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分鐘的沉默,顧飛雪甚至都想好自己到地府去,跟閻王爺說什麼了。
「一把飛刀就把你嚇成這樣……起來起來,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花眠一把將她拽了起來。
但她仍是沒有抬頭,直到平安走出了無極殿,才徹底鬆了口氣。
她慶幸自己這次賭對了,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打消上官明晝的疑慮,但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會再找自己麻煩。
走入寢殿,花眠啟動牆壁上的機關,沉重的石門徐徐升起,裡面的燭光透出來。
「夫人,公子擔心您大婚那日無人伺候,於是命我從府邸為您挑選了一個婢女來伺候。」
「奴婢小竹,見過夫人。」顧飛雪照舊行禮問安。
「你進去吧,有什麼需要的,就跟外面把守的護衛說。」
「是,小姐。」
顧飛雪慢步踏入這間石室,直到石門徹底放下後,才敢回頭看看。
不過,顧飛雪依舊不敢放鬆警惕,誰知道這地方還有沒有密道,萬一有密道,上官明晝在那密道里暗中監視,到時不僅救不了人,反而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此時,上官凌芸正端坐在石桌前洋洋灑灑的寫著什麼,看她奮筆疾書,顧飛雪著實有些好奇。
不過好奇歸好奇,顧飛雪沒有去問,反而是默默在一旁替她研墨。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凌芸擱下筆,長舒一口氣,隨後拿起一張又一張寫好的紙反覆端詳欣賞。
顧飛雪偷偷看了一眼,只看清楚了幾個字「二人眉目傳情,連劍法都變得纏綿起來」,她心想:這上官凌芸莫非是在寫什麼話本?
正分心猜測著,上官凌芸忽然問道:「哎?你是打哪兒來的丫頭啊,居然在這兒幫我研墨。」
顧飛雪手中動作停止,她低著頭回答道:「回夫人的話,奴婢是羅府新來的丫環小竹。」
「小竹……那你的全名叫什麼?」
「回夫人,奴婢自入府後就叫這個名字,若說姓什麼,自然是隨主人姓羅呀。」
上官凌芸又問:「那你原來的名字呢?你是哪裡人,家中可還有親人?」
顧飛雪不由得抬起頭直視著她,一對上她的眼睛,就不由自主想起了流霜。
「奴婢,奴婢自小父母雙亡,四處流浪,後來被一個好心人所救,說起來還是挺幸運的……」
上官凌芸聽罷提筆沾墨,臉上浮出一抹悲涼的神色:「是麼,也許過不了幾天就會……罷了,人活一世就是要及時行樂!繼續幫我研墨吧。」
顧飛雪認認真真研墨,之後二人便沒再怎麼說話。
而這一切果然被藏身在暗中的上官明晝看在眼裡,他正如顧飛雪猜測那般懷疑著她。
在無極殿時,他的確是在試探,儘管顧飛雪表現得沒有一絲錯處,但他還是滿心疑慮。
前些日子,繁城春華樓那邊的據點傳來消息,說是被一個水雲劍宗的弟子搗亂,還攜人逃跑。
江湖上人盡皆知,水雲劍宗向來有個遁入空門的規矩,但是此人不但敢藐視規矩,還把人搶走……
這時,花眠進來密道之中。
「公子,水雲劍宗的請帖已經派人送到了,您說會是誰來?」
「誰來都不要緊,我想要看到的就是他們這些自詡正派的傢伙自相殘殺,那場面一定很精彩。」
「公子,骨醫那邊已經試驗成功,人,隨時可以聽從公子您的調令。」
上官明晝滿意一笑:「很好,你即刻安排下去,待到適當時機再讓那些人露面。到時候,讓那些不聽話喜歡找死的人好好品嘗品嘗眾叛親離的滋味。」
「是,公子。」
顧飛雪陪著上官凌芸練字寫話本,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不過她們兩個不知道而已。
石門打開,上官明晝不請自來,一看見他那張臉,顧飛雪不自覺的渾身緊繃,低下頭盡力扮演好婢女的角色。
只瞧著他步步逼近,隨意從石桌上拿起一張紙看了看,「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整日裡寫這著多無趣啊。」
「除了寫字我還能做什麼,你把我困在這裡,連太陽都見不到。」
「夫妻同心,為夫自然是希望夫人能好好體驗一下我過去的那段日子,」上官明晝隨意丟掉那張紙,隨後慢步走到她身邊,挑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與之對視,眼神幽深,「這樣,才顯得你我夫妻伉儷情深吶。」
「呸!你別做夢了,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他聽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目光浸染笑意:「你若敢尋死,我就殺了你的好徒弟邢千里,哦對,還有你的好姐妹周淼淼,想必她也希望能在黃泉路上和你重逢吧……」
聞言,顧飛雪不由得攥緊拳頭,她想現在就和上官明晝決一死戰,可是以她一個人的能力,只能是螳臂當車。
她只能強迫自己按下心中的怒火。
「聽了這麼久,還不滾出去。」
上官明晝陰冷的聲音傳來,猶在耳畔,為了顧全大局,顧飛雪只得默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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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外人,上官明晝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他食指往下,指腹貼在了上官凌芸的喉骨上,若有若無
地輕蹭,清晰地感受著她的吞咽,就像是在逗弄一隻貓。
「你看,就這樣乖乖的多好……芸兒,我是捨不得你死的,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才發現人生的意義,你知道嗎,在羅府的每一天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想著你細心為我醫治,想著你不眠不休守在我身邊……那時的你只屬於我一個人,而現在,我終於得到了。」
迷離的雙眸逐漸挪開視線,渴望著柔軟的唇瓣,這一次他沒有控制住自己溢出來的感情,發狂般吻了上去,強勢的掠奪著那份渴望了多年的甜蜜。
「不,不要,你放開我!」上官凌芸拼盡全力掙扎著,可是一個女人的力氣如何能和一個男人相抗衡,上官明晝輕而易舉的化解掉她的動作,單手控制住她的雙手,甚至屈膝頂住她的腿,把她壓在身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在大婚之日找機會自盡,呵呵,我偏不如你的願……」
「羅毅,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上官明晝不管不顧,繼續埋下頭挑逗著,不料,上官凌芸被逼急了,側過臉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他痛得當即給了上官凌芸一巴掌,頓時她臉上清晰的浮現出紅印。
脖子被咬出了血,疼痛帶給這個男人一絲理智,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火。
看著這個兩眼通紅的女人死死瞪著自己,幾乎可以說是發瘋的狀態,上官明晝只能就此罷休,他咬牙冷冷道:「這一次你逃的過,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你很快就會自願享受這一切的。」
上官凌芸沒有說話,身子也沒有挪動半分,但是指甲已經嵌在肉里,硬生生磨出了血跡。
隨後,他離開了石室。
聽到石門落下後的一瞬間,上官凌芸才無助的落下眼淚,她的身子緊貼著石桌慢慢滑下來,緊跟著癱坐在地上,絕望的看著眼前這道冰冷的牆壁。
「知意,我的知意……你到底在哪兒……」
喜歡這個殺手我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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