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這真罡空域中,許易的感知受到了極大限制。
才避過光波,便有兩人朝他衝來,皆是點睛強者,許易盪開身形,朝前方遁去,不多時,便瞧見了一處戰場。
卻是一支十六人的隊伍,在圍攻一支五人的隊伍。
其中那支十六人的隊伍中,有著兩名人仙一境,四名點睛,余者皆是四境。
而那支五人的隊伍,只有一名人仙一境,兩名點睛,一名鬼仙三境,還有一個竟然只有鬼仙一境。
那名鬼仙三境是個中年婦人,鬼仙一境則是個毛頭小子,婦人始終將他毛頭小子拉在懷中,聽著呼喝,似乎是母子。
落入眼來的戰鬥,就是一場圍攻,被圍攻的那名人仙強者,是個黃須黃髮的中年,神情肅穆,掌中一片暖玉,催出一個護罩,死死將眾人護在中間。
而圍攻的一方,更是齊齊法力,對著護罩猛轟,還有兩尊靈炮,時不時地發射著轟擊,先前向許易攻來的那道光波,正是自靈炮中射出。
顯然,他的出現,成了不確定因素,參與圍攻的隊伍,率先分出兩名點睛強者,來解決掉他這個不確定因素。
「運道不錯,這一網下去,不僅捕到了大魚,還撈著了小蝦米,張兄,這活兒,我一個人辦就夠了,你在一旁掠陣吧。」
逼上前來的一個絡腮鬍子,高聲笑道。
他旁邊的緋衣青年哈哈一笑,「不可不可,難得能鬆快鬆快,老子這些日子都踏馬要憋瘋了,總得大補一頓,別的資源,我也不想了,能弄些大米白面,肥肉老酒,打打牙祭,老子就踏馬知足了,頭兒說了,誰乾死的,能得三成的生活物資,這個關頭,你可別想著占老子的便宜。」
兩人說笑之際,卻呈現出犄角之勢,將許易逼在中間。
「要什麼給什麼,不要命行不行?」
許易很無語地說道。
他認為這個世界實在太不和諧了,總有那麼多人想要欺負自己,如果人人都能像自己一樣,這個世界該會是多麼友善。
絡腮鬍子哈哈一笑,「你說呢?我真想不明白,似你這樣的人,怎麼敢來土渾星的。也罷,我們颶風堂行事,向來最守規矩,從來不會無故給獵物增加更多的痛快,踏實上……」
話音未落,絡腮鬍子的身子從中間劈開,幾乎同時,緋衣青年的身子也從中間裂開,兩人身子化作一清一濁,兩道氣流,濁氣直接飄散,清氣被荒魅吸走,一些亮晶晶的石頭,以及其他旁的資源,被許易收走。
誰都以為是一場手拿把攥的截殺,根本沒想到竟會出如此的意外,動靜一發,立時驚動了正在攻防的雙方。
包圍圈中正苦苦支撐的人仙強者,高聲道,「這位道兄,我等乃是順義盟的人,在下戚高晟,只要道兄肯助力退敵,我順義盟必有後報……」
他喝聲未落,一名人仙強者已經領著四名強者,遠遠圍了過來。
有了先前的教訓,圍過來的人仙強者根本沒有廢話,上來就發動了猛攻。
兩道連環光波,才一擊出,周遭的狂暴真罡亂流都被定住了,光波轟來,宛若引爆了高爆炸彈,大量的氣流呈現渾圓切割面,四散擴開。
許易沒有廢話,百劍齊出,仿若引爆了一干巡航導彈。
場面才拉開,所有人都驚呆了,氣勢洶洶攻到前來的青面壯漢,身形暴退,高聲喊道,「郭兄,還不來援!」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此間遇到這樣的怪胎,這還是鬼仙修士麼,這簡直就是索命魔王啊。
喝聲方落,一眾巡航導彈便已轟到。
眾人聚集全力,才勉強防下,未料,第二輪打擊又到了,短時間內,誰也扛不住兩回這般凌厲的攻勢。
另一位人仙強者黃袍老者才衝出來,見得第二輪百劍齊發,立時倒飛而回,那邊第二輪齊射,才將青面壯漢一干人射成齏粉,這邊黃袍老者已暴退而回,和剩下的成員,裹成了一團風,狂飆離去。
許易麻利地打掃完戰場,自己收了那名人仙的仙魂,和一干資源,任由荒魅吞了清氣,當下不待那邊順義盟的人反應過來,便騰地遁走。
非是他不近人情,突來此陌生之所,找個熟悉環境之人作嚮導,當是極好之事。
然而,許易有他的顧慮,若是單人匹馬,他不介意混作一路,但這個小團體自承是順義盟的人,背後掛著勢力,弄不好就是麻煩。
何況,他不清楚這個順義盟,會不會和陰庭的七大基地產生什麼交集,若有交集,他的行蹤就有被泄露的可能。
他費了偌大勁兒,急急趕來,就是為了打這個時間差,等摸清土渾星的狀況,再摻和進陰庭七大基地的泥淖里去。
因此,許易便是找嚮導,也不能在這幾個人里尋。
三個時辰後,許易突破了土渾星的真罡空域,半柱香後,他的雙腳終於踏到了土地,硬而冷的土地,天空是昏沉沉的,寒風如刀,直往毛孔中鑽去,許易早已修得不懼寒暑,但這陰風灌體,只覺連身體都變得濕冷了。
「該死的鬼地方,果然不適合人居住。」
許易忍不住吐槽,隨即,他騰空而起,感知放出,脫離了真罡空域,他的感知能力,果然再度恢復,可感知力這一探出去,他越發地心涼了。
方圓二百里內,竟然都是不毛之地,連一隻活著的爬蟲都探不到。
「現在應該是子時,距離辰時,還有四個時辰,你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躲避吧,若是撞上異獸群,我只怕不忍言之事將發啊。」
荒魅忽然傳來意念。
荒魅才吞了幾個颶風堂成員的清氣,對他的話,許易必須當一回事兒,他四下張望,遍地都是沙石,連個掩體都沒有,沒辦法,他只好找了個巨石當掩體,催動法力,在地底十餘丈處,掏了個一丈見方的地穴,勉強窩了進去。
「那個颶風堂是怎麼回事兒,看著可不像好人,倒是可惜了那兩門靈炮,這幫傢伙,裝備倒是過得去。」
許易在床上躺了,枕頭墊得又高又喧軟,扯了一床錦被搭上,一邊喝著醇香老酒,一邊啃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燜蹄髈,含糊不清地向荒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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