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鬼仙?人死為鬼,長生為仙。死而滅,至強亦為凡軀,死而不滅,則為鬼仙。鬼仙是仙,但終究沾一個鬼字,為仙之最下品……」
「……也罷,我便從頭說,不,還是從你說起,從合道期說起。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我付出的都是我這數十年修行的真知灼見,雖是隻言片語,卻蘊藏著我畢生心血,非摯愛至親之人,不得相傳,希望你知曉輕重,感念恩情……」
許易沒想到堂堂鬼仙境的銀尊,竟是如此叨叨的脾性,三兩句就轉上了索要陰官符的路子,他正聽得心癢難耐,只好再三承諾,催促王不易速速轉上正題。
「……你如今已仙劫圓滿,剩下的,便是要藉助香火珠和靈珠,開闢星空,點亮主星……」
許易打斷道,「是要藉助星辰之力?敢問星辰之力和仙靈之力,到底有何區別?」
王不易道,「世界上的力量的種類,近乎無窮無盡,但有一點是確定的,越接近本源之力,越是威能無窮。跨入仙人行列以前,修士所掌控的力量之源,不管是真元,法元,靈力,都是仙靈之力的低級體現形式,畢竟人力有時窮,當這些低級的仙靈之力運用到了極致,已經不是光從身體開發,求索,便能繼續進步的。便需要假借外力,這外力便是仙靈之力的高階體現形式——星辰之力。」
許易道,「仙靈珠又是怎麼回事?此珠所蘊含的仙靈之力,又該如何定義?」
王不易道,「仙靈珠,乃是修士取天材地寶凝練而成,其蘊含的仙靈之力,最為中正平和,在星辰之力極難被提取的情形下,仙靈珠則成了極好的替代。若硬要給仙靈珠歸類,他便是仙靈之力的中級體現形式。」
許易點點頭,給王不易分一杯茶,請他繼續。
王不易道,「點亮主星後,便能引動星辰和主星交相感應,待主星顏色五轉,便是合道圓滿,接下來……」
許易再度打斷,「不知所謂主星有哪些,一人能點亮幾顆星宿,又以點亮哪些星宿為上品,所謂的引動星辰之力和主星交相感應,是不是證明合道期修士,能夠動用星辰之力。」
王不易忍不住壓了壓太陽穴,終於端起始終不肯碰一下的茶杯,一口將茶水飲盡,說道,「星空燦爛,繁星萬千,能夠被引動的星辰,不過百餘之數。至於點亮何種星辰,一看修士自己的根基,兒看機緣。至於主星的優劣之別,我也說不清楚,但當世俊傑皆以太陰、太陽二星為最重。」
「至於能否同時點亮多顆主星,這種情況,我沒見過,卻聽說過。當今江北土地宮之神主晁琨,便是點亮了兩顆主星的存在,一身修為,極為可怖。你小子得罪了江北土地宮,絕對是你的一大災難。」
本想給許易潑一盤子冷水,豈料許易根本就無動於衷,依舊那番靜心聆聽的姿態。
王不易當然不知道,許易這一路走來,到底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
至於得罪誰誰,會有如何的悲慘下場,在他聽來,真的和牙疼咒,沒什麼區別。
見許易沒什麼反應,王不易壓下不快,接道,「我先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合道期只能點亮主星,引動天上對應的星辰,產生交相感應,和應用星辰之力,是兩回事。你當記住,能應用星力的,只有仙人。」
許易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王不易繼續,
王不易道,「待合道圓滿,便是渡陰陽劫,借陰陽之力,脫凡成仙,向死而生。這一步的玄妙,我說不清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這一關,差異性太大,簡直就是因人而異,我就不多加論述。」
「……所謂地仙,共分三類,一者,鬼仙,二者,人仙,三者,地仙。人仙,地仙,我並不能觸及,不敢妄言。至於鬼仙之妙,根本在於一龍之妙……」
王不易當真不藏私,不再要許易主動詢問,直接將他所知的關於鬼仙境的所有常識,一併告知了。
許易起身,鄭重抱拳道,「今日聽王兄一番宏論,宛若撥開雲霧,睹見青天。今日所賜,必有後報。」
「厚報什麼的,就不必了,你只要知道感恩就好,至於什麼感謝的話,就更不必提了。與其盡說這些虛詞,不如來些實在的,我要什麼,你心裡很清楚,速速將陰官符還我,比說一車的感謝話都強。」
王不易淡然如風。
許易道,「許某行事,向來善始善終,感謝乃是我的心意,但心意不能破壞規矩,前面我說的很清楚,除了問王兄個問題,還需要王兄幫我個小忙,不知王兄還記不記得。」
王不易眉頭微皺,「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當時說的很清楚,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想必你不會是在跟我玩什麼文字遊戲吧。」
既然不能避免麻煩,他還是希望麻煩儘可能小一些。
許易道,「我想立即合道,想請王兄助我一臂之力,為我護法。」
王不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定定盯著許易,徹底迷茫了。
原本他料定陰官符就在許易身上,現在卻是不那麼肯定了。
因為合道之時,許易脆弱的不可能有反擊他的能力,屆時,他有的是辦法拿捏住許易。
但許易竟放心讓他護法,他快要推翻自己的判斷。
「怎麼,王兄不肯答應?」
許易含笑盯著王不易。
這樣的狀態下,衝擊合道期,的確不是什麼好主意,但卻是不得已而為之。
一者,王不易只能用陰官符利用這一回,要用就用徹底。
二者,他所處的環境很惡劣,且不說王不易這邊的事兒,不好收尾,單是江北土地宮的那幫人,就不會輕易放過他。
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枉然。
「舉手之勞,沒什麼好不答應的。」
王不易含笑說道,他不打算胡思亂想了,靜等著許易完事兒就是了,畢竟,只是護法,又不要他費力,站著旁觀就是。
然而,不過數十息,王不易便被殘酷的現實,狠狠在臉上抽了一耳光。
………………
慚愧,拖了半個小時,我原以為最後五百字,兩個小時,肯定夠了,結果又打臉了。一堆小孩子蹦蹦跳跳,降噪耳機也扛不住啊,痛苦。明天回去了,明天兩更,都在晚上十點,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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