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獨自一人端著東西走進一處偏僻的院子,行至房屋前,她先是在門上叩了兩下,然後才推門而入。
顧飛雪快步過去,身子貼在牆壁,慢慢向窗戶挪動,她在窗戶紙上摳出一個洞,燭光從裡面滲出,她悄悄湊上去,只見那女子端著東西放到桌上,然後又走到床邊,攙扶著什麼人坐起來。
由於視線被床幔擋住,顧飛雪根本不知道床上的人到底是誰,但有一點,這女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吭過一聲,可見,她就是青奴口中提到的啞女。
這麼說,裡面那個,極有可能就是上官明晝。
壓制住內心的怒火,顧飛雪沒有直接衝進去,她蹲下身小心翼翼換了地方,當她透過小洞往裡看時,正好和上官明晝的視線對上。
那眼神,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是他,就是他!他果然就在這兒!
她本能的後退,不慎弄出聲響。
啞女打開門,看見一陌生女子出現在這兒,驚恐地張嘴,但她是啞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她身後的上官明晝,此刻正靠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顧飛雪。
「……是你啊,顧飛雪……」
顧飛雪攥緊拳頭,眼眶微紅,仇人近在咫尺,她咬緊了牙關,勾起嘴角冷笑:「上官明晝,我們又見面了。」
「難為你能找到這個地方來,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我早就已經想好了,哪怕是賭上自己的性命,我也要殺了你。」
聞言,上官明晝卻是連連發笑,「好啊,那你就來殺我吧,我就在這兒,你隨時可以動手。」
「你以為我不敢嗎?」
這時,剛剛還被來路不明的賊人嚇得呆愣在原地的啞女,卻忽然挺身擋在了顧飛雪面前,眼神堅毅,看來是想保護上官明晝。
呵,愚不可及。
「上官明晝,你是打算讓這麼一個啞女來做我的對手嗎?還是說,其實你已經是個廢人,淪落到需要人保護的地步了。」
「你以為,這藥王谷是什麼廣納善緣的福天寶地嗎?」
顧飛雪頓感不妙:「你什麼意思?!」
「從你一開始踏入藥王谷,就已經掉入姓柳的所設陷阱之中了,你當真以為騙過了所有人?天真……」
不等顧飛雪反應,身後突然有人襲擊,顧飛雪背部慘遭重擊,她被打出去,口中嘔出鮮血,隨即翻滾在地。
她抬頭看了看兇手,眼前這人身形魁梧,體格健碩,剛剛那一掌差點就打死了她,沒想到藥王谷還有這號人物。
她捂著胸口爬起來,將嘴裡的鮮血吐乾淨後,趁機運用內力調息內傷。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原來是個黃毛丫頭。」
啞女當即俯身行禮,上官明晝的眼神里卻透著厭惡嫌棄。
「谷主真是多慮,一般的小毛賊哪裡是我的對手?更不必說是這麼個小丫頭……」
此人步步逼近,但顧飛雪尚未調息好內傷,此時硬拼無異於以卵擊石。
只能拖延時間!
「慢,我有東西要給你。」
「管你手裡有什麼,我可沒興趣,擅闖藥王谷者,死。」
顧飛雪連忙掏出木牌,這人看了之後眼神驟變,顧飛雪內心存疑:難道我賭對了?這木牌果真大有來歷?
「深夜造訪,確實唐突,但在下有一件事必須要親自確認。」
「你這女賊何處得來我藥王谷的信物?好啊,偷東西偷到藥王谷來了,簡直膽大包天!」
那傢伙直接搶走了木牌,根本不聽顧飛雪的解釋,由此看來這木牌也不是什么正規手段得來的。
本來她想要利用木牌換取一些信任,沒想到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不過剛好,拖延了一些時間。
就在那大塊頭想動手殺人的時候,顧飛雪打出去一掌,這一掌對於這人來說,就像撓痒痒一樣,奈何不了他半分,但顧飛雪也並不是想和他硬拼。
她反手抓住此人胳膊,腳下用力,輕輕翻身一躍,就倒吊著身體從他頭頂越了過去。
等這傢伙想抓人的時候,顧飛雪已經逃了出去,不見蹤影。
見識到這麼一齣好戲,上官明晝不遺餘力地譏諷道:「柳谷主千算萬算,可惜還是算錯了一步,抓人也不找個腦子聰明點的下屬,真是貽笑大方。」
那傢伙聽了這番話,徑直走到床邊,一把揪住上官明晝的衣領,冷言冷語:「區區藥奴,你也配來指手畫腳?不要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想殺你就殺啊,你不會不敢吧?」
才短短半月,上官明晝就變得喪家之犬一般任人宰割。
結果,那人剛動手掐住上官明晝的脖子,瑟瑟發抖的啞女突然撲上來,跪在一邊,抓著那人的褲腿,一邊磕頭一邊「嗚嗚」地央求著。
「哼,要不是谷主有令,要留你一條賤命,你的屍體早就化作藥田裡的養分了!」說罷,他一把甩開上官明晝,隨即離開了屋子。
啞女走過去準備扶上官明晝,卻被他兇惡的眼神嚇退一步:「誰讓你碰我了,滾。」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啞女比劃著手勢,又去桌邊端來糕點,遞到他面前,結果他怨恨地抬手一揮:「我叫你滾,你聽不懂嗎!」盤子摔碎,糕點散落一地。
啞女有苦難言,只能跪在地上,將碎瓷片和糕點收拾好,才離開。
另一邊,顧飛雪正被人追殺,準確來說是一群喪失自主意識的藥奴,這些藥奴個個膚色紫紅,瞳孔漆黑,不知疼痛,一旦被下達命令,至死方休。
一不留神,顧飛雪被他們逼退到咕咚咕咚冒著泡的池水邊,是個人都知道這池水有問題,偏偏這些藥奴糾纏不休,紛紛撲過來。
顧飛雪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拔出劍來,奮力向前一掃,強大的劍氣瞬間擊倒那些藥奴,顧飛雪立馬踩著藥奴的身體,輕功逃走。
她之所以沒有立即離開,是因為到現在還沒有蕭長松的消息,按理說,她這邊鬧出了那麼大動靜,蕭長松不應該沒有察覺,所以,很大可能,他被抓了。
一路逃至廣場,突然燈火通明,從四面八方湧出來一大群藥奴,這些比剛才那些難對付百倍,從拳腳功夫來看,似乎是練家子。
「有新玩具出場了,正好,拿來做藥奴……你們,給我抓住她!」
顧飛雪在和藥奴周旋時,餘光瞧見蕭長松被捆住了手,還被一個穿得極其妖嬈的女人踩在腳下。
這種時候絕不能手軟,否則她和蕭長松都會死在這兒。
她握緊了劍,眸光透著冷冽的殺意,劍隨心動,體內的真氣充盈全身,只見她一人一劍在一群怪物中廝殺。骯髒鋒利的利爪從她眼前掠過,她微微側過臉頰,同時右手握劍橫掃過去,當場一劍封喉,血濺三尺。
眼看近在眼前的獵物越來越難以控制,女人咬著指甲連連咂舌:「霍堅怎麼回事?她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這麼能打!」
蕭長松忽然笑了起來:「她可不是你們能控制的,待會兒怕是連你也制不住她……」
女人絲毫不擔心,她蹲下身,捏著蕭長松的下巴冷笑:「能不能控制,全看我的心情,任憑她本事再大,也敵不過毒氣侵體吧。」
蕭長松擰著眉頭不以為然:「好啊,那你儘管試試?」
「不著急,且讓我的藥奴跟她好好玩玩。」
喜歡這個殺手我不當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3s 3.747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