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大王……」
「大王……」
一眾月氏將領見月氏王從馬上跌落,紛紛跳下戰馬,去扶月氏王,神色關心道。
「撤……撤……軍……」
月氏王的聲音十分虛弱,宛如一下失去了精氣神。
隨著王令的下達,月氏人的大軍,迅速脫離了戰鬥,選了一個方向就此遠遁。
「喔……」
「勝了,我們勝利了。」
大秦戰陣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此時口袋陣中的戰鬥也幾乎落下了帷幕,十之六七的月氏騎軍皆戰死,除了滿地屍體,還是為數不多的一萬多騎兵傷痕累累,驚恐的望著四面八方虎視眈眈的秦人。
「降者不殺。」
副將屠睢不知何時來到了陣前,對著一眾殘餘月氏騎軍大聲吼道。
頓時,原本就鬥志全無的月氏騎軍,紛紛丟下了兵器,下馬跪在了地上。
一場大戰就這樣落下了帷幕,月氏人來時氣勢洶洶,走後,留下了十餘萬屍首,鮮血染紅了祁連山大草原。
「末將李信,拜見大將軍。」
李信來到戰陣前,看到王賁笑吟吟的站在那裡,立刻翻身下馬,拱手一拜道。
「李將軍威武,壯哉我大秦。」
王賁連忙上前,扶起李信,讚譽道。
「大將軍說笑了,皆是三軍將士奮勇,大將軍料敵於先。」
李信虛懷若谷,彬彬有禮道。
「此戰大捷,斬首月氏精銳騎軍過半,李將軍功不可沒,吾必會奏明陛下,為李將軍請功。」
王賁拍了拍李信的肩膀,鄭重無比道。
「末將愧不敢當,若非大將軍運籌帷幄,以身犯險,牢牢牽制住月氏主力,末將豈能輕而易舉大敗月氏騎兵。」
「此戰大將軍首功實至名歸,我等心服口服。」
「末將還需多多向大將軍學習行軍打仗之策,此戰能夠勢如破竹,大敗月氏,我軍裝備精良功不可沒。」
「月氏人雖然騎術精湛,可惜馬背之上根本無法使出全部力量。而我軍擁有馬鐙,穩若泰山,焉有不勝之理。」
「所以,還請大將軍切莫抬愛末將,否則末將日後回咸陽實在無顏面對陛下。」
李信不驕不躁,對著王賁,說的頭頭是道。
看來當年楚國大敗,已經將李信的鋒芒磨平了不少,此時已有大將之風。
王賁讚賞的看著李信,心中卻嘆了一口氣。
白氏與蒙氏皆後繼有人,我王氏又有誰能扛得起父輩的旗幟?
雖然陛下賜婚離兒,可是王賁心中很清楚,這並非是陛下對兒子的喜愛,而是對王氏的寵信,愛屋及烏罷了。
若自己與父親百年之後,王氏後繼無人,後世之君又會如何看待王氏?
一個家族想要長盛不衰,僅靠幾代人是不行的。
只有代代出人傑,皇恩榮寵不斷,方能持之以恆,否則終究只是鏡花水月罷了。
不過以王氏的積累,就算後人沒有出類拔萃者,也足夠後世幾代人錦衣富貴了。
「月氏雖然大敗逃遁,但是戰爭還沒有結束,祁連山大草原乃陛下志在必得之地,隴西走廊也要全部歸入大秦帝國版圖。」
「所以接下來的主力,就要看李將軍了。」
王賁撇開腦海中的雜念,對著驃騎大將軍李信道。
「大將軍有何布局?末將全憑大將軍差遣。」
李信點了點頭,神色恭敬道。
「月氏人此次大敗,元氣大傷,絕不能給他們喘息之機。」
「所以必須要一鼓作氣,將他們逐出祁連山,趕到北方不毛之地。」
「月氏族中青壯,此役折損過半,已成驚弓之鳥,必然畏懼我大秦鐵騎。」
「所以請李將軍,率領所有輕騎,尋找月氏王庭主力決戰,徹底摧毀他們與大秦為敵的意志。」
「而我所率領的步軍,只有一個使命,豎壁清野,為李將軍搖旗吶喊,補給軍需。」
王賁神色凌厲,說出了一個絕戶毒計,只有徹底摧毀月氏人在祁連山大草原的根基,大秦帝國才能在這裡立穩腳跟。
這十幾萬精甲並非是與月氏人決戰的主力,此役已經把月氏人打的肝膽俱碎。
相信月氏人再也不敢狂妄自大,前來領教大秦銳士之鋒芒。
但是月氏人騎兵,大秦帝國的步軍也根本追不上人家。
所以豎壁清野,在大草原上摧毀月氏人的根基,並不難。
他們雖然能夠上馬跑路,可那些牲畜也能來得及全部帶走嗎?
