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再度放出機關鳥架了,緊追而去。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無意滅殺光頭和尚,要想滅殺,適才趁光頭和尚震驚之際,出手便掃平了。
雖說同是感魂中期,可他這感魂中期之境,要超過同儕太多。
不說現在的無漏之體,筋絡強韌無敵,也不說最可怖的強大陰魂。
單是他的無量之海,和火罡之煞,就足以他縱橫感魂中期之境。
無量之海,能一次外放大量的罡煞,造就他遁速無敵。
而火罡之煞,本就較之尋常的煞氣凝稠,對無量之海的加成愈大,速度更是勝過了旁的無量之海。
更有火罡之煞猛烈,遠遠超過尋常煞氣,便是魂衣也難防禦。
不過,許易不願顯露火罡之煞,對敵之際,往往依靠超絕的速度,和無堅不摧的珊瑚角,近身破敵。
適才,滅殺紅臉大漢,便是走得這般路子。
紅臉大漢臨死發出的攻擊,連他的魂衣都不曾攻破,便即殞命。
而許易之所以放光頭和尚遁逃,還是前番所說的原因,擴大搜索半徑。
在此茫茫大海上空,人跡罕至,雖明知有眾多修士散落各處,可要想尋覓,縱使有機關鳥直急速,也異常困難。
許易一個人在此搜尋,便宛若一個點,而放任光頭和尚遁逃,便成了一條線,搜索的速度必定加快。
若非紅臉大漢弄出了清風網,面對挑釁,一時三刻,許易還不會動殺機。
若是紅臉大漢不死,三人構成一個面,搜尋的速度,無疑更會加快。
許易既然另有心意,追逐起來,自然心不在焉,遠遠綴著。
半盞茶後,胸前的令牌發出一道叮咚聲,低頭看去,卻是生出了數字,一個血紅的「十」字,橫在令牌正中。
令牌的顏色,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純正的青色,卻又看不到明顯的改變。
許易正好奇之際,一道淡淡的黑影,自天上飄來,懸於他頭頂。
「怨魂。」
許易吃了一驚,才想取出免怨牌,陡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據他觀察,混亂星海出現黑修士的比率,比北境聖庭高了無數倍。
便只在烈火軍團內部,眾百袍澤,無有怨魂的,寥寥無幾,他便是其中之一。
彼時無怨魂,也就罷了,總有各種理由,能夠搪塞過去,可既參與了強弱之戰,還無怨魂傍身,未免太說不過去。
若是讓有心人聯想到了免怨牌,進而推斷出了他是北境聖庭官面上的人物,其中後果,不問可知。
索性,他任由怨魂加身。
追追逃逃,不知覺間,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呼喝的嗓子快啞掉的光頭和尚,終於招來了大批人馬。
總計五伙人,每伙多則三人,少則兩人,自各處騰來。
光頭和尚好似遇到了救星,朝西南方向騰來的三人馳去,那處三人的胸口位置的令牌盡皆刻著巨鳥紋,「周兄,周兄,速速救我。」
轉瞬,便撞入陣中,躲在三人中,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適才遭受的驚嚇非小。
領頭的蟒袍老者氣質如蛇,冷硬陰森,冷哼一聲,「廢物,都是感魂,單打獨鬥,你竟被人攆得蛋黃都快嚇掉了,我巨鳥軍團怎會有你這樣的廢物。」
光頭和尚平勉強定住神魂,指著許易道,「實在是這賊子太過陰損,一上來就偷襲,陰掉了錢老三,某也中了他暗算,才不得不逃。」
他不敢將許易的本領說得天花亂墜,生怕蟒袍老者受了刺激,不敢救護他,只好將許易說得陰險無比。
「還敢廢話,真不知羞恥二字如何寫就麼!」
蟒袍老者枯岩一般的嘴唇中,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好似一條毒蛇附在你的肌膚上,吐露蛇信。
許易遠遠綴著,並不靠前,蟒袍老者等四人,亦不主動來攻,唯因雙方皆發現了又因三人自南面騰來,胸前的令牌醒目地刻著火焰紋,正是許易同袍。
「茫茫星海,還能在此偶遇,該是了不得的緣分,大伙兒在此間聚齊,是做什麼,莫不是要殺人奪分,取戒分寶?」
領頭的那人面目粗俗,形容短小,胸前一朵鐵質桃花,映著陽光,折出淡淡光芒。
許易暗暗吃驚,他竟不曾發現,烈火軍團之中,也有鍾老魔的門徒。
「殺人奪分?某等到此,可不就是為了殺人奪分麼,桃花張,你的同袍陰了老子的同袍,這筆賬怎麼算,你劃個道吧。」
蟒袍老者冷聲說道。
「笑話,你既然知曉某等來此,便為殺人奪分,有人生有人死,再是正常不過,有什麼道劃的,你周老魔要戰,某便陪你玩玩,左右也是閒著。」
桃花張口氣絲毫不小,一上來,兩人便針尖對麥芒頂上了。
許易雖無須人幫,此刻亦在心中暗暗記下了人情。
「哼,看在鍾先生的面上,這遭老子讓你,下回再撞到某手中,你若還是這般態度,某便替鍾先生好生教訓教訓你。」
蟒袍老者丟下一句話,折身去了,光頭和尚四人匆匆跟上。
其餘遠遠綴著看熱鬧的數波人,見沒了機會,也各自散去。
當此之時,沒有人有心思看熱鬧,除卻同一軍團,每個人都意味著是彼此的資源,獵物和獵人,隨時隨刻都在轉換,所有人的警惕之心都拔高到了極致。
眾人才退散,許易近前,沖桃花張抱拳道,「多謝尊駕施以援手,在下感激不盡。」
不待桃花張發話,他身後的黃面中年冷哼一聲道,「知道就好,若非咱們張兄的面子,你的小命定然難保。」
「就是,若非張兄,就憑你,早就被周老魔生吞活剝了,光一句道謝就夠了?你可真會占便宜。」
說話的是一位紅衣美婦,姿容妖艷,身材火辣,說話之際,波騰浪涌,半邊身子幾乎歪倒在桃花張身上。
「卻是薛某唐突了。」
話音方落,許易掌中多了五枚靈石,朝桃花張遞來,「謝過張兄援手之德。」
他心中漸漸已起了反逆,只想先還了人情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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