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一上車,系好安全帶,就示意秦子樾發動車子。
這次她沒有進行任何遮擋,只戴了那頂黑色棒球帽,在車子駛向平坦的主路後她把腦袋依靠在了玻璃窗上,左手一直放在口袋位置。
秦子樾聽常樂的聲音跟來時有所不同,猜測著可能跟剛剛與羅夢夢的見面有關,側臉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常樂有些紅腫的眼圈,眼珠又一轉,注意到她的口袋裡似乎裝著什麼東西,車速減緩,調侃道,「你見到羅夢夢,她給了你個寶貝?」
常樂想事情正入神,聽秦子樾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忍不住皺了皺眉,警覺地說道,「差不多吧!」
「這麼嚴肅啊!」秦子樾驚呼道,「還真有寶貝啊!來,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秦子樾說著就伸手去掏常樂的口袋,卻被常樂重重地打在了手背上。
「哎呦,這麼用力做什麼,你不知道你隨便動一下手指,就能把人打成重傷嘛!」秦子樾跟被踩著狗尾巴似的慘叫著,卻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問,「說說嘛,說說她給了你什麼!」
「管那麼多做什麼!」常樂把胳膊從窗戶上拿下,用拇指揉搓一下太陽穴,剛要訓斥秦子樾,眼梢卻注意到,原本正常行駛的前方車輛,後尾燈閃爍,並均速減緩,大叫一聲,「喂,看路!」
秦子樾聽到常樂的喊叫,立刻抬頭看前方,猛踩剎車,「吱」得一聲,在距離前方車輛不足一米的地方剎住了車。
前方閃著藍色跟紅色相間的霓虹燈,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常樂探身看了一眼。立刻有了結論,「是交警,貌似在查酒駕呢!」
常樂以為自己這麼說秦子樾會破口大罵。什麼交警沒事找事做啦,什麼在高架口查車不作為啦!
但讓她驚訝的是。坐在駕駛位上的秦子樾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安靜地就好似他不存在一般。
這麼安靜對秦子樾而言,可是極其反常的啊。
常樂將目光從前面收回,慢慢轉移到秦子樾臉上,車窗外的燈光,從對面射來,灑在他光溜溜的大腦門上,常樂清楚地看著一顆又一顆晶瑩的汗珠。安靜地趴在他的腦門上。
那是因緊張才冒出的汗珠。
常樂隱約猜出點什麼,厲聲追問道,「你不會喝酒了吧?」
「沒,沒,沒有!」秦子樾喃語著,聲音越來越低,簡直聽不見了。
「那你頭上怎麼冒汗了!」看秦子樾的表現,常樂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卻繼續追問。
「你管我為什麼冒汗啊!」秦子樾說著,「啪」得打開了車鎖。「下車,我被逮著,你可也就跟著倒霉了!」
「你真的喝酒了!」常樂驚呼道。我湊,自己竟然一點也沒發現,非但沒發現,還坐了他的車。
常樂甚至能想像得出明天頭版頭條的新聞,這簡直是娛奧會最大的醜聞啊。
秦子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愈來愈近的交警,那汗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滾,他此時的想法跟常樂一樣,若被查到酒駕,這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娛奧會簡直都是滅頂之災啊。
能怎麼辦呢?
該來的總會來,尤其是在自己本身就犯錯的前提下。秦子樾不再為自己找任何理由,「你現在下車還來得及。發揮你跑得快的技能,是沒人發現你的!」
秦子樾內疚的說道,因為自己的錯誤,給常樂帶來點醜聞,這可是極大的罪過。
但為時已晚,交警叔叔已經過來敲車窗了。
年輕的交警瀟灑地敬了一個禮,「你好,請出示駕駛證、行車證等相關證件!」
秦子樾無奈地看了常樂一眼,隨後從錢夾里拿出駕駛證,隨後就開始翻找行車證。
車是張豐路的,秦子樾隱約記得他說過行車證在左手邊的收納里,卻又記不清楚,本來因為喝了一點點酒就有點緊張,這下直接哆嗦起來。
看著秦子樾那副慌亂的模樣,常樂是又想笑,又著急,她嘖一小口,想說話,卻見秦子樾終於拿出了行車證。
「找到了!」秦子樾摸一把自己的大腦門,腦袋上的汗珠,足可以讓她洗一把手了。
交警對著駕駛證看了秦子樾半天,「你是米籍人?」秦子樾的國籍的確不是h國,但他早在20多年前,剛剛投身到地球時,就考取了h國的駕照。
「是!」秦子樾點點頭,「米籍華人!」生怕警察不相信,秦子樾立刻又拿出其他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
交警看一眼秦子樾腦門上的汗珠,又看看他的態度,什麼也沒說,把證件抵還給了秦子樾。
接過證件的這一刻,秦子樾猶如心中放心一塊大石頭,他長虛一口氣,四肢無力,猶如被人抽過筋一樣無力。
「你秦子樾不是什麼也不怕嘛!怎麼被嚇成這幅模樣!」常樂著實不解。
秦子樾眼睛一斜,便欲反駁,他眼睛眨吧眨吧,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坐穩了!」他鬆了松安全帶,對常樂說道,話音剛落,車窗外就晃過一個身影。
「同志,你好,請配合做一下酒精測試!」
還有!
