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聲音乾淨透亮,在響起的瞬間,便給人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
劉老和文中兩人不由得抬頭看去,只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不知何時來到了佘婆婆的身前,他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衣,面容陽剛俊俏,周身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度。
他僅僅是站在那裡,便會不自覺地吸引著別人的眼球。
「臭小子,來了啊!」
霄看著自己的師弟,也是莞爾一笑。
「婆婆,霄師姐,不好意思,來的有幾分晚了。」
蘇途略帶歉意的開口。
對於霄出現在這裡,蘇途並不奇怪,佘婆婆既然和師傅是老相識了,那自然和霄師姐相熟。
「呵呵,不晚不晚,小途,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劉老,他身後的則是這次要和你爭奪保送名額的少年天驕,你們都是天驕榜的天驕,這次就當成切磋了,不必太認真。」
佘婆婆笑呵呵的跟蘇途說著。
然而,那雙渾濁的眸子之中卻閃過了一琥珀色。
「婆婆的意思是,別打死了,留口氣,畢竟是人族天驕,之後武考的時候,對付外族說不定還用得上!」
霄叼著煙糖,在佘婆婆身邊補充開口。
佘婆婆則是滿意的瞄了一眼霄。
還是這個小丫頭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順心,要是有這樣的嘴替,誰不愛裝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啊。
聽到佘婆婆和霄的一唱一和,劉老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了幾分。
「哼!!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他先是冷哼了一聲,而後眼神看向了蘇途道:「年輕人,我知道你是【帝】字冕號的承載者,能夠引出這道最初冕號,老夫對你的天賦沒有絲毫質疑!」
「但是孩子,你畢竟入鳴條境太晚了,眼看就要開始武考了。」
「就算你的天賦再妖孽,再怪物,在武考之前,你能將武骨蛻變幾次??你又能將戰力拔高几分??」
「孩子,這次我來爭奪這個保送名額,只是為了性價比最大化。」
說話間,劉老看向了一旁的文中。
「文中比你大兩歲,他如今的武骨已經完成了六次蛻變,若不需要參加那些繁瑣的考試,他很有可能在最終武考時達成七變,甚至八變。」
「所以,是為了人族的未來,文中得到這個名額才是最合理的,參加最終武考時,他是對抗外族的中堅力量!!」
一旁的文中此刻單手握劍,周身驟然迸發出了一道道驚人的劍氣。
寒光虛閃,虛空生劍。
他整個人好似化成了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一般,帶著銳不可擋的氣息。
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向了蘇途。
劉老認真的看向蘇途,說話之間,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穹。
「孩子,天賦變現是需要時間的,踏月武道館終究踏月而不是.」
他雖然並未明說,但蘇途明白他的意思。
踏月武館終究不是通天道場。
看著沉默不語的蘇途,劉老心中一喜,【帝】字冕號象徵著天賦無雙,這種天驕若是能夠挖來,自己定然會得到不俗的嘉獎。
剛才鋪墊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現在好挖人。
他嘴巴微張,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趕在他開口之前,便是叫罵了起來。
「呸!!!老東西,我給你臉了是吧,你給這當著我面直接挖牆角是吧!!」
「你現在是不是打算說,你的道場能給我師弟縮短將天賦變現的時間啊!」
霄眉頭一挑,沒有給劉老留半分薄面,這種毫不客氣的話語,簡直就是劉老的麵皮都在地上踩。
劉老本就黝黑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善,黑的好似一口黑鍋。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霄,眉頭皺起,一雙渾濁的眸子之中帶著無窮的威嚴。
冥冥之中,像是有某種恐怖的力量將要爆發。
嗡嗡嗡~
四周的空間都發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悲鳴。
蘇途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正在被不斷地壓縮,周圍的空間也在逐漸變得稀薄。
「呵呵,你還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你要是嚇到這小妮子半分,不用周老頭子出手,今天我就讓你葬身在祖星。」
「你這條爛命,老身就作主收了.」
就在這時,佘婆婆坐直了身子,語氣不急不躁地說著,她沒有展露任何的手段,沒有動用一絲神通,甚至體內地炁都沒有流動半分。
僅僅就是這樣一句淡薄平常的話語,卻是讓原本顫抖的空間停滯了下來。
劉老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忌憚。
他和佘太君是一個時代的人,自然清楚眼前這個笑呵呵的老太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殺神。
即便過去了百年,那天武星上的血還未徹底乾涸,悲鳴哀嚎還在夜裡奏響。
武者最重麵皮,尤其是這種境界高深,年歲極大的老者,霄剛才的話已經算是赤裸裸的扯他的麵皮,這等事情便是抬手廝殺,也不為過。
但佘婆婆只要一句話,便是讓那劉老,連將麵皮撿起來的動作都不敢有。
他就這般硬生生的將那股氣息收攏了回去。????劉老心中清楚,跟面前的佘太君可以扯皮,可以走流程,但若是涉及到廝殺之事
今日,他走不出武道司。
此刻一切種種皆寂,劉老這會也是說不出招攬蘇途的話來。
他轉過身去,不再看向佘太君那面,而佘太君自始至終都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鄰家婆婆。
「罷了!」
「本想著結一道善緣,現在看來,也是不需要了。」
「文中,給他看看天驕榜二十四和他五十八之間的差距吧!!」
劉老聲音不善的說著。
文中點了點頭,一個縱身便是出現在了不遠處的高台上,眼神淡淡的掃過了蘇途。
蘇途則是看向了氣呼呼的老爺子。
語氣認真的開口道:「劉老,你剛才說的沒錯,踏月武館就是踏月武館,它不需要是其他的任何,就已經是頂好的勢力了。」
「因為踏月有我,自可通天!!」
噌!!!
