金斗換處變不驚的樣子,便道:「這裡……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金斗換嘿嘿笑道:「怎麼什麼都沒有呢?他們都在我們身邊,只是動作太快,你看不見罷了。」
趙權龍睜大了眼睛,就是看不見有什麼東西,即使有人動作再快,最起碼還是能看見一點的吧,可是自己確確實實是看不見任何東西,除了那些或明或暗的篝火。
趙權龍走了幾步還是看不出什麼東西來,道:「確實看不見東西,是不是在前面的黑暗裡。」
金斗換問道:「你感覺到風了嗎?」
趙權龍皺眉道:「是啊,風挺大的。」
金斗換又是微微一笑道:「這是地下世界,沒有風,你感到的這些風其實是人,是他們經過你身邊發出的,不然你看看你腰間的劍是不是沒有了?」
趙權龍不禁低頭一看,原本插在腰間的一把短刀,就在他看的眨眼間,「嗖」的一聲不見了。他大吃一驚,準備出手奪刀,忽然兩個膝蓋一麻,整個身子就癱軟在地,他「嗷」的一聲大叫道:「不好,有刺客……」
張東聽的他大叫,立即拔刀。但是他的刀剛拔出來,就像是進入高溫的熔爐一般,眼見著從上到下就化成了水氣消散在空氣裡面,不一會兒,只剩一把金絲刀柄在手裡,孤零零的像孤魂野鬼一般。
張東驚駭得張大了嘴道:「這……這……有鬼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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