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瑋笑笑沒說,在吃完午飯之後,他就帶著趙鐵龍就出發了,直奔顧老闆開的東來閣去了。
「你們顧老闆不在?」來到東來閣的時候,發現只有一個小夥計看家。
「顧老闆出去了,他臨走的時候交代,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如果您不急,可以等他回來。」小夥計說。
「這些古玩你能做主吧?」王瑋一指店裡的古玩。
通常情況下老闆不在的時候,夥計就可以完成交易,老闆會提前交代好每一件古玩的價格。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趙鐵龍來到貨架旁,看著他和姐姐賣出來的花瓶,臉上的表情十分陰鬱。
顧老闆把他坑了一把,狠狠的坑了一把,偏偏他沒能力報復回來。
「一般的古玩都可以!」夥計點點頭。
「好,那我隨便選幾件!」王瑋點點頭,他要的就是顧老闆不在,所以來之前給小六子打電話了。
小六子告訴他,顧老闆這時候出門了,王瑋就趁機帶人來了。
他裝作很隨意的來到貨架旁,伸手拿起一塊硯台,交給跟他走過來的趙鐵龍。
來到另一個貨架旁,拿過一個鼻煙壺。
他又選擇一個青銅酒杯,一個烏漆抹黑的戒指,這四件看起來都是普通物品,帶到櫃檯上。
「夥計,結賬!」
「五萬六!」小伙子看看四樣物品,都是擺在普通貨架上的,他按顧老闆交代的最高價格報價。
刷卡!
王瑋一點也沒有猶豫,直接結賬了。
「王瑋,你怎麼來古玩街了?」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從東來閣門前經過。
「原來是付老闆,你怎麼今天有空?」王瑋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也是古玩街上開店的,不過他賣的不是古玩,是賣奇石的,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生意也還不錯,王瑋就曾經光顧過。
不過兩人不熟,最多是認識,可現在付老闆對王瑋卻非常熱情,肯定是切繡龍墩出翡翠的影響。
「我剛吃飯回來,路過這裡就看到你了,打個招呼!」付老闆笑著走進東來閣。
「王瑋,你也來買古玩了?」付老闆剛進來,又有一個老闆路過東來閣,是一個賣玉石的老闆。
緊接著,短短的十幾分鐘之內,竟然有十多個老闆恰巧遇路過,然後走進東來閣和王瑋打招呼。
王瑋心裡很清楚,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偶然路過,根本就是衝著他來的。
想讓他帶著發財,只不過直接開口被拒絕的可能性太大,所以要先和他混個臉熟再說。
「哎呦,各位老闆,怎麼這麼有空在我的店裡聚會呀?」這時候門外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顧老闆回來了!
他回到這家店門口的時候,看到門裡面有十多個人,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
難道又有人來找他算賬了?
像他這麼做買賣,每個月都會被人找上門來,所以看到有很多人,第一時間想到要躲出去。
那些找他算賬的人,絕大多數沒什麼勢力,沒什麼背景,就算吵吵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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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濟於事。
畢竟吵吵鬧鬧也是很煩的,所以能躲就躲,其他的交給小伙子就好,反正小夥計也沒權力決定。
不過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人群中間的王瑋了,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他也和那些老闆一樣,想借光發財,所以一轉身又回來了。
「奸商,黑心商人!」看到顧老闆回來了,趙鐵龍小聲的嘀咕。
「既然顧老闆回來了,那我也該走了!」王瑋就要把四件古玩收起來。
「別,孫老哥經常說,你在古玩上也造詣非凡,想必這四件都是好東西吧?」付老闆連忙阻止。
他在我店裡買東西了?
看到王瑋手上的四件古玩,顧老闆心裡就是一翻個,聽說王瑋鑑定古玩很厲害,傳的神乎其神,他一直都沒放在心上過,一個毛頭小子,就算從娘胎里就開始學,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來年,有多厲害呢?
