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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午後的大好時光,舒適而慵懶,一輪明日的暖光溫和的照在大地上。
餘生、小嘿嘿、小餘生、陳曲一行人,此刻正在陳曲的家裡。
小餘生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的大口啃著西瓜。
西瓜粉紅的汁液,從他的嘴角滴落,他胡亂的吐著西瓜子。西瓜子落在水泥地面上。
「那有垃圾桶,你吐那裡多好,非要滿地瞎吐,我爸回來之前,你要掃乾淨哦。他不會說你,說我可是說的很兇的。」
正在田字簿上寫小字的陳曲抬起頭,望著瞪著沒個人形的小餘生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收拾的。」小餘生渾然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他的舌頭在嘴裡繞了一圈,找到了一粒西瓜子,他運力吐出,不偏不倚的吐在了餘生身上。
餘生很不滿的抖了抖身子,抖掉黏在身上的黑色西瓜子。他的不滿,不光是不滿小餘生將西瓜子吐在了他的身上。更不滿的是小餘生的生活狀態。
原來自己這幅德行,難怪找不到女朋友,按這個節奏走難不保孤獨一生。餘生自嘲道。
眼不見為淨,餘生不再看那面的混小子,而是把視線投向陳曲這邊。
他比較靈巧的跳上書桌,陳曲聽到聲響,看到是這隻很自來熟的貓,見它乖乖的趴在桌子上,沒有瞎碰東西。便低下頭繼續寫她的小字了。
餘生湊過頭看著她的田字簿,看著上面一排一排不算漂亮,但勝在用心與工整的字上,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我看重的女孩。
寫小字是老師布置的一項作業,老師布置這項作業的想法,大抵是為了讓學生們的字寫的更好看些。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雖然陳曲現在的字算不上漂亮,但很工整用心,餘生知道現在的她,只要稍加引導,字就會像他記憶中的模樣好看了。
至於,在哪吃西瓜的混小子,餘生看向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自己最了解自己,餘生當然很清楚小時候的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他寫作業從來都是能拖就拖,能抄就抄。像寫小字這類不能抄的作業,他也說不上多用心。不可能一筆一划認真對待,而是在寫字的過程中找樂子。
寫一頁字,他有時候豎著寫,有時候橫著寫,有時候他先把每個格子都寫上一個筆畫,待一張紙上都是這一種筆畫後,再按照這種模式,一個筆畫寫一頁,直到來回數次,字的筆畫全部寫完為止。
這樣不顧及整體,生硬機械重複出來的字難看的理所應當。
小時候的餘生不懂,長大了之後,他才知道他幹的這事屬於流水線作業。
好了,扯遠了。餘生收回思緒,他看到吃完西瓜,弄得滿地狼藉的餘生,用掃把掃完地,又用濕拖布拖了地。
何苦來哉。餘生嘆了口氣,儘管說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但是小時候的自己,這麼幹脫了褲子放屁的事真的合適麼?
拖完地的小餘生,走到外面,用來放東西的低矮水泥牆上,蹲下身,從底下磚頭的縫隙中抽出一把黑黝黝,沒有開鋒的刀。賊兮兮的彎著腰跑到鄰居家的院子裡了。
陳曲仍舊在寫字,仿佛對外界的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而餘生則知道那小子幹什麼去了。
那把刀,是專用來挖野菜的。鄰居家的院子裡自然沒什麼野菜,小餘生去鄰居家,當然是挖「家菜」咯。
餘生撲騰蹦下桌子,走到房門外,蹦到水泥牆台上。隔著柵欄,看著對面的鬼鬼祟祟的小餘生。
鄰居家的院子裡綠意昂揚,黃瓜架,豆角架,西紅柿,韭菜,,雖說每樣東西都沒種太多,但足夠夏季,一家人日常食用的了。
小餘生沿著牆台,走入鄰居家院子裡的田地,在一小片從地上冒出來的青綠色葉片叢前停下,拿起刀向泥土裡剜去。
接著他用力一拔地上的葉子,葉子下面能吃的部分,帶著黑色的泥土,便出來了。
小餘生找了一小塊土,把他拔出來的坑填上,拍了幾下。站起身掃視了這一小片田地,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便退了回來,當然,他還順手摘了一個黃瓜吃。
小餘生壓著水井的扶手,清涼的地下水由水井的龍頭流了出來。他接了一盆水,把他摘扔進水裡泡了起來。
盆里的水逐漸髒了,洗去泥土的「家菜」顯示出了它本來的面目。那是一根胡蘿蔔,很小,還沒有長成就被小餘生摘了下來。。
小餘生洗完胡蘿蔔之後,屁顛屁顛地跑進屋裡,走到小嘿嘿的籠子旁邊,嬉皮笑臉的說道,「哥哥,給你摘胡蘿蔔吃了,開不開心!」
小嘿嘿雙眼茫然的盯著前方,黑色的鼻子不停的抽動著,像是在聞著氣味。
餘生看到這裡,知道了小時候的蠢材自己在幹什麼蠢事了。
兔子是不愛吃蘑菇和胡蘿蔔的。餘生感嘆著小時候的自己,童話看多了,明顯受到了錯誤的引導。
怪不得小時候陳曲總說小嘿嘿的身上有臭味,吸了好幾次澡都沒用。當年沒找到原因,現在餘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兔子的腸胃系統不太好,像胡蘿蔔這種蔬菜,它很難消化,如果吃的少還沒問題。要是吃的多了,小嘿嘿消化不了,吃下去的東西就會爛在肚子裡,腐化變臭。
餘生想到這裡,覺得不能再讓小餘生荼毒小嘿嘿了,他便拋出陳曲家,在大門口馬路旁的水溝旁邊,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他不知道水溝旁長的這些草,究竟是不是後來常說的用來餵兔子的提草,但是應該是一種東西。
於是,他張開嘴,咬斷靠近裡面的主莖,嘴裡叼著一小撮草便進屋了。
此刻屋內的小餘生,正在逗弄小嘿嘿,沒有把胡蘿蔔餵到它的嘴裡,而是放在小嘿嘿的嘴前一點的位置。當小嘿嘿要吃的時候,他便逗樂似的向後一退,籠子裡的小嘿嘿便吃不到了。
「喂!餘生,你別總去劉嬸家挖胡蘿蔔了行不?要是哪天被抓住,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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