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
半空當中,葉凌見了那道身影,心中立時若鐮刀划過,周身鋒芒如同狂風驟雨般不停攀升,便是他旁邊的青年道士也被震飛出去,不明所以的問道:「道兄,你這是做什麼?」
葉凌沒有回應,一雙眼睛便如劍刃般銳利,死死釘在那道身影上,背後木劍狂嘯一聲,飛出來。
下一瞬,葉凌身影消失,可周圍虛空之中卻滿布劍氣,劍道大勢貫穿天地,在這一刻展露鋒芒!
迎面的許宓等人笑意還未收起,立時趕緊到這股絕倫的殺意。這殺意強烈且純粹,就如同一個久行此道的殺手,絲毫不掩蓋他的目的。
「小心!」
許宓反手祭出一根綢帶,隨之化為流光屏障,護在了聖女,盛清瑤的面前。
盛清瑤自然也感受到這漫天劍氣,卻是令她朝思暮想的熟悉之感。
「是他!真的是他!」
劍氣絞殺而至,許宓的綢帶已經被斬成碎片,飄落而去。
但就是這幾息的停頓,卓龍子與鳳清清已然擋在盛清瑤身前。
「不許傷害聖女!」
二人道力運轉,聯手打出雙掌,掌力化作龍鳳虛影,咆哮著沖了過去。
葉凌身影閃動,斬天劍訣全力施為,劍道大勢毀天滅地,竟有斬盡天下萬物之意。
不過境界差距實在難以逾越,鋒芒之氣雖然將龍鳳虛影絞殺其中,卻難以抗衡不滅境的掌力。
一股道力震盪過來,讓葉凌倒飛出去,喉嚨一甜,險些將這口逆血噴出。
強壓下經脈丹田裡的震盪,葉凌持劍而立,目光緊緊鎖在盛清瑤身上,眸中蘊含的殺意未曾有絲毫減弱。
就是這個女人,在我面前殺死了陸離,殺死了我的愛人!
就是這個女人,是我今生絕不會放過,必殺之人!
可盛清瑤看向葉凌時,目光中卻是欣喜和猶豫,甚至是理解。她不可否認自己做的一切,卻有無數理由來為自己辯護。
微風輕輕吹動她臉上的青紗,似乎想要亮出她微微歡喜的表情。她真的想見他一面,或許不止一面。
「長老!」
飄渺宗弟子扶起了白袍老道,可惜老道已經命隕於盛清瑤掌下。
幾個弟子悲痛不已,咬牙切齒的去尋聖靈教徒拼命,哪怕身死,也絕不會妥協求饒!
剩下幾個飄渺宗弟子,根本不用許宓費心。她臉色微微陰沉,對葉凌要殺盛清瑤很是氣憤:「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葉凌不答,反而對盛清瑤道:「偷襲殺人,陰險狠毒,這便是你這惡婦一貫的手段麼!」
「你這隻臭蟲在胡說什麼?」
「不許你這麼說聖女姐姐,我和龍哥會要你的性命的!」
卓龍子,鳳清清瞪著眼睛,似乎下一秒便要殺了葉凌。
但他們身後的盛清瑤卻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讓他們無需如此。
「姐姐」
兩個小孩子不明所以,還是讓到了兩邊。
盛清瑤邁步上前,伸手將面紗摘去。原本傾城國色的容顏上,此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這道傷痕正是被葉凌的木劍所創。
「葉凌你你還好嗎?」
未見他時,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此刻再見,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從何說起。
葉凌微微抬起手,劍尖指向盛清瑤,冷聲道:「拜你所賜,我的心中滿是仇恨。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盛清瑤聞言,卻輕輕的笑了笑:「沒關係,我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還有在古月洞天裡的種種,還有」
「還有你在我面前行兇!」葉凌接口,嘶聲咆哮:「讓我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面前!」
話音剛落,一道劍氣迎頭斬落,竟然割裂了虛空,誓要將盛清瑤斬殺。
盛清瑤不躲不避,一直在微笑著,似乎只是想多看葉凌幾眼而已。
不過劍氣還未到近前,一道紅光便將其攝住,化解消散。
許宓出現在盛清瑤身側,微微搖頭道:「天下女子,總是這般痴傻,才會被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劍氣消散,卓龍子與鳳清清已經繞到葉凌身後,將葉凌包圍其中,難以逃脫。
「道兄救命啊!」
方才那個青年道士被聖靈教徒追殺著跑過來,躲在葉凌身後。與他一起來的飄渺宗弟子已經死傷殆盡,只剩他一個完好如初。
不得不說此人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葉凌持劍而立,環顧四周。此刻心境略有淒涼。只怪他一時心急,犯了大忌,使得自己難以脫身。
