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院的和尚們一頭霧水。
為什麼隊友被擊敗了之後,另一個人反而笑得跟超市打折了一樣?
「不,我還沒有輸。」
常虎雙臂支撐著地面,全身的麻痹感和無力感正在迅速消退,他不得不承認老和尚最後那一招效果十足,如果是過去的他,恐怕又會和第一次面對顧雲時那樣直接斷片了。
但是,在冰川試煉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機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力量、敏捷性、抗擊打能力、自愈能力都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就連對於招式的領悟能力,都上了一個台階。
「點穴,已經對我沒有作用了。」
見常虎從地上爬了起來,觀戰的遲信也露出了和其他僧人們一樣難以置信的表情。
「『潛龍』是隱龍寺的殺招之一,在師門比武中是嚴令禁止的,被這一招正面擊中,應該要昏迷幾天時間才是。」
常虎的身體素質,明顯不是通過修行能夠鍛煉出來的!
「竟然還有再戰之力……」
澄空念了一句,旋即勸說道,「常施主,留在寺里修行吧,老衲一定傾囊相授。」
「力敵不成,改為勸降了麼?」
「常施主,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接下來的比試老衲就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常虎,我覺得他說的有一定道理,你今天肚子疼,輸了不丟人,還是換人吧!」
顧雲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啊?我沒有肚子疼。」
「我是說,你可以肚子疼。人有三急,比試之中突然想上廁所也是人之常情。」
「我還沒有敗!」
「哎,你這人怎麼不聽勸啊。」
「顧雲,我們敬重你,可是我和他之間的比試還沒有結束……」
「簡直執迷不悟!」
???
武院的僧人們又一次愣住了。
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
顧雲剛才一記手刀,將自己的「隊友」給撂倒了?
而且,剛才硬吃了澄空師父一記『潛龍』還能再戰的常虎,居然輕易地被這一記手刀給放倒了?
你倆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昏迷不醒的常虎平放在路邊之後,顧雲向老和尚禮貌地行禮,說道,「澄空師傅,實不相瞞,昨天常虎他水土不服,晚上睡覺又落了枕,剛才突然暈倒無法再戰,接下來就由我來替補吧。」
胡說八道!
人家明明是你打暈的!
僧人們見顧雲當著他們面打誑語,簡直不能忍。
「不用澄空師父出手,我先來會會你!」
人群中有人義憤填膺地站了出來,這一記手刀明顯是趁人之危,而且說不定常虎本來就是因為挨了『潛龍』已是強弩之末,被顧雲撿了漏呢?
畢竟和常虎那充滿壓迫感的身材比起來,顧雲看起來就顯得十分普通了,沒有身體優勢,就說明他也是技巧型的選手,而論招式,隱龍寺向來不弱於人。
「師弟,你先退下吧。」
遲信開口了,他向老和尚行禮說道,「澄空師父,請務必小心,顧施主的實力還要在常施主之上。」
兩人之間的實力倒是很好對比。
常虎雖然身體素質驚人,但好歹還遵循著一招一式,打起來有來有往,而他此前襲擊白鳶時,卻是什麼都沒覺察到就已經落了敗。
「老和尚,你慢慢來不著急,如果累了的話先去喝點水吃點東西,休息一兩個小時也不打緊我就在這裡等你,等你準備好了和我說一聲就好。」
顧雲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對方——常虎不願意跟他打,這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實力不在常虎之下,而且又掌握了他從未見過招式的老和尚,自然要保證比試的絕對公平。
這也是他不得不敲暈常虎讓他下場的原因所在。
且不說常虎和老和尚的比試誰勝誰負,萬一一會兒老和尚把他渾身解數都使了出來,自己再上去就算擊敗了對方,也未免有些勝之不武。
其實現在都已經有些不太公平了,畢竟他剛才已經圍觀到了隱龍寺的絕學點穴和『潛龍』,而澄空卻對他一無所知。
「為了公平起見,一會兒你使用點穴和『潛龍』時我就不防守了。」
顧雲一拍腦門兒,想到了解決辦法——一會兒只要假裝自己沒看到就可以了。
「不必了,看來顧施主你對自己相當自信,那麼老衲也只能全力以赴了。」
澄空合上眼,深吸一口氣,待他再度睜眼之時,周身已繚繞起了一層金光。
他腳下一點,速度卻要比先前與常虎比試時快了數倍,被他腳尖點過的大理石地面已然龜裂開來。
隨之而來的,是破空的風聲。
「拳腳無眼,澄空多有得罪了!」
這是……
精神力?
不對,與精神力相比,澄空的力量柔和了許多,又隱隱透露出些許神聖與壓迫感。
這豈不是更好了!
既然澄空也掌握了精神力,那麼接下來比試起來就不必再束手束腳了。
「澄空師傅小心,我這邊也要出招了!」
「嘭——!」
下一刻,劍影從天而降。
「秦沐你要死啦,居然把我扔到這種危險的場合!這位師傅,這位兄台,手下留情啊!」
橫檔在兩人之間的劍發出了一聲尖叫,仔細一聽卻是在高聲求饒。
而且聽起來……
怎麼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這隱龍寺,不是禁止姑娘入內麼?
縱然心中有眾多疑問,不過顧雲卻還是下意識地卸了力道,順路一腳將劍踢向了一旁,然而澄空卻余勢不減,這一招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顧雲的胸膛之上。
又是一聲悶響。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澄空的雙指沒入了顧雲胸膛之內,一擊得手,卻讓澄空也愣住了,透過顧雲胸前的傷口,他並沒有看見血和骨骼,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充滿不詳的漆黑物質。
「剛才有人搗亂,不作數。」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顧雲遭到重創之時,顧雲輕描淡寫地拉開了澄空的右手,表面的傷口也頃刻間就完好如初了。
「剛才是誰在搗亂,到底有沒有公德!」
「澄空師傅你先退後,我和此人還有一段恩怨沒算完!」
清冷的聲音從武院的屋檐上傳來,同一時間,方才被踹飛到一旁的劍又一次動了起來,而這一次,則是直指顧雲而來。
「抱歉、對不起、你快躲開!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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