聽到窗外這個聲音,秦子樾的心臟驟然停歇了好幾拍。
天啊,老天這是真的不想讓我回泰坦星啊,秦子樾仰天長嘯。
交警同志手裡拿著酒精測試儀,在秦子樾扭頭與他對視時,簡單叮囑幾句注意事項,隨後便將酒精測試儀放到他嘴下。
秦子樾喊著噴嘴,心中如萬馬奔騰,閃爍過萬千個念頭,耗時間?耍無賴?卻被他一一否定,算了,竟然喝了酒,就去面對吧。
秦子樾一橫心,對著測試儀大力吹氣,直到口乾舌燥才停下來。
屏幕上的數值跳動著,最後停在了0
看到這個數值時,秦子樾目定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數值幾乎可以等同於儀器本身的誤差。
「正常,謝謝配合!」這位交警個子比剛剛那位矮一點,身材略胖。
秦子樾正被這數據驚得腦中一片空白,哪裡還顧得上警察說什麼。
「喂,愣什麼啊!都便成汗冒出來了!」常樂看著秦子樾滿頭大汗調侃道。
聽到常樂的聲音,秦子樾反應過來,變成汗了!有這種可能嘛!
他剛要發動車,給他做酒精測試的警察,手機響了,「喂,向隊,你提供的什麼消息啊,哪有醉酒的!」
向隊!向華軒!
常樂跟秦子樾同時發出驚呼聲,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而是豎著耳朵聽這警察打電話。
這通電話,不過十幾秒,便匆匆掛掉,隨後就聽警察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隴海路怎麼沒有人執勤,隴海路怎麼沒有人執勤!
交警拿起對講機,「我們組正在長平路,正在長平路口,馬上過,馬上過去!」
……
「md,這向華軒還真不是玩意,竟然敢陰我!」車子駛向高架後,秦子樾就暴露出本質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你自己喝酒開車,還怨人家!」常樂沒好氣地反駁,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自己跟秦子樾待了這麼長時間,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喝了酒,這向華軒是怎麼發現的。
常樂拉起衣袖嗅了一下上面的味道,嗅覺正常啊!沒什麼異常啊!
「我喝酒,也不用勞煩他調兵遣將地逮我!」
「這種人真tmd小心眼,恨不得全世界都得圍著轉!我可算是知道屠霖為什麼那麼恨他了,這種敗類,簡直的警界的恥辱!」秦子樾激動起來,竟然把常樂以為成是什麼都知道的自己人。
聽秦子樾提到屠霖,而且還提到屠霖跟向華軒的恩怨,常樂繃緊神經,秦子樾能說出這一點,肯定還會說出更多,她靜靜等候著。
果然,秦子樾再次發起飆來,「md,看我不跟屠霖聯手,幹掉他!憑什麼都是警察,這種敗類就光鮮亮麗,屠霖就得去躲著藏著!」
屠霖果真是臥底啊!
這個消息得到確定時,常樂的鼻頭突然一酸,她抬手捂住嘴巴,閉緊眼睛,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真替屠霖難……」秦子樾這句牢騷發了一半,突然停住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這一刻,猶如被冰住,身體每個關節不受控制,「咔咔咔」的發出上鏽的聲音。
「我的意思是誰,你們不是因為搶劫案,還有那啥……被向華軒陰了好幾次嘛!」秦子樾不敢看常樂,努力想為自己剛剛的話找合理的藉口,身旁的安靜,卻讓他說不下去,「我們,屠霖他……」
「哎……」秦子樾發現,自己此時是說多錯多,索性長長吐了一口氣,不再說任何話。
懷疑會讓人煩躁,但若懷疑變成現實,則會讓人心酸,常樂知道屠霖可能是警方的臥底,但當真的有人告訴她確切消息時,她卻不願相信了。
常樂用了好久,好久,才平息下自己的心情,她再次將腦袋放在車窗玻璃上,左手放在口袋上,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燈火,「你這麼輕鬆就說出屠霖的秘密,是不是也把我是外星人的事說出去了!」
【ps一句,秦子樾這個大光頭,喝酒後開車本身就是錯誤,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哪怕是一滴都不可以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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