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宣冷艷是有丹道天賦的,他不過推了宣冷艷一把,將她送入了更高的平台,而宣冷艷在那更高平台上,發揮得的確足夠出色。
適才許易複述的內容,正是宣冷艷一篇定文中的試驗。
「替換成爛柯竹心後,輔助劑成什麼顏色。」
宣冷艷問。
許易道,「白色,準確地說是乳白色,還有一層層的浮絮,不知某說得可對。」
宣冷艷看著楚秋山道,「你的運氣實在夠好,但你不會總有運氣。」
說罷,閃身去了。
定陶春急急追上,「就這麼放過楚秋山了?他占著那個位置真的就是尸位素餐,而且一旦將他扳倒,吳長老必定會受牽連,到時,您必定能順勢再進一步。咱們根本不用管什麼薛向,沿著陰山公子厲刑天那條線,必定一挖一個準……」
宣冷艷定住腳,回看他道,「收拾楚秋山,咱們也不過是原心論罪,他只要找出一個反面的例子,就很難拱倒他,何況,他也當場立誓了,這比什麼推論指控都有力。定陶春,我怎麼聽說夷陵有可能來到了中央城。」
刷的一下,定陶春變了臉色,「您,您聽誰說的,我完全沒有收到消息。」
宣冷艷盯著他,「是麼?看來你這個佐助很不合格,明天不用跟著我了。」
「不!」
定陶春罕見地沖宣冷艷瞪了眼睛,眼前如仙清冷的玉人,他自一見,便傾慕了,不知花了多大代價,才混到了她的身邊,始終用心辦事,小心掩藏著自己的心思,除了,除了那該死的夷陵老魔。
他以為她終日閉關,只能從自己這裡接收消息,且夷陵老魔在中央城左近出現的時間極短,消息也未必會大範圍擴散,他隱瞞一下,應當不難被發現。
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為什麼,為什麼,那老魔殺人如麻,罪惡滔天,僅僅因為所謂的師徒名分,你便要如此麼?
你可知道我為你做了多少,若不是我苦求我兄長使力,你怎能如此輕易地登上執委的寶座。
而這些,我都沒告訴你,從不曾在你面前邀功,我就想待在你身邊,聞著你的呼吸,看著你的模樣,這種要求難道過分麼?
為了一個惡貫滿盈的草寇,僅僅是我隱瞞了他的消息,你便要這樣待我。
越想越是悲憤,定陶春再也難以壓抑,雙眸中充斥著不甘和欲望。
宣冷艷目光依舊平靜,伸手接住一片從半空飄落的紅透了的楓葉,「我會給你寫一封推薦信,你去中央學院吧,那裡是個好去處。」
說著,徑自去了。
定陶春呆住了,腦海中回想地都是那枚飄零的楓葉,同樣的畫面,他見過,那時,宣萱也是接住了一片飄落的葉子,立在庭院中,輕輕吟誦了一首詩歌。
那時,他並不知道那是首什麼作品,後來打聽了,才知道是叫作勞什子《致橡樹》,正是那該死的夷陵老魔所作,他甚至連那晚發生了什麼,都一併打聽清楚了。
如此一篇情愛纏綿的詩作,宣萱竟會記在心中,憑生感觸之際,吟哦出口,這不是日有所思,情之所至,又是什麼。
適才,他分明見宣冷艷接住那片楓葉之際,眼神又悠遠了。
他簡直心都要碎了,他早就聽到過宣萱和夷陵老魔師徒逆倫的傳言,但他只當是人家污衊宣萱的謠言。
畢竟如此絕世女神,傾慕者眾,怨恨者也必眾。
如今看來,竟是真的,他一顆心都要被揉碎了。
………………
宣冷艷離開了,許易鬆了一口氣,雖然他自信如今的模樣,不可能被宣冷艷認出,可不知怎的,一見宣冷艷,他便莫名地緊張,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宣冷艷離開了,楚秋山也鬆了一口氣,塌了一半的胸膛立時挺了起來,氣度威嚴地盯著許易道,「你倒是好手段,會抓機會,騎著本座的脖子爬了上去,這等滋味,妙極了吧。」
陰山公子冷冷盯著許易道,「閣下好手段,只是厲某人生平最討厭為人作嫁衣裳,閣下不給厲某個說法,怕是走不出這間屋子去。」
許易攤手道,「說薛某好本事,二位的本事才讓薛某望塵莫及,過河拆橋,倒打一耙,翻臉不認人,如此行止,某無言以對。」
陰山公子冷聲笑道,「任憑你巧舌如簧,也難動我心,說說吧,你到底是誰,如何會躥到這裡來,若是說不明白,只怕你沒機會再去參加什麼執教考核了。」
許易微笑道,「這麼說,你要殺人滅口?別忘了宣執委可是見過我,到時候我不去參加考核,你要致楚兄於何地?」
楚秋山面色一變,冷聲道,「薛兄不必為我操心,區區幾個理由,還不是張口就來,厲兄自便就是。」
楚秋山話音方落,陰山公子的頭顱落了下來,勁道十足的血氣從頸腔中噴灑而出,神嬰才遁出,便被強大的靈劍,絞作粉碎。
「你,你……」
楚秋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陰山公子可是雷劫強者,戰力極為強橫。
如此強者,竟在呼吸之間,化作了衰朽的殘屍。
許易順手收了滿地的資源,輕描淡寫地道,「本來我是想把這些資源,都送與你的,奈何你已經發了誓,我不能害你。你剛才說了,隨便編個理由,對你不是什麼難事,那就麻煩楚兄仔細編一個陰山公子如何失蹤的理由吧。」
「我希望不久之後,我會收到參與執教考核的通知,我相信這對楚兄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如果收不到的話,我會自動找那位宣執委說明情況,並告訴她,我不過是楚兄找來的托,且楚兄為了掩蓋事實真相,殺人滅口,取了陰山公子性命。」
楚秋山冷冷盯著許易,「你既有如此本領,不如把我也殺了便是,看看金丹會會不會找你。」
許易擺擺手,「我從不亂殺人,我殺陰山,不過是因為陰山想殺我。我不殺楚兄,倒非是怕了金丹會,而是楚兄對我有用。同樣,我對楚兄也是有用的,有我入選,楚兄頭上貪污納賄的污名,便可洗掉。再者,相信我的手段,楚兄也見識了,難道楚兄以為我沒有成為楚兄朋友的資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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