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一年的最後一天,下雪了,從幾點下的不知道,白陸早上起床的時候,外面已經銀裝素裹,雪花還在飄著,地上雪已經積了差不多五厘米厚,從窗戶看下去,懷特正在院子裡堆雪人,還別說,他滾雪球滾的還挺圓,這會正把自己的圍巾往雪人脖子上掛呢。
白陸一秒鐘都想好中午吃什麼了。這種天氣,這種意境,當然是吃火鍋了。
洗漱完下樓,見劉錦年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媽,朵朵放假了嗎?」
「沒有吧?」劉錦年想了想,說道:「今年過年是二月中旬,大學要一月中旬才放假,不過明天元旦了,你給朵朵打個電話,明天元旦了,回家裡過節。」
「行。」白陸道。「對了媽,我爸元旦不回來?」
「你爸這些天忙的很。」劉錦年嘆了口氣。「年前差不多才能回來,你哥跟你姐倒是說了明天回來對了哦,你跟小喬說一下,年前咱們找個時間兩家人聚一聚,別讓人家以為咱們沒誠意。」
「知道啦。」白陸應了一聲,說。「我出去一趟啊。」
「去哪啊?」劉錦年連忙問。「這外面還下雪呢,你出去做什麼?」
「去趟超市買點食材,再去接下小喬,中午咱們吃火鍋,就在院子裡吃。」正說話,見懷特進來了,白陸對他招招手。「走,帶你出去玩。」
劉錦年擔心地說:「這大雪天的,我叫司機開車送你。」
白陸擺擺手:「可別叫了,還不夠麻煩的呢。」
「我送給你的手錶怎麼不帶?不喜歡嗎?」懷特看了看白陸的手腕。「不喜歡那個款式的話,我再送你塊別的?」
「不用。」白陸趕緊拒絕。「主要是我不喜歡帶手錶,礙事。」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懷特道。「手錶是一個男人成熟的標籤。」
「你很成熟嗎?」白陸撇撇嘴,一個腦子一熱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人,也好意思說自己成熟?
「當然,我有很多塊表。」說完,他就開車窗伸手出去接雪花。
「你別開窗戶啊,窗戶會花的。」說話間,懷特又把腦袋伸了出去,還張著嘴去接雪花。
「你是不是沒見過下雪啊?」洛杉磯溫度常年零上,很難見到下雪。
「怎麼可能?」懷特縮回腦袋。「我去過阿拉斯加的,也去過瑞士,我只是喜歡雪。」
白陸眨眨眼睛:「那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這,下雪天,鐵是甜的?」
「真的嗎?」懷特頓時來了興趣。「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等下我去試試。」
「真的真的。」白陸連連點頭。
等到了超市,白陸也不去地庫了,直接停在了外面的停車場,懷特一下車就開始找鐵,白陸伸手一指路燈,懷特就沖了過去。
十秒鐘後,懷特就被圍觀了,還有手機拍照的「咔嚓」聲不斷響起。
白陸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做為一個北方人,最大的樂趣無疑就是在下雪天騙南方來的朋友去舔鐵,洛杉磯雖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南方,但毫無疑問,懷特是沒舔過鐵的。
毫不懷疑,懷特今天會成為各種短視頻的主角。
「小姐姐,奶茶賣我。」白陸從一個拍照的小姐姐手裡買了她的熱奶茶,過去慢慢地澆在懷特的舌頭上。
「你騙我。」懷特幽怨地看著白陸。「一點都不甜。」
「可能是你舔的姿勢不對。」白陸憋著笑胡說八道。「不信等會你再試試。」
「真的?」懷特狐疑地看著白陸,旋即搖頭。「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舌頭還是會粘住的,是不是?」
忍不住了,今天必須笑!
