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情緒後,秦解語慢慢放開他,也沒管臉上髒不髒,灰撲撲,兩眼淚汪汪地抬眸凝視著陸琛,著急道:「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昨天你還在流血,我本來是想帶著藥去救你的,可是,可是我被關起來了……我沒辦法……」
「行走江湖,肯定是要受傷的,若這點痛都受不住,我還怎麼來救你?」
秦解語還想說什麼,陳吉那伙人依舊賊心不死,叫囂著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
陸琛心裡厭惡,他自問和秦解語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事,但這個人的嘴實在不乾淨,若不好好教訓,豈非是個禍害。
他先輕聲安慰秦解語,「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處理好。」
「嗯,要小心。」
他微笑著輕輕給她擦去了眼角的淚痕,隨後起身拔出劍,一步一步走向陳吉。
陳吉看他表情冰冷,手裡還提著劍,頓時害怕起來,他緊緊握住棍子對著前方,卻在不停後退,「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人不成?!」
「師父教過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可前提是,對方得是個人……」
若放在以前,他或許不會輕易去殺一個人,可是陳吉實在惡毒,先前他被關在柴房時,這傢伙就沒有手下留情,如今他這麼對待秦解語,還口出惡言,不殺之難以泄憤!
陸琛一展手中劍刃,隨即踏著輕功,持劍向陳吉衝去,銀光一閃,陳吉下意識去擋,卻是螳臂當車。只見他手中棍子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他瞪大眼睛看著陸琛的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血流不止。
其他人也是嚇呆了,紛紛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你竟敢殺人……」陳吉不敢相信那個愣頭青竟然真的敢殺自己,口中念念有詞,陸琛不想浪費時間,猛地抽出劍,鮮血噴灑出來,濺了他一身,連帶著臉頰上都沾了幾滴血。
「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陸琛嫌惡地瞪著倒在地上的陳吉,冰冷的聲音從他喉嚨里發出。
他瀟灑地轉身,負劍而走,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秦解語帶離了此地,任誰也不敢上前去追了。
這一回,陸琛擁著她騎在馬背上,速度也不快,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讓秦解語的心裡有了那麼一絲甜蜜。
水雲劍宗遠在平洲,平洲與冀州相鄰,繁城卻離平洲甚遠,一個在西邊一個在東邊,中間隔著冀州和青州。所以最好的去處便是冀州,玉山派。
此去路途遙遠,陸琛第一晚只能和秦解語找了個山洞將就,秦解語受了外傷,腳踝,手腕都有不同程度的扭傷,若不能及時救治,只怕會落下病根。
乾柴烈火,光線昏暗,陸琛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擰,只聽見骨頭「咔噠」一聲,手腕處的脫臼算是治好了。陸琛再拿樹枝給她固定,又把摘來的草藥搗碎,小心翼翼地給她敷上,這些處理好後,他再替她把傷口包紮起來。
「還好,都是些擦傷,現在天冷,敷兩天藥就沒事了。」
「會落疤嗎?」她下意識問出這一句,可是話說出口後她又後悔了,現在這個情形,還顧及這種小事,未免太矯情了些。
「這藥只能癒合傷口,不能去疤。」
看她神色黯然,一直盯著包紮好的地方出神,陸琛寬慰道:「明天到了鎮子上,我去買去疤的藥膏。」
她低著頭苦笑了下:「我是不是挺矯情的,都這時候了還想著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不過就是幾個疤,又沒什麼。」
「女為悅己者容,你是在乎自己,這沒什麼不好。」
她眸色一亮,儘是溫和的笑意:「難得從你嘴裡聽見這種話,我還以為你會默不作聲呢。」
「我,不太會哄人,也沒怎麼跟女孩子說過話,除了玉山派的葉姑娘,你是第二個與我說了這麼多話的。」
「葉姑娘?」秦解語愣了一下,但只一瞬,她忽然想起來初次見面時,有個挺漂亮的女子撞見了他們兩個親熱,當時陸琛很急,還喊她葉姑娘,難道就是她?
「哦……原來是她啊,我記得,那姑娘貌若天仙,冰清玉潤,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啊。怎麼,你們兩個還沒有在一起嗎?」
陸琛斷然否認:「秦姑娘莫要胡言!我和葉姑娘只是朋友,怎會牽扯到男女之情?」
「少來!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兩個,我就看出來,那姑娘中意你,你也中意她,既然彼此喜歡,為何不表明心意?」
「秦姑娘誤會了!葉姑娘不喜歡我,我對她也沒有那個意思,請你不要再亂點鴛鴦了!」這傢伙難得動氣,此刻更是坐不住,直接起身往外面走。
秦解語倒沒有生氣,反而越發懷疑,一個人越是在意什麼,就越是想掩蓋。
「喂,你這就生氣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別這麼見外嘛,咱們倆好歹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陸琛被問得頭疼,看她一瘸一拐地跟過來,又不得不扶著點,「我看你還是摔得太輕了,腳踝的扭傷不疼了麼?」被問及此處的秦解語,馬上回過味來,齜牙咧嘴地緊緊抓住陸琛的胳膊,又一瘸一拐的回去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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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之餘,秦解語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哎呀,木頭也會關心人啦?」
陸琛埋著頭專心致志地幫她治傷,嘴上也沒閒下來,不以為意道:「你也是因為我才弄成這樣,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你?」
這一句要命的反問,讓秦解語心動不已,偏是這種山洞獨處,偏燭光這樣昏暗,偏偏他這麼溫柔,長得又那麼好看,想不心動都難。
陸琛正詫異她怎麼沒動靜了,剛抬頭看,就被她突然撲倒。
兩個人一上一下雙雙倒在乾草鋪成的草垛上,幸而鋪的厚,不然這一倒,可就真要了命了。
此刻,陸琛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子,他甚至都不敢正眼看秦解語,吞吞吐吐地低聲道:「秦姑娘,你,趕緊起來吧!這樣,這樣實在是,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你未娶我未嫁,我就是喜歡你,不行嗎?」
陸琛忍不住看她,「啊」了一聲,這一看就再也挪不開眼了。
「你不喜歡我嗎?」
「我……我不知道。」
「我來替你回答。你一定是喜歡我,否則怎麼會突然到繁城來?還有今天,你大可以一走了之,卻還是來找我……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那是因為,我曾經承諾過,既然承諾了,就一定要做到,僅此而已……」
這話他說得很心虛,更像是在欲蓋彌彰。秦解語的兩隻手搭在他的肩上,輕柔撫摸,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從他眼睛慢慢看到他的嘴唇。
她情不自禁伸手去摸陸琛的臉,一點一點摸到他的嘴唇,看到他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便再難抑制住心底的衝動,主動親了上去。
陸琛驚得睜大了雙眼,感受著嘴唇傳來溫熱香甜的氣息,甚至秦解語的舌尖輕輕撬開了他的牙齒,摩挲纏繞。陸琛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只知一味順從,直至閉上了眼睛,仿佛一切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他緊緊環住她柔軟的身軀,陶醉其中的他越發沉迷,單手輕輕地一帶,便牢牢地將她壓在身下,他又怕自己身體壓到了她的傷口,便只好微側著身軀,一隻手鉗住她的脖子,好讓她側過臉來更方便親吻。
「嘶……」
秦解語皺著眉頭,往後拉開了一段距離。
陸琛連忙關切:「怎麼了?是不是我碰到你傷口了?哪裡疼?」
「沒事,不是你碰到了。」她搖搖頭,咬著嘴唇極盡風情,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好好憐愛一番,陸琛卻獨闢蹊徑似的,端起她的手,仔細查看。
喜歡這個殺手我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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