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沒有過多解釋,金道軒也沒有追問,而是坐在石頭上說道:「你為何督促各國聯合起來修建安定,為何想讓各國止住刀兵,繼而天下一統」
李劍一笑:「不是說了嘛,我看不得百姓受苦,你難道就不覺得百姓可憐嗎他們是天地下最勤勞的人,可也是天底下最苦的人。愛字閣 www.aizige.com」
「你沒有說實話,要是這樣,沒必要修建安定。安定花了多少銀子,你心裡應該清楚,這些錢從哪裡來的還不是百姓。說說吧,現在這裡只有你我,我真的很好奇。」
李劍看著黑壓壓的山峰說道:「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不是不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金道軒嘆了口氣:「我們做個交易,你告訴我,我不知道的。我也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不過我知道的這些只是傳說,因為這事距今已有差不多兩千年了,到底可信不可信你自己判斷。」
李劍點頭:「我知道的這些也只是傳說,起源也已經過了上千年,可信不可信也要你自己判斷。」
李劍說罷,與金道軒對視了一眼,繼而一起大笑起來。
李劍與金道軒離開雲州的時候,長安的韓天峰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洗漱完畢草草吃了幾口,韓天峰帶著劉明與兩名貼身侍衛直奔太守府。
離著太守府還有好遠,幾人就見府門前聚集了無數百姓。
等來到附近才看清府外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柱子上綁著幾名男子。
在高台一側,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正在大喊:「長安的父老明白了吧什麼為親人報仇,什麼為師門雪恨,都是說辭!他們就是眼紅長安,眼紅我們的好日子。就因為沒有人為我們撐腰,他們才把主意打到了我們頭上。你們說,我麼該怎麼辦」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共保長安!」
「說的對!越是這時候,我們越是不能退縮。不然只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好欺負,太守好欺負,整個長安好欺負!周先生說了,他準備編纂長安志,將長安所有事都寫在上面,哪怕千年萬年之後,後人也會知道我等為長安,曾與這些宵小之輩生死相搏!」
看著越發激動的人群,韓天峰問一位百姓:「這位兄弟,發生了什麼事」
此人憤憤道:「我們剛得知,昨日小公子曾被歹人擄走,若不是夫人英勇,小公子已落入了歹人之手。」
「然後呢」
「夫人大發神威,不但將小公子搶回,還抓住了幾個匪首與幫凶,匪首現今正在審問,台上幾人就是幫凶。據他們說此次襲擾長安,為的就是讓我家大人答應與他們共掌長安。」
韓天峰佯裝不解道:「什麼意思」
此人怒道:「這還不簡單他們看長安富有,這才將主意打到了我們頭上!」
見韓天峰依舊面露疑惑,此人恨恨道:「剛剛台上之人已當著大傢伙的面招供了,他們的頭頭準備用小公子和小小姐為人質,迫使大人答應他們的條件。前些日子奈良山的寶藏,已經讓他們眼紅,來到長安後,見此地富庶,更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貪婪,所以才做出如此勾當。」
抬頭又看了下台上那幾名披頭散髮的男子,韓天峰皺眉道:「聽說這些江湖人很是厲害,每一個都修為不凡,你們打得過他們」
此人哼了一聲:「不凡有什麼不凡昨日我還抓了個躲藏的賊人!再說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江湖人,而是打著武林幌子的宵小之輩。如今江湖各大門派齊聚長安,準備傾力追殺他們,我看他們還能猖狂到何時!「
韓天峰又隨意應付了幾句,然後最先繞過人群,來到了太守府前。
守門士卒見到幾人本想阻攔,不想門內有人說道:「請幾位進來。」
等韓天峰進門後,見前兩日主持英雄擂的楊繼正朝著他拱手。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楊大人,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繼一笑:「韓王都已經到了,我要是再不回來,就太失禮了。大王今日來太守府,不知為了何事」
韓天峰笑道:「也沒什麼大事,昨夜在城內走了許久,發現長安確實與眾不同,所以就想看看李劍是如何治理的。」
「大王,太守離開已經有些日子了,您恐怕什麼都看不到。」
「李劍走了,長安的日常總有人處理。我是李劍的大王,來看看自己屬下理事的地方不為過吧」
楊繼淡淡道:「大人剛剛占據此處時,曾答應百姓與楊某,會把長安變成一處世外桃源,不受任何國家的羈絆,也因為這樣,楊某才誠心歸降。若是當時大人告訴我,他是在為大韓治理長安,不但我不會歸降,就是長安百姓也不會歸降。」
楊繼沒有給韓天峰留半分顏面,雖然這番話虛假大於真實,可他明白告訴對方,長安不屬於大韓。
韓天峰知道楊繼的來歷,明白他對大韓有頗多怨念,所以淡淡道:「先生言重了,大韓也好,大梁也罷,與長安一樣,都是百姓的天下。不知今日誰在府中處理公務韓某想前往拜見。」
