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看著尤宇,看得尤宇忍不住摸摸臉:「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我?是突然發現我長得特別帥了麼?」
不得不說,人以群分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不管杜慕平素表現得如何正經,可是和尤宇這些人在一起久了,這種不動聲色的不要臉還真是一樣一樣的。
她暗地嘆了一口氣,笑:「尤先生,您這麼八卦,真的好麼?」
&什麼不好的。偉大的先賢都說了,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而八卦,就是我們生活里最好的的調味劑。」
&位先賢是?」
&高爾基宇。」
楚歌忍不住失笑。
尤宇得意地眨了眨眼:「怎麼樣,是不是很有道理?」
楚歌點頭:「確實。」
&以快八給我聽一聽吧,阿慕他到底是怎麼了?」
楚歌想了一下,「其實,」她壓低聲音,微微湊近了一些說,「我也挺好奇的。」
「……然後呢?」
&後就沒有然後了呀。」楚歌攤攤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杜先生的八卦,我可不敢隨便打聽,所以只能在心裡默默好奇一下就可以了。」
尤宇:……
他難得被人噎到,有些無語凝噎地看著她,點頭:「嗯,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沒辦法反駁。」
楚歌笑,眼睛微微彎起一個弧度,明明笑得很是俏麗嫣然,可尤宇看著卻只覺得微微發冷。
後來他和季博然通電話的時候,還忍不住感嘆:「以前我一直覺得,我認識的人里,阿遠應該是最冷漠的人了,可是今天我突然發現,他比起楚歌還是差遠了,莫名有點同情阿慕怎麼辦?」
季博然在實驗室里忙了一晚上,這個點兒正應該休息的,結果被尤宇拉著談人生聊八卦,不禁有點忍無可忍:「你同情他幹什麼?」嗆他,「有那心情同情他,你怎麼不同情同情被你甩掉的那些姑娘們?我說你還是找點正事乾乾吧,別整天把自己弄得像個居委會大媽似的操心這八卦那,像什麼樣子?」
居委會大媽宇聞言沉默半晌,「呯」一聲掛了電話,季博然終於可以放心睡覺了。
楚歌並不知道尤宇背地裡對自己的評價,在得到了準確消息後,她就開始忙著準備和moo公司總裁的見面了。
至於杜慕換女伴換得比較勤快這件事,尤宇也不是第一個問她的,實情是以前總是獨來獨往的杜先生,在最近接連出席的好幾個場合中,身邊都有不同的年輕女性面孔出現。
作為傳說中的「緋聞女友」,自然有好事者會來跟她打聽一二。
尤宇會來問她並不奇怪——誰知道他想試探什麼東西呢?
她從不去試著揣度這些人的心思,懶得費那腦筋,總之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五月很快來到,楚歌把家裡安排妥當後,就準備出發了。
曼文和公關部一個精通英語的同事跟楚歌隨行,走的那天早上,曼文找到楚歌說:「楚總,昨天晚上太古有人找我了。」
離出發還有點時間,才剛開過一個小會的楚歌正站在窗邊望著外面蒙蒙的天色,聞言回過頭來:>
&們這次價碼出得不錯。」
&麼價?」
&一個實權副總的位置、還有股權、紅利。」
楚歌嘆氣:「委屈你了,在我這一直都是助理沒挪過窩。」
曼文哭笑不得:「楚總!」
楚歌便笑:「好了,我聽著了。還有什麼?」
&有,他們拿出了一張加爾先生的特別邀請函。」
楚歌微微怔了怔。
曼文接著又說:「他們自己說是從杜先生那裡拿到的……我猜他們的意思,就是想我告訴你,他們已經變相獲得了頂恆的支持。楚總,你說杜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因愛生恨所以轉而支持他們新億隆的敵人麼?
不得不說,曼文的腦洞總是開得那麼的……略言情。
楚歌卻顧不得調侃她,神色陡然變得頗微妙。想了想,她拿出手機,翻到了昨天收到的一條轉賬消息:莫名其妙的,她的某個私人賬號在昨天突然多了一筆轉賬,而且,數目還不小。
她曾以為那是自己的基金收入……登錄賬號,她聯繫了自己的基金管理人,確定最近沒有分紅後,楚歌突然明白了什麼。
那張她退回去的邀請函,他竟然將它變賣了。
楚歌輕輕吁出一口氣。
那個男人,把她退回去的邀請函賣給太古,是對她太自信,覺得即便有太古插手她也能搞定加爾,還是,他其實只是單純地想打一打她的臉?
