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玩笑了,玩笑了,許易啊,你不會當真了吧……」
玄野王強笑道,「沒想到,你還挺痴情的,也罷,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和徐胭脂為難了。雖說當初大比,我被淘汰了,但也算你的故交,在都監的位子上,你可要好好干,萬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玄野王強忍著噁心,巴拉一通,許易懶得聽,自顧自去了。
他還沒走遠,便聽見廳里噼里啪啦的東西碎裂聲。
「你這是何苦,惹他作甚,先虛與委蛇,拖些時間也好。」
許易才行出大堂,荒魅便忍不住埋怨道。
許易道,「你以為玄野王這樣的貨,會把老子當一回事兒,他若真想放過老子,何必大費周章把老子弄到這治玄都來,他定然是想摟草打兔子,一個也不留。」
荒魅道,「我說的是虛與委蛇,又不是真讓你弄那啥徐胭脂,對了,這是什麼人,聽名兒是個女的,你不會,不會吧,你都多少個了,我說你怎麼狗改不了吃屎,一遇到女的就拎不清,我說呢,感情是情種的毛病又犯了,根本不想讓玄野王有對那個徐胭脂下手的機會。所以你小子不惜現在就和玄野王撕破臉。」
許易被荒魅說中了心思。
他倒不是真的對徐胭脂起了什麼心思,不過是實在覺得欠了徐胭脂大大的人情,這種情況下,知道徐胭脂有麻煩,他不從源頭上掐斷,難道還真要給玄野王發揮的餘地?
他偏轉話題道,「少扯這沒用的,我敢用腦袋跟你打賭,我這個副都監的腦袋上全是雷。姓玄的打一開始就沒安好下水。」
荒魅道,「你這不是廢話,宇文拓都踏馬來示警了,都有啥好事。」
「所以啊,你覺得老子有必要跟他認慫?」
許易寒聲道,「咱們還是打疊起精神,見招拆招吧。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老子最不怵的就是這體制內的傾軋,只要有規則可利用,不用擔心動輒被那些老怪物們來個肉體毀滅。」
說話兒,許易便出了楚天城,往雲州去了。
他的都監衙門,自然不可能在楚天城這樣的核心區位,而是在十萬里之外的雲州。
靠著傳送陣,不多時,他就到了地頭。
雲州霸王山,便是他的都監衙門所在,憑著官照、令牌,他很輕鬆地就進了都監衙門。
原以為進了此間後,等著自己的,必定又是一輪殺威棒。
畢竟,他只是個副都監,上面還有個正印都監。
出乎意料,才聽得他來的消息,三位監使,六位副監使全趕過來拜會。一通交際後,許易意外地得知,他竟然是整個第五監的老大。
原來,第五監的架構,是一正一副兩位都監。原來的兩位都監都被下了天獄,現在就剩他一個副都監走馬上任,正印都監還沒派下來。
故而,現在的第五都監是他掌舵。
忽然就成了老大,許易沒有丁點的開心,問題比他想像的要嚴重。
左右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面上表現得極為平靜,讓人看不出究竟。
「諸位,許某人初來乍到,雖忝為諸君上官,但其實是一個灶頭吃飯,今後少不得要麻煩諸君。借著這個機會,今天許某就厚顏做個東道,諸君不會不賞光吧。」
初到貴寶地,他真的是兩眼一抹黑,便想借著吃飯的機會,摸一摸情況。
他很清楚,這些人中必定有玄野王的眼線。
然而,玄野王能收買一個兩個眼線,總不能這幫人全部是玄野王的眼線吧。
交際場中,最易識人。
許易召開了兩次宴請,一次是副監使以上的仙官大人們。
這些人雖然品級不如許易,又為許易的下級,但到底是實權仙官,背後或多或少都有關係網,大概也聽說了許易和玄野王不睦,面對許易的示好,不管是明里暗裡,都無人向許易靠攏,基本就是敬而遠之。
故而,許易又召開了第二次宴請,這一回他宴請的都是第五監的功曹。第五監是大單位,計有功曹數十人。
這些功曹在下面是赫赫聲名,卻沒有官照傍身,許易作為第五監的暫時話事人,對這些功曹,擁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儘管這些功曹背後都對接著各位監使,副監使,許易稍稍表露意思,投效者極多。
對這些功曹而言,他這個副都監根本就是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大人物。
許易肯招待他們飲宴,對這些人而言,簡直就是無上榮耀。
儘管消息傳得快,這些功曹們多知曉第五監的老大和他自己的老大不睦。
可架不住不少人抱著富貴險中求的心思,非要搏一番。
在這些老油條的幫助下,很快,許易便摸清了第五監的大致情況。
第五監的原都監、副都監,是在同一起大案中被解職的。
數月前,唐州瓮城發殭屍案,一城十餘萬丁口,盡數被吸走五氣,原地化僵,很快,屍潮擴散到了唐州全境,震動了整個紀司。
最後是紀司派遣的天兵天將,才將屍潮覆滅。
兩月前,成州東城再發殭屍案,兩案幾乎是如出一轍,東城覆滅,好在有了前番的教訓,這次治玄都反應極快,快速調遣力量,將東城的屍潮覆滅,沒有勞動紀司出手。
瓮城大案不曾告破,治玄九都的壓力已經足夠大了,東城案再發,想不找人出來頂鍋都不行了。
具體負責此案的第五監的正印副印兩位都監,作了背鍋俠,被推了出去。
誰也沒想到,此事竟驚動了中書省,兩個背鍋俠直接被奪了官身,收捕進了天獄。
「嘶!」
弄清因果後,許易倒抽一口涼氣,「只聽說成了仙官基本就仙福永享了,公事上出了漏子,憑著仙位,也可折減免刑,沒想到姓玄的給老子備了這麼份厚禮。這哪裡是燙屁股,這簡直就是給老子堆了個火山啊。」
荒魅道,「扯這些犢子都沒意義了,關鍵是一點線索也沒有,你不覺得奇怪麼,連卷宗都踏馬丟了,這叫什麼事兒。對了,要同時抽空一城人的五氣,不藉助大陣是不可能的。若要布陣,動靜不會小,不可能不驚動各方巡遊的丁神甲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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