他不惜命,只恨自己不能報仇,反而要死在仇家手裡。
「聖女姐姐,我們都聽你的!」
「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這就把他們兩個給殺了!」
卓龍子與鳳清清摩拳擦掌,滿臉氣憤,似乎還在不滿葉凌說盛清瑤的壞話,所以要替聖女姐姐出氣。
不過盛清瑤微微低眉,重又將面紗戴上,對許宓道:「飄渺鍾已經到手了,留在這裡毫無益處,殺他二人也無甚所謂,還是放他們走吧!」
許宓轉頭看向盛清瑤:「這就是你的決斷?」
盛清瑤未回答,轉身離開。
可卓龍子與鳳清清卻不同意:「宓姐姐,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既然聖女姐姐不願動手,就交給我來吧!」
話音剛落,卓龍子運轉道力匯於掌心,其間似有龍吟聲響徹天地。
「受死吧!」
一掌打出,掌力化作一條金色長龍,朝著葉凌與那青年道士便沖了過去。不滅境道勢鎮壓四方,令他二人根本動彈不得。
青年道士一臉苦笑:「不對啊,我運氣最好了,不可能就這麼死在這裡。」
話音未落,便見到他二人腳下憑空現出密密麻麻的道紋。緊接著,那道紋連接成陣法現出白色神光將二人籠罩。
就在金龍抵達之前,白光消散,連帶著兩個人的身影也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卓龍子收了道力,四下觀望一番後,撓著頭,不知為何。
鳳清清亦是不解,問許宓道:「許姐姐,這是怎麼回事,那兩個傢伙怎麼突然就沒了?」
許宓沉思片刻後,微微一笑道:「原來暗中有高人相助,難怪這般有恃無恐。既然如此,便讓他們多活幾日吧。」
許宓回頭看向遠處的盛清瑤,喃喃自語:「倒是隨了你的願。」
言罷,便帶著一眾聖靈教徒離開。
遠處的盛清瑤見葉凌平安離去,長長的鬆了口氣:「下次見面,不要對我這麼凶了。」
不知何處小鎮,一片鬧市景象。
葉凌與青年道士突然出現在市井之間,倒是令來往行人側目以觀。不過又時到也能夠見到方外之人來在此地,因此只是看看也就收回了目光。
青年道士趕緊掐了掐自己的臉,感覺到了痛,大喜過望:「不是做夢,原來我們真的沒事!」
葉凌收起木劍,神識探查四周,他知道那一瞬間是有人將他們救走。只是他不知會是誰出手相助。
神識探查一番,也不曾尋到有修士在附近:「看來是不想讓我們知道身份。」
青年道士卻不在意這些,反倒看向葉凌的目光滿是欣喜。
葉凌不知道的是,他之前趕路遇見大陣時,飄渺宗自以為勝券在握,弟子們聚在一起,都等著長老將卓龍子與鳳清清擊殺,然後上去搜刮寶物道藏。
結果見了葉凌過來,需要人前去攔阻。這個無人願做的事就落在了青年道士身上。
無可奈何,此地只他最小,入門最晚,必須要聽從師兄們吩咐,所以才會是他去勸阻葉凌。
可也正因如此,他才因禍得福保住了性命,與他同來的宗門弟子盡數慘死,只他活下來,還得了件道器,實是吉星高照,洪福齊天。
青年道士拉著葉凌道:「道兄,咱們大難不死,實在是天大喜事,快去喝杯酒壓壓驚,你我好好聊聊!」
葉凌並未拒絕,此事實在蹊蹺,不過現在已經安全,救他之人應該並無加害之意,便只有隨緣相見了。
二人尋了一家酒樓,取了二樓靠窗的桌子坐下,通風透氣,風景絕佳。
「小二,好酒好菜趕緊上!」
「得嘞!」
不多時,桌上酒肉齊備,香味撲鼻。任憑修士早無需吃食為生,卻也難抵這口舌之欲。
「你我患難之交,實在難得,道兄請滿飲此杯!」
青年道士為兩人斟酒,隨後二人一飲而盡。
青年道士道:「在下飄渺宗外門弟子寧長歌,不知道兄名諱尊號?」
「葉凌!」葉凌簡單說出名字,畢竟他已算不得任何宗門的弟子了。
寧長歌點點頭,道:「葉兄,今日多虧有你,才能保我大難不死,在下感激不盡。」
葉凌剛要說話,卻突然神色一變,因為他神識探查到小鎮以外有數股道勢往這邊來,不由得心中警覺。
很快,寧長歌也覺察到,不過笑著道:「葉兄不必緊張,是我飄渺宗同門到此,你隨我去拜見我們宗主吧!」
葉凌聞言急忙搖搖頭,他和飄渺宗還有過節,雖然寧長歌不知,可不擔保這些來的人不知啊!
寧長歌倒是很好客,急忙自窗戶探出頭,見街道上有兩個修士走近,趕緊招呼:「楊師兄,張師兄!」
二人抬起頭,自窗戶看進去,不光見到寧長歌,還有他身邊的葉凌。
那姓楊的師兄立時臉色一變,怒聲道:「葉凌,你居然還活著!」
葉凌見了此人容貌,也微微皺起眉頭:「禍不單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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