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佳湊過頭看了眼景言的電腦屏幕,發現景言正在玩時下非常火的自走棋。
「景言,這棋下起來有趣嗎?」郭佳稍顯猶豫地問道,眼中隱約透著幾分不安。
「還行吧,偶爾下一盤作為消遣倒也合適。」景言隨口回道。
說到這,景言卻是關掉了遊戲界面,轉頭看向郭佳。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別藏著掖著,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麼聊齋?以為我會像羅州和江博那樣沉迷遊戲,之後就把網文的事情擱在了一邊?」景言沒好氣道。
郭佳尷尬地咳了咳,赫然被景言猜中了心思。
眼下兩人的小說蒸蒸日上,郭學霸心中欣喜之餘多少埋藏著幾分患得患失。
一開始景言是被硬拉著才與他搭檔,隨後合作的過程中他自覺付出和貢獻遠不及景言,長此以往,兩人平等的搭檔關係當真能夠一直維繫下去嗎?
「君子重然諾,或許我達不到君子的品德高度,也不至於在自己承諾的事情上出爾反爾!既然我接受了你的邀請,除非哪一天背離了當時的初衷,否則我都認可你這個搭檔!」景言不疾不徐地說道,顯得頗為認真。
郭佳靜靜聽完,良久方才燦爛地一笑,樂呵呵地勾住景言的脖子道:「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景言你居然能這麼一本正經地說出如此煽情的話來!」
景言不由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巴掌糊在郭學霸的臉上。
沒想到你這個俊眉星目的居然也玩尬,不會說話就儘量別說話啊!
瞅見景言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郭學霸當即急中生智,趕忙轉移話題道:「說到下棋,卡牌題材的網文尚且常見,不過棋類題材倒挺稀罕。」
談及卡牌類小說,稍微有些閱齡的讀者掰著手指總能說出幾本風靡一時的網文。
「還是因為比較百搭的緣故吧,玄幻分類能寫卡牌召喚這種王道戰鬥,科幻分類可以寫穿越諸天封印製卡的無限流,都市分類則更容易套上系統流的皮。」景言順水推舟,樂得被帶偏話題。
這麼說吧,卡牌類手遊的風靡火爆,給了這個題材太多可供發揮和挖掘的空間。
因此,在景言看來卡牌題材和系統流的契合度相當之高,只要設定足夠嚴謹,很容易給讀者種玩手遊時的代入感。
「既然都是表面形式,為什麼大家都不用棋子只選擇卡牌呢?」郭佳不解道。
「牌類遊戲和棋類遊戲種類繁多,撇開個別特殊的遊戲,棋類和牌類有著一個巨大的差異!」景言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道。
郭佳恍然大悟道:「你是指棋類遊戲大多需要在棋盤上進行,而牌類遊戲則少有這個限制?」
「沒錯,棋類遊戲中棋子往往圍繞著棋盤進行,不同的棋類遊戲不僅玩法迥異,甚至連棋盤都五花八門。一旦少了棋盤與相應的遊戲規則,下棋還有什麼樂趣可言?」景言總結道。
「唉,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小說畢竟只是文字載體,無法像漫畫和影視呈現出棋盤和旗子的直觀畫面,變相增加了讀者代入的難度!」郭佳拍了下大腿道。
哪怕套用最為常見的象棋中楚河漢界的棋盤設定,小說中主角操控幾枚棋子走個幾回合,腦補棋局的讀者怕會被直接逼瘋!
而捨棄掉棋盤,棋子可以高自由度地進行移動,那和掛羊頭賣狗有何差別,何必吃力不討好地拿棋類題材作為噱頭?
「我剛才在玩自走棋時就在思考,為什麼它能夠火起來?個人認為,自走棋重在棋子的搭配和布局,減少了中途的繁瑣操作,淡化競技強度的同時不失娛樂性。也許這會是一種可能性的方向吧!」景言緩緩說道。
文娛不分家,能夠獲得廣大受眾認可的作品必然有其成功的道理,縱使載體和形式截然不同,可若能觸類旁通,研究出其成功的核心因素,未嘗沒有複製其競爭力的可能。
「換而言之,假如把下棋比作沙場對決,應當側重於運籌帷幄、臨機決斷的環節,而將兩軍廝殺的具體過程簡略帶過?」郭佳臉上滿是興奮之色,景言的言論就像為他開闢了新世界的大門。
「即便如此照樣不好寫,甚至對於設定的要求更高了一籌。既要避免複雜難懂的玩法,又得確保對弈中智商在線,並非單純靠筆力就能掌控,沒有超乎常人的腦子,根本想不出智斗的精彩操作。」景言攤手道。
引用讀者們經常吐槽的一句話:要是作者有這個智商,還寫個屁的小說!
「吶,景言,你腦中有大概的設定不?」郭佳重重地搭住景言的肩膀,兩眼閃閃放光道。
景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郭佳,忽然意識到這傢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腦袋瓜子絕對好用!
對於其他人來說最為困難的智斗橋段,對於郭學霸而言大概並不算難事。
也即是說,最大的難題瞬間不攻自破!
「亂七八糟的想法倒是不少,但遠談不上成熟,需要再斟酌斟酌。」景言開口道。
設定或許是靈光一閃的產物,可若要成為架構起一本小說的框架,少不得進行增刪和修改。
「說出來聽聽唄,正好最近每天都在苦思冥想《凡性的教室》的情節,拿來調劑一下也是極好的。」郭佳催促道。
「最近創造遊戲世界的狗策劃向小說挺火,完全可以跟風一波。當然,那些小說里的遊戲基本是o類型,我想的是在延續開闊世界的同時引入戰棋的對戰模式……」景言拗不過好奇心爆棚的郭佳,斯條慢理地將自己的想法道了出來。
「具體的戰棋玩法呢?」郭佳心裡痒痒,追問道。
戰棋的設定,將很大程度決定這個構思的價值。
「棋類遊戲數不勝數,西洋棋、華夏象棋、圍棋、鬥獸棋、飛行棋、軍棋、跳棋、將棋……這些棋類中的每種棋子皆有特殊功能,若是保留它們的特性,放在同一個棋盤上來場大亂鬥,會不會有點意思?」景言回道。
「景言,不是我潑冷水,每種棋都有自己的玩法和規則,將各種棋子大雜燴的想法很新奇,可要怎麼做到自洽且平衡?」郭佳皺眉道。
做遊戲最忌諱什麼都想做,結果什麼都做不好,融入進去的東西越多,所會產生的bug也就越多。
就景言方才的設想,如果真要做成遊戲,完全就是逼著程序員禿頭!
「所以我說了,只是保留特性,戰棋本身還需要套上一層皮。打個比喻,這僅僅是一塊礦石,具體鍛造成什麼模樣還得看鐵匠。」景言神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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