「我就知道!」懷特一臉悲憤。
等一進了超市的地下街,懷特就顧不上計較白陸騙他舔鐵的事了。
地下街的商鋪全是小吃,天南海北應有盡有。
為什麼飯店要扎堆開生意才好?各種香氣混合在一起,雖然聞著有些怪,但卻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慾。
「那個是什麼?我要吃。」懷特指著臭豆腐說。
「你能吃的下去?」白陸很懷疑。「那叫臭豆腐。」
「臭豆腐?」懷特吸了吸鼻子。「嗯,是很臭,不過應該像鯡魚罐頭一樣,聞起來臭,吃起來很好吃。」
白陸一下就不淡定了,聞起來臭吃起來香的理論放在臭豆腐上沒錯,可鯡魚罐頭那東西,聞起來臭,吃起來更噁心,這傢伙的味蕾難倒跟別人不一樣嗎?鯡魚罐頭那種東西都敢往嘴裡塞。
買了一盒臭豆腐,懷特先是咬了一小口嘗了嘗,然後就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一邊吃還一邊對老闆豎大拇指,把老闆都看的一愣一愣的,小聲問白陸:「他聽的懂我們的話嗎?」
白陸搖搖頭:「聽不懂,怎麼了?」
老闆哦了一聲,笑道:「你這外國朋友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啊,吃個臭豆腐都能吃的這麼高興。」
何止是臭豆腐啊,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距離不到一百米的超市入口卻是咫尺天涯,懷特堅定的紮根在了小吃街里,什麼鐵板鴨腸、炸串、烤麵筋,就連麻辣燙都要來一碗嘗嘗。
等兩人從超市買完東西出來,懷特已經吃飽了。
「他這是怎麼了?」喬小喬一上車就看見懷特在後座上癱著。
「沒事,吃多了。」白陸笑道。「我帶他去超市買火鍋的材料,他紮根小吃街走不動路了。」
「那中午還吃的下去嗎?」喬小喬笑了笑,不以為意,別說一個外國人了。人要是嘴饞起來,可是不分國界的。
「不用管它。」
中午,院子裡就支起了一把很大的太陽傘,傘下擺著一張桌子,上面的銅鍋冒著熱氣,炭火燒的很旺,周邊不斷飄著雪花,吃一口滾燙的涮肉,哈出一口哈氣,別提多美了。
「你爸媽對你辭職的事沒說什麼嗎?」白陸問喬小喬。
「說什麼?」
「沒說同不同意?」
「我自己的事我能做主。」喬小喬說。「我跟我爸媽說了,他們也支持。」
「那不挺好的。」
中午吃完飯,白陸就送喬小喬回家,這回懷特就沒跟著了。
白陸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傢伙還是個吃貨,上午吃了那麼多東西,都頂到嗓子眼了,中午居然還能吃下一斤涮羊肉,然後就徹底歇菜了,撐的嗷嗷叫,吃了兩片健胃消食片就躲在臥室里不出來。
把喬小喬送回家,白陸沒回家,扭頭去了公司。
「汪哥,有這麼個事。」白陸直接去了汪晟辦公室。「你幫忙做個計劃書。」
饒是汪晟曾經也在華爾街小有名氣,聽完白陸的話都有點瞢。
「白總,你是說,讓公司幫忙做個計劃書,然後你再拿給你女朋友,讓她拿回來跟公司拉投資?」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總結的很精闢。」
「啊,行。」
這個操作可是讓汪晟一臉瞢,看這金額也不多啊,兩百萬,這點錢你直接給你女朋友不就行了嗎,還整這麼一出幹啥?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不過汪晟只是心裡想想,畢竟身為一個打工人,老闆的話還是要聽的,既然老闆都這麼說了,那他照做就行。
打工人守則第一條:永遠不要質疑老闆的決定。
「元旦咱們公司怎麼安排的?」白陸問道。
「三天假唄。」汪晟說。「年後咱們不是還有團建麼,我尋思著元旦就這樣吧。」
「別。」白陸擺擺手。「我之前不是說過逢年過節都有福利麼,這樣吧,每人五百塊現金紅包吧,等下你跟財務說一聲。」
「行。」
「那你忙著,我先走了。」
白陸剛走,人事經理就進了汪晟的辦公室。
「許總,怎麼了?」汪晟問道。
人事經理叫許文娟,四十歲出頭,讓人打眼一看就是那種女強人的氣質,可女強人的前綴是女,再強的女人,八卦的心也是很強烈的。
「汪總,咱們這位老闆什麼情況啊,兩個月不露面,這來一趟呆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
「有錢任性唄。」汪晟開玩笑道。「怎麼的?許總對咱們老闆有想法?」
「你可別胡說八道。」許文娟白了汪晟一眼。「我都多大歲數了,再說了,就算我願意,我老公還不願意呢,行了,沒別的事,就是來問問咱們這老闆來幹什麼。」
「幹什麼?」想起自家甩手掌柜的操作汪晟就有些哭笑不得。「沒事,就是過節了,來發福利,對了,等下你順便幫我把財務叫過來唄。」
「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還得我去叫啊。」許文娟也不急著走,眼睛一轉,問:「汪總,你跟白總熟,你知不知道白總還單身不單身?」
汪晟一愣,驚訝道:「你還真有想法啊?」
「去去去,胡說八道什麼呢。」許文娟白眼都翻上天了。「我的意思是,白總要是單身,我姐家的閨女倒是可疑給他介紹介紹,兩人年齡差不多。」
「嘿,可算了吧。」汪晟道。「咱家老闆有女朋友,想當老闆二姨這條心你就死了吧。」
「啊?有女朋友啊?」許文娟嘆了口氣。「那還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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