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天下之大道爭鋒 第六章 周莊之心

    雖然說在大雍朝廷之中，大本分蜀地本地出身的官員都不支持鄭達的北伐，但是有一個人除外就是周莊。周莊與許多西蜀出身的豪族不一樣，他是支持鄭達北上一統天下的。因為周莊心繫的不僅是蜀人的利益，更是全天下百姓的利益。在這個亂世必定伴隨爾虞我詐的戰爭，伴隨著生靈塗炭。一個王朝的興起以及一個王朝的滅亡往往百姓都是受苦的一方。所謂一個無雙的國士，必定對百姓是充滿感情，對這個國家充滿感情。周莊正是一個無雙的國士，他有著匡扶天下的抱負。對於這個亂世，周莊一直在想他應該做一點什麼。

    其實周莊內心想的就是兩個問題，首先他是一個蜀人，因而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家鄉，自己家鄉之上的百姓考慮未來的出路，其次作為一個心懷天下的人，他也在想他應該為天下人做一些什麼。他看不起那些在亂世只會求田問舍的，還在嘴上說要做隱士的人，因為在他認為這是不負責任。作為一個士人，他認為他應該的做的就是出仕做官，造福天下。然而作為一個深受儒家教育的人，他認為這天下的正統就是大雍王朝。然而他幾次參加科舉都沒有成功，連一個秀才都沒有混上。原本他對於自己的未來已經失望了，認為自己將沒有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但是鄭達的出現又點燃了他的希望。

    當周莊得知鄭達率領部隊入蜀，他立刻開到了希望。後來鄭達遍訪蜀中的大族使得周莊看到了鄭達的才能，有看到他約束部隊，對百姓秋毫無犯，因此他才會把家中積攢的糧食全部捐獻給了鄭達，並且自己也跟著鄭達幫他打理後方。因為鄭達符合他對於自己的兩個願望。就是蜀地的穩定以及天下的安定。在這個亂世，鄭達在蜀地割據一方可以維護蜀地的穩定，這是他作為一個蜀人他希望看到的，同時作為大雍的宗室，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繼承大雍天下的人。周莊認為解決現在這個亂世最好的做法就是匡復大雍，並且只有這樣才能消滅各個軍閥，驅逐靺鞨，安定天下。鄭達就是他夢想之中最好的老闆，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使他實現所有夢想的人，因此鄭達就是他的唯一。

    然而鄭達想的卻與周莊不太一樣，因為鄭達內心雖然也有一統天下的願望，而一統天下必須要要將蜀地這個基地建設好，這兩點上兩個人是契合的。但是兩個人卻也有著很大的矛盾。那就是周莊內心之中，大雍王朝的正統還是太祖子孫，而鄭達根本不是太祖子孫，而是一個關係很遠的宗室。因此周莊只是把鄭達一開始定位在一個匡復大雍天下的功臣，而不是繼承大雍天下的皇帝。但是鄭達不是這麼想的，自從鄭達的地盤越來越大之後，鄭達就有了當皇帝的野心。周莊幾次勸鄭達到關中迎接天子入蜀，鄭達沒有聽從，因為他知道一旦天子入蜀，那麼最後他免不得考慮篡位不篡位這個問題，而此時他已經有了當皇帝的野心，因此不如讓別人篡位，而他就以宗室的身份繼承大雍天下，這對他是最好的選擇，因而他不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也是鄭達因此一直東進而不北上的原因。

    其實對關於鄭達如何發展的問題。對於周莊而言，鄭達的敵人首先是李晃，因為李晃挾持天子，但是鄭達卻一直把衛石和張建鋒當成自己首要消滅的對象。這個分歧在於鄭達首先想的是更大的占據土地，占據有利的地形，而周莊想的就是大義。在周莊認為大義是最為重要的，那就是消滅李晃，但是鄭達卻害怕李晃，因為論實力，鄭達不如李晃。鄭達心中其實也不存在什麼大義，在這個亂世他與其他諸侯其實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都是一個梟雄，都想著擴充自己的地盤人口，最後一統天下，而對於皇帝的死活不聞不顧。鄭達雖然是一個大雍的宗室，但是他也是一樣的心中沒有什麼大義。這也是兩個人內心之中最為本質的區別。

    對於鄭達的這個想法，周莊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不能告訴鄭達他錯了，因為鄭達不會承認他有這樣的想法。他只能一直告訴鄭達要以大義爭取天下人心。但是鄭達一直沒有採取周莊的意見，甚至當李晃與鄭侹大戰，關中空虛的時候，鄭達也沒有北上，藉此挾天子以令諸侯。最後讓李晃得先，將鄭侹遷往東都，周莊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計劃也就告吹了。這是周莊與鄭達的第一個分歧，而且從此之後，鄭達一直將周莊安排在後方，而他自己則是經常在梁州或者夔州前線，統帥大軍等待一個出兵的機會，而一直追隨左右的是庾寂也不是周莊。當然治理後方這個工作也是很重要的，在鄭達自稱蜀王之後，也是評價周莊功勞最大。

    但是兩個人內心中的區別導致兩個人之中存在隔閡，周莊覺得鄭達無法使自己真正完成自己的夢想，而鄭達也覺得周莊不如庾寂可靠，因為庾寂是一直為自己考慮，而周莊卻是一直為那個名義上的皇帝考慮。現在鄭達死了，周莊掌握的大雍朝廷的大權，他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了。對於一個有夢想的人來說，他會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而不遺餘力，就算這個夢想實現起來困難重重甚至說機會渺茫，但是他都會一直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更別說鄭達對著周莊有著知遇之恩，託孤之重。因而當周莊一掌握大雍朝廷的大權，第一件事情就是整頓兵馬。將鄭達北伐帶回來的一支因為戰敗意志消沉的軍隊再度打造成一支意氣奮發的軍隊。作為丞相他本沒有調動兵馬的權力，因為這個權力在何延以及庾寂的手中，但是這件事兩個人是不會反對的。其次周莊還有要做一件事，就是搞好與衛石，張建鋒以及崔朗等諸侯的關係，以便全力對付李義楨的齊國。而衛石與張建鋒也樂意將西蜀的進攻方向引到齊國的一邊，這樣他可以減輕自己的負擔。因此對於西蜀修好的提議不會拒絕。周莊現在還要做的就是等待機會，不過他還必須面對大詔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