王賁相信,不出幾個月,這祁連山大草原就再也看不到一個月氏人畜牧了。
「末將遵命。」
李信深以為然,畢竟對付騎兵只能用騎兵,步兵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人家的。
但是論破壞力,那騎兵可沒有步軍強。
只要自己牽制住月氏騎軍之力,這祁連山大草原很快就會被掃蕩一空。
至於偷襲步軍,大秦帝國的步軍可不是那般好偷襲的,月氏人的弓箭射程可遠遠比不上大秦帝國的弓弩。
不敢沖陣,遠程消耗,他們也毫無半點優勢,只會被步軍活活耗死。
這並非人力所能改變,而是武器裝備相差甚遠,乃是質的代差。
王賁看著李信率領騎兵朝著月氏王逃竄的方向奔馳離去,心中感慨萬千。
大秦帝國有這般精銳的無雙鐵騎,是帝國之幸,秦人之福。
可對於北方胡狄而言,卻是他們的不幸與悲哀。
這樣的騎兵若有幾十萬之眾,誰能抵擋?
掃蕩整個北方胡狄,絕不會是空談,王賁相信,在陛下雄才大略的統治下,也許有生之年,自己的確可以看到,大秦帝國縱橫漠北的景象。
到那時,也許長城天塹就會成為時代的符號,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吧?
一個月後,咸陽……
一名傳令官,飛馳在咸陽的馳道上,入城之後,一邊飛奔,一邊大喊著:「隴西大捷,大將軍王賁一戰定乾坤,大敗月氏,斬首十萬眾。」
很快傳令官便直奔咸陽宮,一路奔馳,一路吶喊。
「陛下,隴西大捷,大將軍王賁大敗月氏,斬首十萬眾。」
趙忠雀躍的走進了平天殿內,看著批閱奏章的陛下道。
嬴政點了點頭,依舊批閱奏章,沒有絲毫表情。
這個戰果他並不意外,畢竟大秦帝國五萬鐵騎,可是堆積了自己畢生的心血與財富。
若是集大秦帝國舉國之力,打造的精銳鐵騎,連一個小小月氏都無法大敗,何談它朝遠征漠北?
只可惜國力有限,五萬鐵騎已經耗盡了大秦多年積蓄的家底,就連最優良的戰馬都給了他們。
終究還是不夠,僅靠五萬人,遠遠不夠威懾北方的鄰居們。
假以時日,大秦能夠組建數十萬鐵騎,縱橫大草原,哪個敢不服?哪個又敢違逆巍巍大秦?
突然嬴政感覺一陣心裡憔悴,一陣深深的疲憊感,湧上心頭。
「咳咳……」
「咳咳咳……」
距離的咳嗽聲,在平天殿中響起,讓他手中的筆都握不住了,直接掉在了地上。
胸中抑悶之氣,讓他感覺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趙忠臉色劇變,連忙跑上前,為陛下梳理後背。
這段時間,陛下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實在讓他焦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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