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紫寒正沉浸在「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的詩句中,便見須彌環拋飛而來,下意識接過,展顏道,「謝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性子向來恬淡,爽利,喜歡就是喜歡,他願意給,她便樂意要。
香閨清理完畢,許易的注意力便四散開來,催動風神之翼,周旋一圈,空空蕩蕩,絲毫無有所得。
他心中納罕,若真有界牌的存在,姜恨天絕不會在此間處心積慮地去藏匿。
道理很簡單,此間已是秘境中的秘境,哪裡還用的著費盡心思再去搜尋什麼隱蔽之所,即便是光明正大的將界牌放在先前的香榻之上,也定然無礙。
畢竟,當初姜恨天回歸此界,可是想著了結了此界的因果,便取了那位身為貴妃的心上人離去,有七煞魂碑為鎮,又何慮他人盜取界牌。
可是這空蕩大殿,一目可辨,哪裡有界牌,莫非安慶侯所言為虛?
許易腦海中才冒出此念,又掐滅了,除非安慶侯發瘋了,才肯舍下如此血本來編織這個謊話。
念頭攸地一動,再度開啟了老辦法。
感知全面探出,一寸一寸地搜尋四壁的迥異,他如今的感知半徑已達三十丈,大殿雖廣袤,要搜尋一個來回,卻也要不了多久。
果然,才向西探出二十餘丈,許易便在東面牆壁,窺出了問題。
他快步行到問題所在的牆面,伸手敲擊,才一觸手,整個手便透過牆皮陷入了進去,才拔出時,牆皮完好無損。
「定然是個障眼法,肯定布置了小型陣法。」
雪紫寒快步而來。
許易念頭一動,喚出極品五行旗,小破界術催動,一道幽藍星芒組成的光網,朝牆壁罩去,蹼噗幾聲,一道濃黑的光幕隨著星芒光網被剝離而去。
隨即,那灰撲撲的牆皮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塊半徑兩尺余的渾圓星空圖案。
湛藍的星空圖案中,點綴著萬千璀璨的星星,半徑不過兩尺的渾圓,自然無法容納萬千星辰。
詭異就詭異在這裡,那渾圓的圖案居然是立體的,許易正是透過這圖案的圓框,窺見了這萬千星芒。
而令許易欣喜若狂的是,那道渾圓的星空圖案內,七道界牌漂浮其中。
那七道界牌,各具顏色,金,紫,黑,白,青,各有五塊,唯有兩塊呈現淡青之色。
有了先前伸手入內的經歷,他並不擔心,當下,便再度將手探入,一把抓住了那塊金色的界牌。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金牌似鋼澆鐵鑄一般,極度沉重,許易再三奮力,終於稍稍挪移。
「挪得動就好。」
許易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還未下手前,他便知道界牌必定能夠被取出,不然,姜恨天又如何將之得到。
至於他為何徑直向金色的界牌下手,乃是記得聽安慶侯說過,七煞魂碑之所以選在龍首峰,便是因為那處最高,便於界牌積蓄力量。
顯然,這七塊顏色不一的界牌,積蓄的力量大不相同,故而他徑直朝金色下手。
單手挪移了半晌,不過隱隱有所觸動,這回,他雙臂齊出,霸力訣第三層催動,九牛之力使出,雙臂的肌肉立時墳起,將寬大的衣袖繃成渾圓一束。
巨力之下,那道金色的界牌,被他一點一點拔了起來。
約莫半盞茶後,那塊金色的界牌終於被他拔出了星空圖案,累得他滿頭大汗,渾身浸透。
適才的拔起,可不是揮出九牛之力的拳頭,那是持續的力道輸入,需要強大的體力和耐力的支撐。
半盞茶的巨力催持,換作是座山崗,也被推平了。
「這東西有什麼用?」
雪紫寒盯著許易手中的巴掌大的金色牌子,除了牌子上的星空紋路,有些滄桑之氣,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非比尋常。
「我來這裡就為這寶貝,待會送你一塊,剩餘的我可有大用。」
許易笑語一句,收了金色界牌,喚出顆極品補氣丹,塞進口中,雙臂再度朝星空圖案內部伸去。
這回,他瞄準的是那枚紫色的界牌。
按照他的設想,金色的能量足,難以喚出,紫色的能量稍遜,當能少費些氣力。
哪裡知道,他大手探入,這紫色的界牌,同樣根深蒂固,他又不得不奮起神力,再度開啟了艱難的拔蘿蔔。
半柱香後,他摩挲著手中的白色界牌,正回復著氣力,卻聽雪紫寒道,「你說這圖案中的萬千星辰,如真的一般,遙遠而深邃,是不是意味著我們整個人可以鑽進裡面去?」
許易陡起了好奇,他想測測這星空是否深不可測。
當下,喚出了鐵精,掌力催動,鐵精迅速尖細化長,在雪紫寒驚詫的目光中,鐵精化作的細棍刺進了星空圖案中,哪知道才透入不過兩尺余,便遇到了堅硬的隔阻,再也不能透入分毫。
那透入的兩尺余的距離,約莫正好等於星空圖案的半徑。
許易喃喃道,「倒像是個圓罐子,七個牌子就嵌在這圓罐子底部,圓罐子是透明的,透過去,看到了璀璨無倫的星河……」
他給眼前的奇異表象,作了最後的註解。
沒辦法,他還是地球人的思維,遇到了難以理解的異象,總要做出符合自己理解能力的解讀,否則就有些世界觀崩塌的煩躁,一如他將這座虛空神殿,類比成了五層樓房。
雖然低級,卻是形象,有效。
他話音方落,連續金光閃過,三道人影現在神殿之中。
許易暗道,「雪美人說得不錯,天下聰明人何其多,豈只自己看破了關竅,早知道就不耽擱了。」
後悔未罷,看清了來人,始終內蘊華彩的雙眸,陡然迸出耀眼的精芒。
來人赫然是周道乾,戰神策,周世榮。
「界牌,天吶,這是界牌,三道界牌,天下竟真有此物,我大越真有此物,若早現此物,歷來通往暗山的前輩,豈會十不活一……」
戰神策一眼就掃中了星空圖案中的界牌,激動地渾身顫抖,雙手在空中急舞,狀若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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