直覺上,她覺得應該是後者。
他送她的,前兩樣她都賣了,後面這一樣,又何必矯情地退回去。嗯,他其實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至於為什麼賣給太古,大概也無非是,太古最需要,因此出價就也會最高。
杜先生出手,從來就沒有賤賣這回事。
這些猜測,楚歌自然是不好和曼文說,收好手機,她淡淡開口:「不管別人怎麼想,到現在這一步,我們都只能做好自己的事了。」她說著站起來,把手伸向曼文,「沈小姐,新億隆開創新未來的時刻要到了,你,準備好了嗎?」
曼文怔了怔。
心裡突然湧上來一股說不出的豪情。
多年以前,沒有這樣明亮的辦公室,也沒有如今龐大的團隊,那時候的新億隆,還只能擠在窄小的廠房裡,楚歌把她帶著在裡面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她就那樣微笑著望著她,問她:「你有信心留下來幫我嗎?」
&我從無到有,建立起一個全新的,新億隆。」
曼文用力地點了點頭,伸手過去,兩隻白晳纖細的手掌,透過無數的時光,交錯著握在一起。
隔著辦公桌,楚歌用力地抱了她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當天下午的飛機,晚上便到了地方。
楚歌沒有參加第二天的「大師午餐」,因著時間也還寬鬆,就乾脆帶著曼文他們兩個滿城市地轉悠。
回到酒店的時候尤宇早就已經到了。
他看著面前大包小包疑似逛街回來的三個女人,不由得嘴角抽搐,睨一眼楚歌說:「你倒是蠻悠閒。」
楚歌笑眯眯的:「反正有你在嘛。」
尤宇又被噎了一下,總有種很隨便就掉了個坑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楚歌卻已經把東西都交給曼文,讓她們先回房間,望著尤宇問:「才過來,請你吃飯怎麼樣?我們今天找到了一家特別好吃的店。」
尤宇:「……糖衣炮彈對我是沒有用的。」
&要試試嘛。」
尤宇於是欣然跟著她走了,一餐飯吃完,季博然那邊的消息也到了,今天沒有空,明天晚上,加爾先生會有空閒和他們見一面。
因為是純私人性質的會面,所以楚歌沒有穿得很正式,一條瑩綠色的及膝小短裙,長發披散,只在右邊斜斜夾了一個淡粉色的蝴蝶發卡,算是她身上唯一的飾物。
可是尤宇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怔了怔。
看著面前水靈秀美的小美人,再比較一下這段時間出現在杜慕身邊的鶯鶯燕燕們,就連閱盡人間□□的尤先生也不能不承認:這個楚歌,還是有讓杜慕念念不忘的本錢的。
壓下心思,他伸出手去:「走吧。」
楚歌微微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作為名人,又是受邀而來,加爾先生的行動略有些不方便,所以最後,楚歌和尤宇是在他下榻的酒店見到他的。
季博然跟他介紹他們:「這是我的同學,也是我在國內最好的朋友們。其中楚小姐精通茶藝,老師您如果想喝到正宗的功夫茶,找楚小姐就可以了。」
作為知名企業總裁的加爾先生年逾五十,身材十分的高大挺撥,站到他面前時,楚歌感覺自己一下子縮水了好多。
他微笑著同她伸出手:「你好,美麗的女士。」
楚歌也笑著回應:「您好,加爾先生。常聽阿季說起您,能見到你,我很榮幸,當然,如果能親手為您泡一杯茶,也更是我的榮幸。」
直到後來看到楚歌為他們泡茶,尤宇才後知後覺地明白,楚歌為什麼要選那麼一套衣服。
綠衣、白膚、淡雅的妝容、得體的微笑,分明茶還是他常喝的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茶香比往日更濃了幾分,茶湯也更濃郁了幾分。
加爾先生對她很感興趣,和楚歌聊了一晚上中國的茶和茶藝,從「烹荼盡具,已而蓋藏。」的中國茶具,再到名人茶禪與茶畫,那幾乎就成了楚歌的一場個人秀。
偏偏,她還找了一個非常好的翻譯。
臨走的時候,楚歌送了加爾一套茶具:「它裡面鑲有非常獨特的中國式的解密文化,加爾先生可以試著去解一下,解到最後,保管有驚喜。」
從始至終,她沒有說到任何和公事有關的事。
尤宇喝了一晚上的茶,聽了一晚上的中國茶史,即便他不懂這些,但是他不能否認,楚歌講得很有意思。
&怎麼會懂這麼多?」出來後,他忍不住問。
&我以前也不懂。」
然後尤宇就秒懂了:「所以你是專門為了今天特意去學的?」
&
&了多久?」
&年吧。」
尤宇默然:「三年……你從三年前就準備了?」
楚歌笑,其實還要更早一點,為此有一年時間,她差不多天天泡在茶藝館,不但把市面上所有和茶有關的書買回家啃,而且還看了很多這方面的視頻和記錄片,生生拿出了當年杜慕教她學做生意的勁頭去學習中國茶道的。
&是,」尤宇還是想不通,「加爾明天沒有空,後天他就回國了,你今天晚上什麼都沒跟他說,什麼都來不及做,等他回了國,就不怕這一番心血都白費了麼?」
楚歌很篤定:「不會。」
&會?」
&
&以楚歌,別賣關子了,到底你的底牌是什麼?」
她的底牌啊,楚歌轉過頭,望著車窗外流動的街景微微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百忙之中的加爾果然就再次通過季博然聯繫到了楚歌,然後,尤宇也終於見到了楚歌的真正的底牌。
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玻璃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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