話音落下,蘇途的身影便是瞬息出現在了高台之上。
「踏月有你.呵呵,【帝】字冕號自然有著狂妄的資本,但有些事情不是靠天賦和自信就能做到的」
劉老淡淡的說著。
而一旁的霄和佘婆婆在聽到了蘇途那句話的瞬間,臉上都是閃過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
他們雖然清楚蘇途的為人性格,但有些話,只有親耳聽到,這心中才會暖起。
「劉老,要不要賭一局看看這一局多久能夠分出勝負。」
佘太君看著台上的兩人,突然開口說道。
「文中這孩子看事極准,他說三十回合便一回合都不會多,這一局,三十回合內,文中勝。」
劉老聲音自信篤定。
「既然這般自信,咱也就添些彩頭吧。」
佘婆婆轉過頭來看向劉老,隨手放在了桌子上一個淡藍色的鐲子。
看到那桌子的瞬間,劉老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瞪大。
「天青煙雨!」
「玩的這麼大麼?」
「五階神物,賭來玩玩罷了。」佘太君倒是語氣輕鬆。
所謂神物,是一種以心神催動的器物,對於心神之力有著大量的加持,每一件神物,都珍貴無比,有著種種外人難知的妙用。
甚至一些強大的神物,可以強行延續武者的心壽。
想要驅動神物,最少也要心神位階達到踏凡,且每一件神物的價格都是難以想像的。
這種高級的寶物,是無法通貨幣交易的,畢竟貨幣的職能是文明賦予的,而真正高級的寶物則需要萬族共承的珍貴資源才有資格兌換。
如果非要用貨幣來形容這件五階神物的價值的話.
那麼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揮霍一百萬,到你的孫子死去的那天,勉強能夠花掉一個零頭。
這就超越了文明貨幣職能,萬族共承珍寶的份量,哪怕是最低階的神物也不是貨幣能夠與之兌換的!
看著左面上那鐲子,劉老的眼中帶著幾分渴望,但同樣他知道佘太君既然拿出這等寶貝,那麼自己這邊要是想賭,也要拿出同等價值的神物。
他雖然對文中自信,但畢竟神物珍貴,一時之間,他也是有幾分失了分寸。
「怎麼了??我說老劉,你不會是不敢賭吧??」
「呵呵呵,你從年輕時就有這個毛病,這就是你不如老周的原因,你永遠缺少那麼一點進取,搏殺之心。」
「算了,算了」
佘婆婆嘴角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而後便是要將那鐲子收起來。
眼看著她將要收起鐲子。
砰!!!
一滴金色的水滴在了桌面上,那金色璀璨,明亮無比,落在在桌子上時微微晃動。
「佘太君,不用拿他激我,沒有用,我們這個年歲,怎麼會因為一個名字就失了分寸,不過既然你想玩,咱們就玩玩吧。」
「五階神物,千變鎏金。」
看到那金色的水滴,佘太君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好,老劉,你痛快,我也不墨跡,別提你那三十回合了。
那孩子剛才說三拳之內決勝負,那我便賭他三拳得勝!」
「若三拳之內他不勝,算你贏!!!」
佘婆婆自信的開口,眼神看向蘇途,滿是流光。
這句話不僅是對於蘇途實力的自信,更是對於文中和劉老的一種無聲踩踏。
莫要提你的三十回合取勝了,你的學生,能抗住我徒三拳,都算你贏!!這是一種何其恐怖的自信。
劉老本想開口反駁,但轉念一想,這般也好,這樣算是雙保險,就算是文中三十回合沒有得勝,自己也能得到一件五階神物。
想到此處,他的眼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貪婪,佘太君啊,佘太君,你的狂妄自信會讓你付出一件五階神物!!!
劉老這般想著,眼神也是不由得看向了高台處。
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場爭奪保送的戰鬥了,更是關係到兩件神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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