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小九透露,她上一次出遠門還要追溯到好幾千年前,那時由於皇帝荒淫無度致使天下大亂,各地盜匪橫行民不聊生,其中一夥盜匪被當地官兵逼上了山,為了徹底清剿這伙盜匪,官兵一把火燒了整個山。
小九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房子和花園被這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無奈之下只能遷徙到了別的地方居住。
「你居然沒有去找他們的麻煩。」
安鈴嘖嘖稱奇,看來古時候的人們當真是一群猛士,居然連九尾狐的山頭都敢燒,而且燒了之後九尾狐不但沒有殺上門去,反而灰溜溜地跑路了。
「沒辦法,當時嚴打嘛。」
小九聽到了安鈴的心思,乾笑著解釋道,「當時各地都有道士修士,一旦有妖怪作亂,立刻就會把他們給引過來。」
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天下修士橫行,各地有志之士揭竿而起多少也有她的責任,畢竟她也為皇帝荒淫無度添了一份力,後來她發現情況不妙,就趕緊設法跑路了,跑路之後她便一直隱居在深山之中,每天修行之餘就是和當地的一些妖怪們談天說地,生活倒也充滿了樂趣。
只是沒想到安逸的生活突然官兵的一把火給燒了。
「可那些傳說里講你最後被修士們給消滅了。」
安鈴覺得和神話傳說的人物對話相當奇妙,這隻九尾狐和稻荷神比起來,故事流傳度更廣,還被改編成了多個不同的版本,而無論版本怎麼便,唯一的共通點則無一例外都將其設定為了禍水級別的美麗女子。
事實也的確如此。
即便放到現在,恐怕也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住九尾狐的誘惑。
顧雲除外。
這個人剛剛結束了和煞之間的戰爭,兩人在追問一欄的爭執以煞的一句「你給我等著,我先去午飯」而暫時宣告結束。
見到這一幕,安鈴的心裡還是有些小開心的。
連九尾狐的魅力都無法擾亂顧雲的心神,足以見得這個人的意志究竟堅定到了何種地步。
「那些傳說倒也沒說錯,當時為了平息那些修士們的怒火,我通過假死的方法跑路了。」
「老師當時也不管你嗎?」
顧天天還從未和師姐聊到傳說的種種細節,她有些難以想像老師居然會放任那些修士欺負到師姐頭上。
「老師沒來找我的麻煩就不錯了。」
小九心虛地說道,「正所謂盛極必衰,當時的天命在那些修士一邊,我背著老師偷偷摸摸地混進了皇宮,想看看天命能否改變,結果給老師惹出了不少麻煩。」
以她的修為,自然不會懼怕那些生命短暫的道士修士,她怕得的是老師發現是她在背後搗鬼,然後怒氣沖沖地上門來找她的麻煩,在她當時的認知中,這世上沒有人是老師的敵手,就連接近老師的人都沒有。
現在這個名單里可能要更新出禍和顧雲這兩個名字。
尤其是顧雲,他和老師可沒有少因為意見不和出門約架的,雖然雙方只是意見不和,沒有下死手,但是已經反應了不少問題。
「天命?」
顧天天還是頭一次在現實里聽說這個新奇的概念。
小九想了想,解釋道,「大概就類似於天降奇觀,帶來王朝更替的預兆。」
「那些奇觀是老師做的?」
顧天天驚呆了,她雖然早就知道老師本事了得,卻沒想到居然誇張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們的老師豈不是相當於左右了無數王朝更替的幕後黑手?
「也不完全是,老師提到過那些奇觀最初都是天地間的自然現象,但是有一段時間他很迷信這些無法解釋的東西。」
「那你豈不是公然和老師對著幹?」
「師妹。」
面對顧天天的質問,小九忽然間板起臉來,嚴肅地說道,「誰都有年輕叛逆不懂事的時候,我們看待問題時不應該糾結於過去。」
就好比她剛剛修煉打成時,也曾單純地誤以為老師是她一人的老師,卻沒想到對方桃李滿地,還胸懷天下,少女在心裡不平衡的情況下和老師對著幹也是很正常的現象,「師妹,我給你說啊,你別看老師他現在對你無微不至,可是一旦你修煉大成,他就跑沒影了。」
長久以來,這早已成為了他們師門的習俗了。
對於煞而言,指導他們的過程就像是完成一個系列任務,修煉大成的那一刻,也就是任務完成之時,屆時煞便會悄然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事實上現在像她這樣時不時和老師還有聯繫已經是極少數了。
煞的諸多弟子中,也不乏有人為禍四方後被修士消滅的,煞幾乎從不介入弟子們的私人恩怨。
叮囑完顧天天,小九忽然間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師妹,我這次來給你們帶了一些小禮品。」
說著,她把自己一路帶來的粗布袋搬到了膝蓋上,解開了繫緊的繩子。
在與世隔絕的山上並沒有行李箱的概念,這個粗布袋子還是她從山上的其他妖怪那裡要來的。
粗布袋被打開的瞬間,奇異的馨香便充滿了整個車廂。
「這是……?」
「這些是靈芝,這些是人參果,都是我走之前去林精的花園裡……咳,借來的。」
「師姐。」
顧天天雙眼一眯,說道,「偷東西可不好。」
「怎、怎麼能說偷呢?我是拿東西和它交換的,用幫它捉了兩隻野兔呢。」
只是吧,交換的過程並沒有得到林精的許可,她便擅自完成了這場交換,而且在她離開林精花園的時候,那兩隻抓來的小兔妖好像也跑沒影了,「總之,這些對你的修行應該會有幫助,就算普通人吃了,應該也能起到活血養顏的作用。」
不過她並沒有為顧雲準備禮物,主要是因為在她眼裡顧雲和老師是同一級別的存在,她實在想不出這種級別的人會喜歡什麼禮物。
尤其是顧雲給她的第一印象和老師極為相似,都是那種滿臉嚴肅,不苟言笑的人。
「對了。」
這位不苟言笑的「前輩」似乎終於結束了和老師之間的戰鬥,他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這名客人身上,「我看你見多識廣,你有沒有聽說過如何把能量注入到木雕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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