可是經過繡龍墩事件,讓他不得不忌憚,不得不重視王瑋。
現在王瑋在他店裡買四件古玩,他當然擔心被撿漏了,不過一看就放下心來了,這四件古玩他已經看過很多遍,他確認就是四件普通的古玩,沒有任何的疑點,根本就沒什麼漏可撿。
「還是不要了,這不好……」王瑋看著顧老闆,笑著婉拒。
「沒什麼不好的,在古玩這一行,撿漏和被撿漏都是正常的,如果你能在我的店裡撿漏古玩,說明我的店裡有好東西,我高興還來不及,來,你就說說這四件古玩,也讓我長長見識。」確定四件古玩沒有被撿漏之後,顧老闆故作大方的說。
他斷定,出醜的一定是王瑋,他就等著看好戲了。
「顧老闆,你真的這麼認為嗎?」王瑋看著顧老闆,十分認真的詢問。
「沒錯,你儘管說好了,我倒是希望你撿漏了,這樣傳出去,我東來閣的生意就會更好了。」
「那好,麻煩顧老闆,給我找一把刀子和錐子可以嗎?」王瑋要的就是這個,笑著提出要求。
顧老闆一揮手,小夥計馬上很有眼色的,到後面找出來一把刀和一個錐子。
王瑋首先拿出青銅酒杯,然後用錐子,刺向青銅酒杯。
「哎,你就不怕把酒杯弄壞了嗎?」這件青銅酒杯民國時期的仿古作品,工藝精湛,儘管沒有什麼太大的歷史價值,卻也值個幾千塊錢,所以看到王瑋要破壞,顧老闆馬上就出言阻止。
「沒關係,反正我已經買下來了,壞掉就壞掉吧!」王瑋頭也沒抬的回答,然後開始在上面鑽孔。
實際上他的力道控制很精準,看上去用了很大的力量,可一旦深度到了,絕不會多一絲一毫。
接連鑽出一串小孔,都在杯子的最上緣,一圈細細的花紋上,把整個杯子的上沿都連成一線,然後他又拿來刀子,把相鄰的兩個小孔一個一個劃穿,劃出一個口子,最後就連成一線了,花紋也徹底被破壞了。
啪!
放下刀子!
王瑋右手握住杯子的外壁,左手放在杯子的上緣,用力向上拔,就聽到像瓶塞兒拔起的聲音。
右手握住的杯子,沒動,左手卻又拔出一個杯子,一個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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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杯子,三個杯子按大小放成一排。
這怎麼可能?
眾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一個杯子變成兩個杯子,這是在變魔術嗎?
就在他們驚呼的時候,王瑋把拔出來的杯子放下,伸手,從右手握著的杯子裡又拿出一個杯子。
現在一共有三個杯子,分為大中小三個型號。
大杯子,是原來的酒杯的外壁,小杯子,是原來酒杯的內壁,中號的,夾在兩個酒杯之間。
「居然還有這種操作?」在場的人,除了顧老闆之外,其他的人都驚呼出聲。
「這,這是一個象牙杯?」眾人的注意力,多數都集中在中號杯子上,一個雪白骨質的酒杯。
「難怪我看著這個杯子有些彆扭,原來是太大了,就算是用來喝茶,也有點兒太大,原來是內有乾坤,竟然把一個象牙杯子,內外都用青銅包裹起來,手藝多高明,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啊?」有人驚嘆了。
要把一個象牙杯子,用青銅包裹起來,絕對不是趁著青銅融化的時候,直接趁熱澆註上去的。
融化狀態的青銅,溫度很高,如果直接澆築上去,肯定會損傷象牙杯。
那就是另一種可能,先做出一個象牙杯的模型,然後澆築大小兩個青銅杯,一個作為內壁,一個作為外壁,然後再把象牙杯套進去,最後兩件青銅器接口的地方,還要掩飾得天衣無縫。
別的不說,就是這份手藝,就是用現代的科學技術,也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何況民國時期。
撿漏了!
眾人都興致勃勃的,現場撿漏是很難遇到的,他們有幸親眼看到一次。
唯獨顧老闆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他居然走眼了,看過很多次的青銅杯,居然內有乾坤。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兒?
他萬分悔恨,要是他當時能夠多看一次,或者嘗試鑽孔,或許這個象牙杯就是他的了。
「顧老闆,不好意思,在你的店裡撿漏了!」王瑋拿起象牙杯,一邊看一邊向顧老闆道歉。
「沒關係,在古玩這一行,誰還能沒打過眼呢?」顧老闆皮笑肉不笑的說。
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許,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在場,他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把象牙杯給搶回來。
「這應該是明朝時期的杯子,雕工異常精湛,象牙也是最好的品質,更難得的是保存完好。」
「沒錯,保存這麼完好的象牙工藝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知道保存這麼完美的象牙工藝品,現在應該賣什麼價?」
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提出價格的問題,於是眾人一扭頭,都看向顧老闆了。
「既然是顧老闆店裡出品,那我們就讓顧老闆點評一下,這個象牙杯值多少錢?」王瑋笑了,他把象牙杯放在桌上,看向滿臉肉痛之色的顧老闆,痛打落水狗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值多少錢?
聽到王瑋的話,顧老闆就更心疼了,可是在眾人面前,就算他心疼的要死,也只能裝出一副無所謂的神色,甚至還要陪出一副笑臉,儘管在他心裡,已經恨不得一口把王瑋給咬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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