一國之主說出了「拜見「二字,楊繼就是心中再不滿,也不好多說什麼,他指了指身後的府衙大堂:「陸先生就在裡面,先生盡可前往。」
陸堯並未處理公務,而是在看凌飛雲派人送來的口供,昨日被抓的匪徒不少,所以凌飛雲與東方玉樓各自審問。
見韓天峰進來,陸堯起身相迎並讓人準備茶水,落座之後,韓天峰說道:「先生可謂日理萬機,不知在長安現居何職」
陸堯笑道:「在下哪有什麼職位,都是百姓抬愛,所以才替長安分憂。」
韓天峰點頭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先生是碭山縣芙蓉鎮人士吧說起來你也是大韓子民。」
陸堯先點頭,而後搖頭:「芙蓉鎮不假,可要說是哪國人,我還真的不清楚。百餘年間,芙蓉鎮最少歸附於四個國家,雖然現在是大韓統轄,可誰知道明天是哪國做主。」
韓天峰笑道:「先生為了長安稱得上殫精竭慮,今日寡人就封你為戶部郎官,長安候,協助李劍共治長安。」
韓天峰這官封的太過牽強,陸堯聞言笑道:「大王,這話以前說倒也可以,可現在說恐怕有些過了,因為長安所有政事,均由百姓自己做主。」
韓天峰不解道:「何意」
「長安官職任免,政令施行,須經全體長安百姓同意才行。」
這話韓天峰倒是第一次聽說:「所有百姓都同意長安方圓百里不止,若是事事都百姓共同決定,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其實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如今長安有三十名能夠代表百姓的長者,只要他們全部同意,就算百姓同意了。」
陸堯說的半真半假,推選德高望重之人作為百姓代表是李劍拍腦袋想出來的主意,而且數月前已經開始實施。
不過不等各坊正式推選合適之人,長安便陷入了與江湖人的糾葛之中,所以這事直到現在依舊是八字沒一撇。
聽陸堯簡單說了下推選過程,韓天峰點頭道:「怪不得昨日聽的最多的就是長安是所有長安人的長安呢,原來根子在這裡。既然如此,我不勉強先生,不過話先放在這裡,等李劍回來,你們再好好商量,畢竟都是大韓子民。」
陸堯點頭:「多謝大王,我也想有個一官半職,畢竟封妻蔭子,衣錦還鄉是所有人的希望。」
韓天峰並未在這件事上繼續:「數月前,李劍曾為朝廷送去一百顆霹靂雷,另有火藥的配方。岳州雖為此專門設置了火器坊,可因為剛剛開始,不但規模有限,做出來的東西也有些慘不忍睹。今日來到長安,我想看看長安火器坊如何運作,以此獲取些經驗,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陸堯又是一笑:「大王,這事您問錯人了。陸堯是文人,經手的都是長安政事,兵備之事,還要問魏將軍才行。」
「魏無忌如今在天兵鎮安撫民心,不知何時才能回到長安,除了他同意之外,還有沒有其他辦法。無忌是朝廷的瀝水侯,難道寡人也不能越線前往一觀」
來到長安之後,韓天峰第一次使用了「寡人」這兩個字,陸堯怎麼能不明白什麼意思。
「大王若是執意前往,陸堯不會阻攔,不過長安有軍令,火器坊不許女子與文人前往,所以我沒法陪你前去。」
韓天峰不解道:「不許女子與文人前往這是什麼說法」
陸堯解釋道:「火器坊乃是陽剛之地,女子屬陰,若是去到那裡,引起陰陽相衝,恐有大禍。文人也是一樣的道理,火器屬武,文人屬文,二者一起,也不是什麼好事。」
韓天峰絕對明白陸堯是在胡說八道,不過還是饒有興趣的問道:「如此奇葩的言論是誰說的李劍」
陸堯搖頭:「不是,公子哪裡有這種見識,這是書院院長周先生說的。周先生的學問天下共知,他說的肯定不會有錯。」
見陸堯將皮球踢給了書院,韓天峰笑道:「周炎周先生,當初我可是數次相請,誰知最後他竟雲遊四海去了。看來長安確是人傑地靈之所,不然周先生也不會留在此地,還成了長安書院的院長。」
韓天峰第一次見識到李劍從芙蓉鎮撿來的這個師爺是何等圓滑,雖然看似對自己十分尊敬,可每到緊要之時,都會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讓他無可奈何。
見此情形,劉明躬身道:「主子,既然陸先生公務繁忙,我們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您不會停留太久,還是多看看這座大韓城池的好。」
韓天峰聞言點頭道:「好吧,多看看多轉轉,下次來長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在鳳鳴侯的陪同下一同遊覽長安。陸先生,我先行告辭,就不打攪你處理公務了。」
看著韓天峰的背影,從屏風後轉出來的楊繼皺眉道:「這就是韓王我怎麼覺得他心智有些不足難道這幾年的傳說是假,以前對他的評價才是真」
陸堯笑著搖頭:「當然不會,雖然我不知道韓王為何如此,但必有其用意。」
「你的意思,我們還要好生防範」
「有什麼好防範的,在長安,就算他韓天峰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
楊繼搖頭道:「你可別忘了,東方玉樓在此經營了一年多,偵緝司的勢力不小。」
陸堯哼了一聲:「東方玉樓那也要韓天峰敢用才可以,長安的偵緝司就是長安的偵緝司,不是大韓的偵緝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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