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仚 第一卷 一劍凌塵起 第二十七章 一月孤輪夜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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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宗弟子已經進入林中歷練,鎮裡只有少數隨行的人留守,故此寧靜如常。

    一間小屋裡,李申與盧林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修仙問道,終究是身處世間,即便有仙氣縈繞,道韻加身,卻也難脫紅塵,割捨不下這七情六慾、口腹之歡。

    一旁,徐浩初身邊的黑衣老者盤膝打坐,對兩人充耳不聞,一門心思修煉。

    盧林見黑衣老者如此,失聲笑道「墨翁,我等道心已是不淨,失了機緣,再無大的進境。人生苦短,你又何必苦求呢」

    尋覓大道,要的是本心直指,機緣加身。可他們三人為家族驅使,終日奔波於煩冗的事務當中,已然逐漸喪失了進取之心,在修為境界上難有提升。

    李申卻也是不解道「墨翁,你與我二人不同,你非是徐家宗族之人,又不曾得徐家所付好處,卻甘願護在徐浩初身邊,這是為何」

    黑衣老者姓墨,只是無人知曉他的名字,就以墨翁相稱,漸漸的,連他自己也忘記了原名。

    墨翁默然不答,心思沉於久不開啟的記憶之中。

    那夜月色如新,光明如晝,似故意降下天作良辰。

    墨翁正當意氣風發之年,方才踏足青幽境,便急匆匆去尋心上人徐亦初,偷偷幽會。

    徐家是雍州第一修士世家,族中有一位盈沖境的老人坐鎮,連州府也要看徐家臉色行事。

    徐亦初是徐家家主的女兒,自身天資有限,能修到匯靈境已經是大造化,再無進境的可能。因此小時便與另一世家公子定有婚約。

    不過因緣自有天定,徐亦初與墨翁相識相戀,私定終身。可礙於徐家勢力,徐亦初不敢公之於眾,二人只好偷偷相會。

    墨翁為能娶得徐亦初,一心修行,不敢浪費絲毫時間。他唯有到了凌虛境甚至盈沖境的修為,才有與徐家攤牌的實力。

    城外槐樹林中,墨翁興奮的抱起徐亦初「你知道嗎,我已經踏足青幽境。再給我十年,我一定能步入凌虛,法道騰雲」

    徐亦初撫著墨淵的臉龐,笑而不語。

    韶華易逝,匯靈境壽終於三百載,不知我是否能等到那天,你來提親的那天。

    想到此處,徐亦初含情脈脈,吐氣如蘭,朱唇向前一迎,印在墨翁唇上,貪婪的獲取他的味道。

    墨翁微一愣神,旋即熱烈的回應著徐亦初的訴求。

    月色如瀑,清輝籠罩著一對玉人的胴、體,卻感覺不到一絲夜寒。縱使諸天萬道,也難以阻止此刻最原始的情感交流。

    但自此夜之後,徐亦初再沒有與墨翁相見。

    一年之後,徐家仍是將徐亦初嫁給婚約之人。

    出嫁那日,徐亦初不曾哭鬧,這麼長時間她也倦了,一個女子的心意終究敵不過整個家族的利益。

    「蓋頭掀開後的第一眼,我只想見到你生生世世,我會一直等下去」

    徐亦初就在花轎中自斷心脈,無聲無息,更無人知曉緣由。

    噩耗傳來,墨翁心神不穩,修煉時走火入魔,險些喪命,九死一生。可惜他經脈受損,經此一生,恐怕修為就要止步於此了

    悲痛欲絕,失魂落魄的他來到徐家,見到了只有幾個月大的徐浩初。徐浩初俱稱是家主的兒子,但墨翁見他的第一眼便請求留下,作徐浩初的護衛。

    求仙問道,有時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徐家上下以為是二人有緣,更何況白得一位青幽境的修士,自然不曾反對。

    可卻無人見到抱著徐浩初時,墨翁眼底打轉的水滴

    思緒混亂嘈雜,墨翁已經不願再憶起往事,每次都恍若隔世,蒼老三分。

    墨翁低陳「我已是行將就木之人,本就無望更進一步。入得徐家作客卿,不過是找些事情做,虛度此生罷了。」

    「哦」李申眉間一挑「既如此,墨翁你不如來我王家。我王家願出天材地寶為你續壽至少二十年,如何」

    墨翁畢竟有青幽境巔峰的修為,雖然體內有暗疾,但未嘗沒可能得了機緣,步入凌虛境。更何況墨翁在徐家多年,久經殺伐之事,經驗老道,戰力不是宗門世家裡養尊處優之輩可比。

    李申拋出橄欖枝,盧林亦不甘示弱「我盧家也願給你續命,還可想辦法助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墨翁不答,轉而望向窗外。夜涼如水,月滿乾坤;景色倒是如常,卻早已物是人非。

    「大道非我意,恨不再相逢」

    夜幕之下,紅袍破碎的陳炎,背著李炎年踏空來到鎮子裡。

    陳炎兩腳邁動,點在虛空。不緊不慢,看似如閒庭信步,可一步邁出倒有十丈之遙,速度極快。

    「鎮東的一家酒樓,我宗門師兄留守在那兒。」李炎年出言道。三宗除了外門弟子與長老外,還會有一些隨行之人,幫忙照應。而兆陽山留守在此的是一位青幽境修為的內門弟子賀齊光。

    陳炎應了一聲,隨即便踏步來在酒樓之上。

    屋裡的賀齊光早就探知到陳炎氣息,出言道「深夜到訪,卻不知來者何人」

    陳炎也不答言,閃身一躍,從窗戶進入房中。

    屋子裡,立於桌前的賀齊光道袍舞動,手中一隻蔚藍色小鍾道韻流轉,燦燦生輝。

    「師兄,是我」李炎年探出頭,示意賀齊光莫要衝動。

    陳炎將李炎年放躺在榻上,便閃身一旁。賀齊光見狀,收了小鍾,急忙上前查看李炎年的傷勢。

    「誰人把你傷成這樣」賀齊光勃然大怒。李炎年碎了數根筋骨,連丹田氣海都受了不小的震動;體內靈力枯竭,好在暫時沒有性命之危。

    賀齊光額頭冷汗直流。李炎年是兆陽山外門魁首,根骨奇佳,福運在身,連掌門都十分看重。此番臨行前,李炎年的師父特意關照要自己保護他的徒弟。但眼前李炎年深受重傷,差點喪命,估計自己回宗門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李炎年苦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時疏忽大意,被宵小得逞。此仇我必然會報倒是多虧這位前輩救我逃脫,前」

    李炎年二目搜尋,可陳炎早已不知去向。

    「先別管這些了,我先為你療傷。」賀齊光此時只想著趕緊讓李炎年恢復傷勢,回去以後自己也能少挨些罵。

    青石小路上,陳炎沒有施展步法,只是尋常走路,如老翁閒遊。身上破碎的紅袍也已經換成一件乾淨的白色道袍。

    「這兩個小子,到底跑哪兒去了」

    陳炎自從被百里長空請去,就一直是糊裡糊塗。直到現在,他也看不透接二連三的古怪之事。

    他只是覺得有趣,才與葉凌、吳情攪在一起,哪怕差點身死道消,也並未後悔。畢竟他已經好久未經歷過如此的驚心動魄了。

    「一定得把這兩個小子帶回太虛林給師父看看。」

    正此時,陳炎突然止住腳步,冷聲道「窺探了我這麼久,不如現身一敘。」

    話音剛落,一襲黑袍的墨翁邁步走出,看著陳炎,語氣不溫不寒「偏遠小鎮,突然有修士蹤跡,老朽自然好奇。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墨翁能明顯感覺出陳炎修為高出自己太多,因而不敢輕舉妄動。

    陳炎有傷在身,也不願招惹是非,便道「既是萍水相逢,便無需多言了。只不過我今夜要宿於此地,算不得有礙於你吧」

    「請便」墨翁轉身離去。既然不是敵人,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陳炎嘆息一聲,失了修為,卻是處處兇險,時時危機,多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

    再行幾步,不遠處的小屋酒味瀰漫,甘香酣醇。

    陳炎雖修為高深,卻總玩世不恭,貪享口舌之欲。今時酒味一出,便同倒掛金鉤,牽著他尋際而來。

    叩響房門,李申從里打開。

    「何事」

    陳炎向里探頭,瞥見李申身後桌上的酒菜,直咽口水「深夜趕路,腹中飢餓,不知可否一嘗酒飯」

    陳炎此時沒有遮掩修為,倒是鎮住了李申。

    前輩到此,哪有拒絕之禮

    李申急忙閃身請入「若前輩不嫌棄,可與我們同飲。」

    「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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